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想偷亲我

六十四 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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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夕染在平安夜如约送上了包好的平安果。

周稚语和彭佳的是她自己去送的,当时裴嘉远还在睡觉。她给裴嘉远挑了个最大最红的苹果,连包装纸和拉花都是她最喜欢的款式。她还贴了张标签,一笔一画地写下了:裴嘉远圣诞快乐,这七个字。

裴嘉远其实不爱吃水果,但看到她好像很开心过这种节日,他还是吃完了一整个。很甜,却比不上她甜。

最后,她拿着多出来的一个平安果,抬眸望着他:

“我要去给江原送吗?”

她和江原的误会还没有说清,裴嘉远只是让他看到,齐佳悦也和他想象中不一样。从江原看程夕染的眼神变得冷漠疏离起来,裴嘉远几乎就能猜出来是什么原因,再加上打听到齐佳悦以前的一些不好的事,他更加肯定,江原和程夕染的冷战绝交,一定有齐佳悦在其中从中作梗。

就算她不带假表,他也会翻出她那些黑历史甩在江原脸上——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干净又纯洁。

“你想送就送。”裴嘉远随口应答,却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意思,仿佛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程夕染最终还是没送出去。

有些事,既然知道原因了,或许也应该不再执迷于此,选择看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元旦晚会如期而至。

他们这些有节目的同学,都去了后台准备。学校用来举办晚会的厅室后台说大也不大,说小倒也能容开不少人,程夕染此刻还在排着队换衣服。

盛翡和副社长挑衣服的眼光很好,不过尺码上可能略微有偏差,比如宁芊的衣服就略紧,但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这里排队的不止她们话剧社的人,其他舞蹈社、音乐社的同学都在。高三因为学习问题,被剥夺了大型演出报节目的资格,程夕染觉得自己参加这次演出只是为了完成一个高中时期上台的心愿,如果以后社团还有这种活动的话,她可能不会参加了。

看着前面的女孩子一个个换好了精致漂亮的衣服,程夕染也进了更衣室换上淡绿色的衣衫。梳妆时,社团请来的化妆师夸了几次程夕染漂亮,引得旁边的同学都往这边看过来。

一切都准备好后,程夕染去找了裴嘉远。他穿着黑色暗纹衣衫,整个人高贵又不失威严,一抬眼,就有摄人心魄的魔力。

她看得出了神:“很适合你。”

他替她整了整发间的绿簪子,眼里还噙着笑:“你这样也很好看。”程夕染什么时候都好看。只不过,看着她化了精致的妆容后,整个人又漂亮了几个度,美的仿佛不真实。他的余光察觉到,宁芊在往这边看。因为戏份不同,她要换好几次衣服,现在穿的是初登场时的裙衫。

对戏时,他能感受到宁芊对他的态度有刻意讨好,甚至多次提起过对他的邀约,他似乎嗤之以鼻,一点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过。

盛泽也换好了衣服,在那边和盛翡聊天,目光若有似无地略过程夕染身上。程夕染只要稍微一瞥头,他就立马转过去。

晚会有条不紊地进行,在主持人的宣布下,终于轮到了他们登场。

裴嘉远一上台,台下就传来女孩们的惊呼,摄影机在不停拍照,试图定格下关于他的画面。还有女孩趁老师不注意,偷偷举起手机拍。

他的扮相实在惊艳,程夕染在幕后看到时都觉得夺目,更何况她们眼中的是台上演绎角色风光无两的他。

一幕又一幕,演员们交替着上台下台,程夕染忐忑地演完了自己前面的戏份。还有两幕,就到了她被裴嘉远捅死的那一幕了。

她深吸一口气,静静观看着台上的皇帝和沈婧迟表面上水火不容,各自却早已暗生情愫,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波澜。

就在裴嘉远念完一大段台词后,宁芊突然卡壳了,说不出话,整个人愣在原地,看着裴嘉远的眼神隐隐有求助之色,裴嘉远就那样,抬着眸看着她,也不开口,想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幕后的一堆演员都有些焦急,宁芊居然会犯忘词这种低级错误,而裴嘉远居然没有一点想给她挽回面子的意思。

台下的观众已经有人意识到不对了,发出唏嘘声。程夕染见状连忙跑到控制室,和灯光师沟通道:“麻烦等下把光全部熄灭,只留一个顶光移到左侧进场处,让男女主置于黑暗,等一下你看我位置来把光全打到我身上就行。”

灯光师示意她可以。

她迈着步子上了场,念了一段现想出来的独白。

“我本为奴,将军府倒台,我便也没了去处,苟活至今已为幸事,但非我所求。”她露出一个凄然的笑,走向沈婧迟。

“沈婧迟,你可知你曾经因丢了簪子怪罪于府上新来的一名侍女,害得她被赶出去,流落街头,最好后被奸人所害?”

宁芊见程夕染出来救场,也终于晃过神来,睁大眼睛:

“她……死了?”

小晴大笑起来,眼里是说不尽的癫狂和悲哀:

“是啊,她死了,可笑的是,第二天我就收到消息说,那是进京来寻我,还未曾来得及与我相认的,失散十年的妹妹。”

她不顾身后的皇帝,手一点点覆上沈婧迟的脸,声音发颤:

“你这张脸,不加装饰,也美得不像样子,但你却因为一个簪子,害了一条人命!”

她的眼神变得狠戾起来:

“今天我就要让你尝尝,我妹妹当时受的痛苦!”

她从袖里拿出一把尖刀,刺向沈婧迟,沈婧迟反应不过来,眼看就要闭命,小晴却突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皇帝的刀先一步抵进了她身体里。

她再想捅沈婧迟,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半分力气,倒在了地上。

她的胸前浸染着大片的血,脸色苍白:“她那么恨你,你为何不让我杀了她?”

沈婧迟心中动容,还有些心有余悸,她只当小晴对她使坏是因为嫉妒自己,没成想过是因为自己在无心之中背负了一条人命,才让她记恨自己。

皇帝神色冰冷,和他捅进小晴体内的那把尖刀一样。

他开了口。

“她的命,是孤给的,没人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