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很是高兴,万事开头难,目前看来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今年的工作已经全部布置了下去,各地方官员们回去后就看官员执行的情况了。种子已经播种下去,下面就等着开花结果了。到乾清宫的路上,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进到乾清宫,
周皇后、袁贵妃和田贵妃都在,还有懿安皇后也来了,但是懿安皇后脸色不怎么好看。
崇祯上前说道:“皇嫂,最近一切可好。唉,怎么皇嫂脸色不好看。“
崇祯看着周皇后说道:“皇后,这是谁把皇嫂得罪了?“
周皇后说道:“还不是圣上您在朝堂的事?“
崇祯说道:“朝堂的什么事?“
懿安皇后说道:“本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应过问朝堂的事,但这事关朱氏宗亲,我若不出面,别人也不好出面。今天我只有豁出这张老脸了。“
崇祯连忙说道:“皇嫂千万别这么说,没有皇嫂就没有朕的今天。皇嫂您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懿安皇后说道:“听说皇上今天把皇叔福王给关进天牢了,随后把所有的亲王都抓进了天牢,后来又放出了几位,是不是有这回事?“
崇祯说道:“是有这回事。“
懿安皇后说道:“福王再有什么不对,也是皇上你的亲皇叔。血亲之情都不顾,世人会嚼舌根,说你皇上是个无情之人。“
徐楚龙虽然是崇祯的身体,但是思想却是徐楚龙的;也就是硬件是崇祯的,但是软件是徐楚龙的。对于徐楚龙来说,朱氏家族和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内心中并没有把朱氏家族当成一家人。何况现在国库空虚,不从这些大户手上收集钱财,难道继续去榨普遍老百姓的骨髓不成?
汉武帝有文景二帝留下的家底,还要通过迁茂陵令把豪强的钱财转移到自己的手中;还出算缗令向富人征收财产税,然后出告缗令,鼓励民众举报不交税的商人;最后还出卖官职、爵位来聚敛钱财。有这么强大的金钱基础支撑,才有霍去病封狼居胥。
而崇祯从天启皇帝手中接过来的本来就是个乱摊子,乱世出重典,矫枉必过正。不开辟税银,不充公一些土地分给无地民众,最后不但自己将吊死在歪脖子树下。在此的各位女眷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历次战争,女性都是被肆意**的对象。
崇祯略一思考,说道:“皇嫂可知道两脚羊。“
懿安皇后说道:“皇上你说笑吧。羊都是四条腿,怎么会是两脚呢?“
崇祯严肃地说道:“被军队俘获的女人被称两脚羊。晚上成为官兵泄欲的工具,缺粮草,就会被杀掉,做成军粮吃掉。“
懿安皇后听了后顿时芳心大乱,脸色大变。懿安皇后在宫中多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马上调整好的心态,恢复了平静。说道:“我给皇上说亲王的事,你为何给我说什么‘两脚羊’?“
崇祯说道:“贫富差距严重分化,土地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国库空虚,都是乱世之像。“
懿安皇后说道:“这和你皇叔以及众多亲王有何关系?“
崇祯说道:“当前国家财政是什么情况,想必皇嫂比朕更清楚。“
懿安皇后叹了口气说道:“国库空虚,夫君在时也是勉力维持,拆东墙补西墙。现在把重担交给你,确实为难你了。“
崇祯说道:“现在大明朝到处都是窟窿眼,不但官员的俸禄不能足额发放下去,军队的军饷也缺。俸禄、军饷不够,官员、武官都会想办法自己解决。不管想什么办法,无非是层层压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民不聊生,忍无可忍,必然有人会奋起反抗,战火四起。战争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女人,要么被凌辱,要么被当成军粮。“
懿安皇后说道:“可这个和抓皇叔和亲王有何关系?“
崇祯说道:“因为朕重振大明朝,需要钱。“
懿安皇后说道:“解决钱的问题可以找别人啊。“
崇祯说道:“这些官员都看着朕,如果只找别人要钱,自己的宗亲却当铁公鸡,一毛不拔,又怎么为官员作出表率?众官员恐怕只会阳奉阴违吧。“
懿安皇后说道:“其他的亲王我不管,但是福王毕竟是你的亲皇叔啊。”
徐楚龙内心想道:“这个福王和我可没半点交情。身体上和我确实有血源关系,但是思想一点也不认为福王是我的亲皇叔啊。”
崇祯心想,这些亲王看似现在受到了损失,但至少还保住了一条命。真实历史的亲王大多数没有好下场。张献忠打下武昌后,把楚王塞进竹笼里,扔进长江溺死了;打下成都后,蜀王与妃嫔、宫女等投井自杀,张献忠不解气,把蜀王尸体捞起来用刀砍然后扔进江中。这么多亲王,死得死,逃得逃,没有几人善终。
但这些,不能对懿安皇后说。眼下的四个女子,除了田贵妃早死外,李自成攻进京城后,两个皇后自杀,袁贵妃自杀不成,被崇祯砍伤胳膊,不久伤重而亡。
崇祯说道:“福王今天大闹朝堂,死罪可免,活罪乱逃。看在皇嫂求情的份上,将其收押到凤阳,令其守祖坟。福王这一代的日常用度还是由国家负担,保其衣食无忧。其他被收押的亲王也比照福王处理。皇嫂意下如何?”
懿安皇后叹道:“一切听凭皇上安排。”
崇祯说道:“皇嫂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懿安皇后心情不太好,说道:“宫里已经备好了饭,我还是回宫去吃。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就往殿外走。
崇祯连忙站起身来,把懿安皇后送到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