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後,艾達和伊麗莎坐在一起,一邊吃著伊麗莎準備的羊肉杏子塔吉[89],一邊看《與我共進大餐》。伊麗莎把食物盛在盤子裏,放在膝頭—這時,艾達提了一個她憋了好幾天的問題。
“你不喜歡男人嗎?”
伊麗莎差點嗆住,然後笑了起來。
“唔,因為你從不提男人。”艾達輕快地說。
伊麗莎解釋說,實際上她都喜歡。
艾達坐直身子,把勺子放在盤子邊,又把電視機的音量調小,顯得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那是不是很累?”她問,“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喜歡—嗯,每個人?”
“不是!”伊麗莎喊道。她對此做了解釋。艾達入迷地聽著。
“你也是跨性別人群嗎?”她問。
“不是。”伊麗莎說。
“我以為你可能是,因為我很少看你穿裙子。當然還有你的頭發。”
“我的確喜歡穿中性的衣服,還留粉紅色的短發。”
“但那隻是因為它時髦嗎?”
“差不多。如果我看起來太‘娘’,我就會覺得那不像我自己。”
“我知道那種感覺。但你並不想,唔,變成一個小夥子?”
伊麗莎笑了:“不想。我的意思是,一切都在一個譜係之中,但大體上,我認同自己是一個女人,我也很樂意在可預見的未來中做一個女人。”
艾達思索了一會兒。“你覺得我也在那個譜係中嗎?”她問。
“嗯,是的,我覺得是。”
“這很新鮮。我隻覺得自己是一個會被男人所吸引的女人,僅此而已。”
伊麗莎笑了:“這很好啊。也許你是在譜係的一端。”
“某種譜係。”
艾達用探詢的目光望著伊麗莎,不確定自己是否冒犯了她:“你會介意我問你這些私人問題嗎?你會,唔,被‘激怒’嗎?”
“不會!”伊麗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