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佐拉发短信,但是没有巴库,我就断了通信。我身上也没钱—没有办法支付去圣艾格尼丝的公共交通费用。我太过依赖金克斯的功用以及陪伴了。
我从未感到如此孤独。一想到找不到金克斯的每一分钟,它都有可能被人摧毁,我别无选择地开始步行。我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圣艾格尼丝,我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我径直穿过前门,就好像我是这里的一分子,谢天谢地,去蒙查总部时我没有穿普罗菲特斯的制服。我不知道佐拉在学校的什么地方,所以一时间,我陷入不知所措中,但是我知道,学校里有一处至少可以让我给她发个短信。
我径直向图书馆走去,我知道那里有一排积满灰尘的旧台式电脑。我躲过图书管理员—尽量不惹人注意—在最近的电脑前坐了下来。我清理了一层厚厚的积灰才看到了开关,机器启动得非常缓慢,但最终还是亮了起来。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钟,我基本不记得怎么用旧式操作系统了,但我还是设法找到了一个旧的短信程序。
我输入了佐拉的“号码”(其实是莱纳斯的专属身份代码),然后开始输入。
莱西:你在吗?是我,莱西。
莱西:SOS。
几秒钟后,我收到了回复—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佐拉总是盯着她的收件箱。
佐拉:怎么了?SOS?
莱西:金克斯不见了。我认为有人把它偷走了。
佐拉:???!!!???
佐拉:那你现在是怎么发短信的?
莱西:我用的是圣艾格尼丝图书馆的一台旧电脑。
佐拉:什么?!我马上到。等我。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我就听到了佐拉的靴子踩在油毡地板上的咚咚声。
“金克斯不见了。”她刚走到我面前,我重复了一遍。
佐拉马上进入了谈正事的模式,拉过一把滑轮办公椅和我一起坐在屏幕前。“我们查一下它最后的GPS位置,你可以用旧版的蒙查数据库查。”
我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输入了蒙查数据库的网址,然后盯着登录界面。自从十岁时拿到我的第一部手机并设置好登录名和密码之后,我已经好多年没再用过这些陈旧的信息了。最后,我从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挖出了密码。
然后,我沮丧地尖叫起来,居然还有第二层密保!过去的人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怎么记得住这些字母和数字的随机组合?还有母亲的娘家姓、街道名和宠物名,更别说还要区分大小写,要包含数字、符号或字母,或者这几样都需要。尽管如此,最终我还是想起了十岁的自己对于“你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的答案,然后我打开了我的蒙查主页。
页面的布局是如此的过时,想到以前的东西都是这样的,我不禁哆嗦了一下。我在可以显示巴库最近一次GPS位置的搜索框中输入了金克斯的专属身份代码。
当然,当然是这样—蒙查总部。为什么我还抱着它在别处的希望?根据电脑显示,金克斯本应该待在我将它放下的地方:竞技场。
“你向警方报案了吗?”佐拉问道。
“还没有……”
我退出了我的蒙查账户,关掉了电脑。莱纳斯从佐拉的手臂上跑下来:“来,用莱纳斯打这通电话吧。”
我点了点头:“莱纳斯,给蒙查失窃巴库专线打电话。”
莱纳斯接通电话时,有一阵短暂的停顿。
“蒙查守卫。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的名字是莱西?朱,我需要报案,我的巴库被偷了。”
“请给出巴库专属身份代码。”
“J1NX89。”
一阵感觉上时间很长的沉默过后:“恐怕我们没有巴库登记在这个号码下。”
“J1NX89,”我重复道,“我是普罗菲特斯学院的学生……”
佐拉在我身侧挑起一侧眉毛。
“朱小姐,你名下根本没有任何巴库。”
“什么?不可能,你可以查看我的记录—”
“我必须警告你,我们对待恶作剧电话的态度是很严肃的。这通电话将被作为一次警告记在佐拉?拉耶尼小姐和她的巴库莱纳斯354名下。再见。”
莱纳斯关掉了电话,爬回佐拉的手臂上,我们不敢相信地面面相觑。“没有登记?”佐拉睁大了眼睛。
“他们把金克斯从数据库中抹杀了。”我说,身体震惊得僵住了。
“这意味着蒙查公司已经知道金克斯就是那只异常巴库了。”佐拉咬着下唇说。
我点了点头,眼眶溢满泪水:“佐拉……他们会毁了它的。”
她倾身抓住我的手。“我们该怎么做?”佐拉问道。
我眨了眨眼,紧紧回握住她的手,我头一次因为听到“我们”这个词而如此感激。“我需要帮助。我需要一个巴库至少在三级的人。”
佐拉重重叹了一口气,将二级的莱纳斯紧紧抱在胸前。“你在盘算什么?”
“我觉得……我觉得我需要找回我的队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