我家男神是國民教練

第九十四章 相安無事的人,圖個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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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嶸戈:“喜歡的定義是什麽?也許是很想同一個人在一起;愛情的界定是什麽,或許是止步不前的怯弱。那一年她懂得相安無事的人,才能圖個安穩!”】

段昊博趕到機場看見男子雙手環繞依靠在花壇邊,雙眸闔著。

太陽西沉,水洗的藍天藍的跟墨色一般。

煙煴的霞光穿透雲層,泛著淺紫色的殷紅。藍紅相見,如刻意調染過的磨合。

整個城市籠罩在這片夕陽下,機場來來往往的行人,煙火氣息的沉靜帶著一份人言的喧鬧。

顧瑨珩狹長的身姿,被夕陽拉的略長,

他五官端正,一身浩然正氣的肅穆。

修長的雙腿包裹在休閑褲裏,猶抱琵琶半遮麵最是勾人。

這休閑褲下的風景想必勾人於無形,他向來偏愛深色,今天難得見他一身煙灰色的大衣。

似是故意隱去那份凜冽的氣勢,想要以溫和示人。

殊不知,這氣場與溫柔相互克製,更給人禁欲的**。

鋒利的五官在這人潮擁擠的氣氛下,仿佛有些格格不入的威嚴。

溫柔的霞光。

時而隱,時而露。

大半張臉隱匿在這急促的光芒下,臉上的情緒站在遠處叫他看的也不真切。

強勁的氣場不容忽視。

偶有經過的男男女女不免停下來或偷拍,或言論。

段昊博無奈,‘他這張臉啊還真是招蜂引蝶。’

顧瑨珩察覺有人走近,眼眸微掀,薄唇輕啟。“這麽慢,你的時間觀念呢?”

段昊博氣笑,沒好氣的開口。“我跟席叔下午吃過飯回酒店差不多有四點半,回去洗了個澡,倒下剛睡沒半個小時。大少爺您這催命的電話來得是剛剛好。我說顧老大擾人清夢,不道德啊!”

顧瑨珩懶洋洋的晲了他一眼,沒再搭理。

某人喋喋不休說得也沒勁,氣氛迷之尷尬。

他收緊身上的衣服,老覺得寒風過境,冷得慌。“咦,我們為什麽不進去,站這兒吹冷風,你不冷嗎?”

顧瑨珩嫌他聒噪,搭了句腔,“堂堂七尺男兒,冷什麽?你的熱血呢?”

聽出他話裏的嘲諷味,段昊博也沒計較,笑著點火。“這麽冷的天,在風口等人,莫不是你那位樂妹妹要跟我們同去。”

哪壺不開提哪壺,顧瑨珩臉色差了差,一記冷眼涼嗖嗖射|去。

段昊博抬手,笑的不可自抑。“都不能提啊,這是沒博得美人一笑,反而鬧了一身的脾氣?也是難得,能讓我們顧隊如此吃癟,我敬她是個女漢子。”

“你特麽在G市待久了,就學會了一張嘴?娘們唧唧?”

段昊博頓時不高興,小嘴巴撅了撅,十分維護尊嚴的站出來當場表示。“你說我可以,歧視我性別那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我還真的好怕怕哦!要哄你嗎?”他涼薄反問,耐心比上午差了不是一個度。

某人不情不願雙手一抱,很有骨氣的表示。“哼!勉強一下,你要哄,我就給你個機會吧!”

小表情下,一副期待至極的要哄哄,都寫在臉上。

顧瑨珩懶得繼續搭理他。

掌心捏著zippo的打火機,心裏卻暖上了幾分。

期望之中與預料之間的哄一哄,一直沒來。

段昊博小脾氣拱了拱,不自然的吱聲。“說好了哄我的?你怎麽還不哄?”

某人一臉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薄情又泠然。“給你臉了,傻不傻?”

見慣了他這副鬼毛模樣,被懟已成習慣。

某人也不介意,私下裏在顧瑨珩麵前他沒心沒肺慣了。

段昊博見他始終掌心緊握,不免好奇,上前一步湊近了些。

原以為是手機,居然是打火機?

“咦,你買打火機啦?”

顧瑨珩再度冷撇他一眼,段昊博縮了縮腦袋。

他今天為什麽老被懟,囧辣個囧。

“這麽寶貝,難不成是樂妹妹送的。”他自言自語站在一旁,腦袋仍然距顧瑨珩的胸|口很近。

來來往往的人,有些則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顧瑨珩冷冷開腔,伸手推了推某人的腦袋。

嫌棄的開口“離我遠點,我可不想人生路上第一次傳緋聞,是跟個男的。”

段昊博怒走,“顧瑨珩,老子性|取向正常,我也不喜歡你。”

“嗯!知道,沒人說你喜歡我,別自作多情。”

顧瑨珩一向冷情淡漠慣了,除了樂嶸戈他鮮少對誰展露笑顏。

久居教練,一開始是為了培養不怒自威的嚴肅。時間一久,這份感覺倒融進了習慣裏,再難改掉。

段昊博是真冷著了,十一月末梢的舟安。

站在街頭,冷風入骨,劃過麵頰帶著徹頭徹尾的寒意。

“我說你不等樂妹妹,到底誰那麽大麵子?容讓您老人家在這這麽等?也是難得人來了我一定要好好看看是哪路神仙,太六了!”

顧瑨珩指尖按動,手心裏的打火機哢嚓一聲,火星上冒。

寒風中的火星飄來飄去,他猩紅的眼神配上淡漠的麵龐,總叫人感覺沒心。

整個人都是冷的,冰火兩重天的素淨,才最難得。

段昊博無語,這個男人簡直是個瘋子。

怎麽,大齡青年玩初戀,一上來就非得轟轟烈烈?

“顧老大,容我提醒你一句《中華人民共和國民用航空安全保衛條例》第三十二條規定:攜帶《禁止旅客隨身攜帶或者托運的物品》中就有打火機。我可提醒你,你想清楚進去也是要沒收的,壓根就過不了安檢。”

顧瑨珩冷哼一聲,“我知道。”

“大哥,知道你還帶,有錢燒的,Zippo可不便宜?不喜歡你給我呀,別浪費了。”

說著段昊博伸手去夠,顧瑨珩瞥了他一眼,冷冷的眼眸裏泛著數道寒光。

“滾。”

段昊博失笑,“這麽禁不住逗,小樂妹妹送的吧?寶貝著呢?”

“你管得著嗎?”顧瑨珩剜了他一眼,虛得搭理。

段昊博一噎,“這位大哥今天火氣太旺,打不住哇!”

男人掌心捏著,手指摩挲的把玩了一會,意興闌珊的抬頭,心思沉沉。

倒是不似之前那樣尖銳,語氣依舊寡淡得很。“等快遞員,你好奇的人其實跟你一樣也就一普通人。這做人,好奇心別那麽重,沒好處的。”

顧瑨珩揶揄開口,涼涼的語氣興然。無喜無悲,天生涼薄。

說來可笑,顧瑨珩這個人骨子裏比誰都熱血,一碰上體育,這家夥跟不要命似的,死活往前闖。

帶隊訓練,到處比賽;研究戰略,研討對手。

對自己的學生,嚴苛律己從不讓他們有一絲一毫的放縱和懶怠。

該好的時候寵,把他們當孩子看。

當年的顧瑨珩最初帶隊,自己可不就是個孩子。

一旦出了訓練場這個冷字是出了名的,且脾氣不好。一旦他不想說話大羅神仙來了,都不頂用。

如此兩重交割,本該是矛盾又別扭。

偏他兩者駕馭的極好,剛柔並濟。

段昊博今天被懟的不清,縮到一旁半天不說話。

顧瑨珩知道自己今兒個是遷怒,故而態度軟了下來,搭腔時語氣也好了不少。“再等會,人快到了,郵寄完我們就進去。”

難得聽見顧瑨珩好脾氣的說話,段昊博給點陽光就容易燦爛的性子是真要命。

五彩筆不能到他手上,你給他幾根彩筆,轉頭他就能送你一副油彩畫。

顧瑨珩默數三秒,段昊博不負眾望迫切開口。“你瘋了,過兩天就回來,你郵寄它幹嘛?”

“萬一你回來了它剛到誰幫你簽收?誰幫你繼續寄?這個快遞費那麽高,你不要看我,反正我不幫你寄。”

顧瑨珩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真是把自己守財奴的潛質都挖了出來,嗬!看不出來啊段昊博。”

他最怕顧瑨珩沒什麽語氣,眼眸微掀的同他講話,深不可測地鷹隼目光,妥妥是要算計人的意思。

他也說不清自己什麽心思,在家裏看到它明明心裏嘔的要死。

恨不得把那姑娘叨進懷裏,狠狠地親上幾口才解氣。

當他打開Zippo的包裝盒,看見這個打火機。

一時間心思各異,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充斥在心房暖暖的,就想時刻都把它放在身上四處帶著。

這玩意,要不是安檢過不掉,他願意大冷天站在這吹著西北風等快遞員?

耳邊是呼呼的風嘯聲,氣氛迷之尷尬。

段昊博掌心搓著,盡量安靜地降低存在。

知道他的心思,這家夥隨嘴說慣了。

一張嘴成也蕭何敗蕭何,顧瑨珩懶得理他。

倒是暗戳戳的把這筆賬,算到某始作俑者身上。

姐妹倆下午逛完街,樂菁嫻說要回學校拿點東西。

樂嶸戈想著上午那通相親,心裏毛毛的,也不願提前一個人回家!

如此一想,握著手機的目光轉了轉……

“嶸小戈,你是做了什麽虧心事,還是不待見我?”

樂嶸戈茫然掃了祖凝一眼,不知道她大小姐又抽什麽風?

“打我坐下來到現在,你這是被人追殺?你數數自己打了幾個噴嚏?也不敢看我?”祖凝掠了眼桌上的紙 ,無情地吐槽。

樂嶸戈心虛,想到分別前某人那張慍怒到極致的麵龐,心裏著實怵得慌。

她對顧瑨珩的感情很複雜,好感中帶著敬仰,敬仰裏莫名藏著幾分歡喜。

分辨不清的感情太糾結,他是她用青春追逐過的人。

不想一時衝動的開始,從此精神貧瘠,懷戀都沒個依托。

誰會拿前男友出來莫名懷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餘情未了舍不得。

“你怎麽了?不說話,心思這麽重?”

樂嶸戈麵色一白,小聲逼逼。“不是茫然,是估摸著某人正打哪罵我呢!”

祖凝攪著麵前的咖啡,促狹的看她。“嶸小戈,你最近很不對勁,你知道嗎?”

“不對勁?是吧!”她沒精打采的敷衍著。

她最近被顧瑨珩那家夥逼得都快神經質,她沒開口說她有病,都是她口下積德。

“難為你,今兒個說話這麽含蓄?”樂嶸戈沒心沒肺的笑了笑。

也不知道這咖啡有什麽好喝的,那麽受青年男女的追捧。

她喜歡酸酸甜甜的飲品或是奶茶,咖啡太苦,茶又太澀。

每每說及此處,秦女士都氣不打一處來的說她。“一杯清茶看人生,你的格局還是太小了。”

即使說了她,她都是過腦不過心的隨耳聽一聽。

今天像是開了竅忽然有點懂了,懂得秦女士話裏的深意,懂得顧瑨珩離開前氣的是什麽?

樂嶸戈承認,她看懂了顧瑨珩想要什麽。

若問,她真的給得起麽?

這樣一個男人,卸下心防對誰無所保留,對方都太容易動心。

祖凝響指拍了幾下,都沒能讓樂嶸戈回神。

“顧瑨珩。”

“嗯?”樂嶸戈茫然抬頭,下意識問。“哪兒呢?”

“嶸小戈你完了,嘖!嘖!嘖!你那一臉相思情都寫在臉上。”

樂嶸戈沒精打采耷拉個腦袋,雙手撐在四角的桌子上,下巴磕著胳膊。

幽怨地表情悶悶的,著實打不起什麽精神。

須臾。

她懶洋洋回應了一句,“大晚上的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祖凝被她這小模樣逗笑,這姑娘打小就這樣。認識她這麽多年,樂嶸戈性子大大咧咧。

灑脫,淡然,對什麽都不甚在意。

眼下這般糾結為難,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小表情,陷入感情糾結裏的人就是這樣。

愛不得、離不得、恨不得、舍不得。萬般糾結,隻因“情”字當頭。

“寶貝,來吃塊馬卡龍,甜一甜?”祖凝將一碟子顏色各異的馬卡龍推了過去。

樂嶸戈撐著腦袋,心口悶的難受。

不知是剛剛一杯咖啡堵在心口,甜膩的發慌還是什麽別的緣故。

看到這一碟子精致的馬卡龍,胃口蔫蔫地,沒了興致。

祖凝見狀笑出了聲,“怎麽,甜食現在都不能讓你開心了?嶸小戈,你真是徹底完了?”

樂嶸戈定了定,木木的心口上愣愣的墜。

周六的傍晚人比尋常多一些,來來往往的人或麵上歡喜,是好友見麵的興奮;或有人嬌俏,是戀人見麵的親昵!

周身鬧騰的煙火氣,讓她心房暖了暖,有股勁,淺淺的拉扯著。

“如果我不認真”

“眼眶就不會沉淪”

“偶爾時間過問”

“回憶總顯得生分”

“同框一瞬”

“模糊景深”

“誰在闌珊處刻到此遊的文”

“參與劇本”

“自相矛盾”

“隻身一人”

“相安無事的人”

“圖個安穩”

樂嶸戈很認真的頓在原地,認認真真聽完這首歌。

心裏酸酸的漲,相安無事的人,圖個安穩!

原本她和顧瑨珩也可以,現如今,卻要糾纏不清的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