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柔柔夹杂着酒香的话语仿佛能一下子砸进人的心里。
李清梦那个名叫理智的神经,在这一刻崩塌断掉。
谢星河的声线懒散。
温热滚烫的呼吸带着酒香,像毛茸茸的小爪子在挠。
一只柔软的手慢慢攀上她脊椎。
她被单手搂起,像个小孩子那样翘臀被他强有力的胳膊拖着。
可能三年真的是时间太长了。
她明显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已经不像曾经那样弱小。
单薄的身子如今给人的感觉却很踏实,抱起她像抱起一只小猫一样简单。
谢星河将她放在湖边的乌船上,微风轻拂,吹得小船**起阵阵涟漪。
李清梦趴卧在船边,手搭进湖水里,迷离的眸子死死盯着谢星河。
她看着谢星河在水中轻盈地飞舞,挑起一片片好看的水花。
水落下,冰冰凉凉地打在身上,也打进了她心里。
她的心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热烈地迎接着这场滋润。
她看着谢星河消失又出现。
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子伴随着点点亮光出现,如同巨星登场般璀璨。
他拢起被水打湿的头发,指尖顺着脸的轮廓下移,鲜艳上扬的唇肆意地笑着,他在萤火虫和星光的照耀下更漂亮了。
李清梦的眼睛里全都是他,
这才是谢星河原本的样子,温柔的笨蛋美人。
谢星河迎着月光踏上了她的乌船,引得船身摇晃,鱼儿都被惊走了。
两人的额头相抵,脸被他温热却带着冰凉的手心托起。
李清梦看得更清楚了,也听得更清楚。
“曾经有个人说我的眼睛是世界上最美的眼睛,里面藏着星辰大海。可是我为了让她记住我便当着她的面毁了这双眼睛。后来啊,我才明白,我毁的不是自己的眼睛,毁的是她的希望。”
谢星河抱起李清梦在自己怀里,摸着她的头,让她看着这一片奇景。
远山重叠,月明星稀,却有着无数的萤火虫点缀起了这暗淡的湖泊。
“如今我所造这星辰,这大海便是我的眼睛,你我,皆在我的眼睛里。”
李清梦愣着看着这景色,而谢星河在看她,
如果没有眼睛,那边用心去看。
“我的眼睛并没有失去。”亦如那对你真挚又热烈的爱。
李清梦如同被勾去了魂魄,她固执地上手扯去了谢星河眼睛上湿透的白纱。
曾经狰狞的伤口已经淡了,就是这一道伤口让他们天人相隔了三年。
她不敢呼吸,手指哆嗦着去触碰这道伤疤。
却被人一把扯下。
“丑。”
李清梦的泪水瞬间决堤,怎么会丑呢,她家星星是最漂亮的笨蛋美人了。
这一刻的她好像是被附身了一般疯魔。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她将谢星河推倒在船上,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将细密地吻落于他的眉眼唇角,镌刻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李清梦的眸光轻柔,夹杂着美丽的光亮盯着身下的谢星河,柔软的唇又落了下去,这一次不是简单的相贴。
她知道谢星河是在怀念李清梦,可现在的她不是李清梦,也不可能再次成为李清梦了。
她是,又不是。
那就让她疯一回吧,借着这美酒陪着他一起沉沦。
他们唇齿相融。
吻起来虽然毫无章法,但是干干净净的,让人无法反感。
谢星河的手逐渐攀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不断收紧。
没有那种世俗的情欲味道,像是个孩子紧紧抓着心爱的玩具害怕再一次弄丢了。
他们只是在单纯的诉说着彼此的思念。
清冽而纯粹,温暖又灿烂。
这场战争的发起人是她,最后被攻破了所有的堡垒人也是她。
李清梦任由着自己的思念肆虐,越吻越深,与谢星河抵死缠绵。
她不后悔。
她会永远记得这个夜晚,
漫天的萤火虫、浩瀚的湖水和摇**的乌船。
以及笑起来要命的谢星河。
当第二天的阳光洒落,李清梦独自在船上醒来。
四下寻找都不见谢星河的影子。
她出于本能地呼喊,当嗓子里发出了轻微的“啊”声时,李清梦这才意识到自己可以发出声音了。
她瞬间抛弃掉了自己尴尬的心理,摇着小船往茅草屋处跑去。
明明之前各种办法都试过,怎么一夜之间她突然就可以说话了。
她捂着嗓子急匆匆地拉出了还有些迷离的敖书牧。
对着他不断发出,“啊啊”的声音。
敖书牧原本困顿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他激动地检查,却看不出任何异常。
当被问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时,李清梦觉得自己刚好的嗓子瞬间报废了。
她现在觉得哑巴挺好的。
咽了下口水,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烤,热的她脸颊和耳朵都跟着红了起来。
敖书牧用两根手指轻轻贴着她的额头:“怎么了,脸这么红?”
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连忙拉着李清梦进了屋子。
“一定是昨晚冻到了,我今早醒来发现自己在外面的地上躺了一晚。”
李清梦看着他忙忙碌碌地准备抓药熬,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敖书让抬头,对上了那慌乱的眸子。
“你也是吧?这么烫一定是冻发烧了。”
李清梦连忙制止住敖书让想给她熬药的手。
有一说一,她不想喝苦药了。
可谁知,敖书让脸色突然沉了下去,她的手又颤颤巍巍地收了回来。
好吧,她是有点着凉。
绝望地看着递过来一晚黑乎乎的药。
她捏着鼻子闭着眼睛,咕咚咕咚灌了进去。
苦味瞬间从舌尖开始蔓延,意外的是敖书牧手心里摆了颗糖果出来。
她想也没想就吃了下去。
奶味?
她惊讶地转头去看离开忙活药罐子的敖书让身上。
他好像知道李清梦要问什么一样:“谢师弟给我的,他说你不喜欢苦的东西。”
李清梦愣在原地,嘴里的奶味在肆虐,她又想起了昨天那个缠绵而又炙热的吻。
沙哑的嗓子发出低不可闻的声音:“他呢?”
敖书让从瓶瓶罐罐里抬起头:“没跟你在一起吗?这是他很早之前就嘱托我的。”
糖太甜了,她不断地咳嗽起来,手重重地拍在胸前。
她推开敖书牧,踉踉跄跄往谢星河的房间去,果然没有人。
你去哪里了?
李清梦只觉得此刻的世界天旋地转,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喜好。
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脑海生成,但却不敢去相信。
看着空****的房间,她瘫坐在地上。
直到敖书牧赶了过来,她才抬起水雾般的眸子。
声音哽咽:“他走了。”
【小剧场】
456号:你这脚油门开得挺狠啊。
生生:不值一提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