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時,風是荔枝味

第十二章你丟的是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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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當中有段時間裏,人們不記得幾月幾號,也不記得星期幾,隻知道用“大年初幾”來形容。大年初六,離返校還有三天,甩下要拜訪的親戚和空白試卷,我們偷溜到白沙洲,用腳步把時間丈量一遍,而後在白沙洲大橋的執勤亭邊坐下。

夕陽漸沉,車燈和路燈渲染了夜色中的白沙洲大橋。撥動琴弦,吉他聲飄**,歌聲響起:“City of stars,are you shining just for me?(星空之城,是否你隻為我閃耀?)”

張晚晴和溫渺並肩坐在石墩上,唱和之時,視線相交;我和程嶸靠在石欄杆上,手肘和彼此溫度近在咫尺……管他是什麽氛圍,我隻覺得這刻真好。

大約是否極泰來,張晚晴於上個學期末得到了音樂生特招的名額;溫渺的學習成績也不算是毫無起色,至少勉強及格;我勉強保住成績不下滑;至於程嶸,就不說了,反正還是第一。

“丁小澄,你不行啊!”脫離高考苦海的張晚晴不忘打趣,“不是天資聰穎嗎?怎麽不像程嶸那樣坐穩排名?”

這話說得,我天資聰穎也需要靠後天努力。程嶸這種其實應該早早送進少年班的怪才兒童,人間哪得幾回聞?

“有一個聰明的就夠了。”程嶸慢條斯理地開口,手一揚,我大衣的兜帽蓋住我的頭:“喂——”

我捅他,他還一臉笑意:“兩人都聰明多浪費,我聰明不就好了?”

立刻,那兩人發出怪叫聲,西伯利亞來的寒風吹紅了我的臉。

我的offer letter(錄取通知)擦著年關抵達,一共兩封,其中一封來自程嶸同所學校的不同專業。這封信解救了焦慮的程嶸和苦海沉淪的我,所有人爭相祝賀,唯獨程嶸一句話不說。

顧妄還嘀咕過,以為程嶸整天念叨出國留學的事,必然是最高興的,然而他沉穩到底,波瀾不興。

但我卻覺得他情緒已經飽和到一個非比尋常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