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陳曳。”
“年齡。”
“二十三歲。”
“你對你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嗎?”
“我殺了該殺人的人。”
那名叫秦東的警察抬起頭看了陳曳一眼。這樣的人他見多了,從警三年以來,他見過的社**暗麵比普通人一輩子見過的還要多,隻是對麵這個人似乎和其他的殺人犯不太一樣,他看起來很年輕,甚至有些文質彬彬,眉眼裏也並非全是淡漠。
正要寫材料的時候,對方忽然將一個東西推到了他麵前,那是一支小巧的棕色錄音筆,看上去卻沉甸甸的。
陳曳將那錄音筆推到他麵前,然後垂了垂眼眸,淡聲道:“這是當時現場的錄音。這一次的證據很充分,死者親口承認了當年的犯罪事實,如果你們還是覺得他無罪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瘋子。”秦東看了他一眼,在心裏低聲道。
鍾謙這個人,他是再清楚不過了,當時鍾謙從自己手中逃跑的時候,自己還被領導狠狠批評了一頓。同時他也很清楚這個死者之前的案件,因為當時正好是他協助謝攸一起偵查的。謝攸一直認定鍾謙除了勒索罪之外,還和很多年前的一樁車禍有關聯,說很有可能是他人為製造的一場事故。
作為警察,查明真相是他的義務,隻是……對於眼前這個人來說,性質就不太一樣了。
“就算鍾謙坐實了謀殺的罪行,但和你涉事的案件是兩碼事,這是兩個獨立案件。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如果被告人死亡,案件就會撤銷。”
陳曳目光平靜,聲音卻有些喑啞:“我不過想求個心安理得罷了。”
人都已經死了,還要去證明他有罪,隻是為了這麽一個判決,搭上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也不知道麵前這個年輕人究竟是為了什麽,或者說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