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朝廷在仓促间组建的十五万兵马,便在一日之内被虏军全歼了!
除了张小顺被杀,其余官军,大多战死,也有一部分投降了虏兵,消息传到京城,朝野震惊,皇上更是又惊又惧,他没想到,此次指挥又以失败告终,而且他最信奈二人之一的张小顺也战死在了沙场,这让他感到十分悔恨,当时不该不听赵明山的劝告而执意发兵,他一方面对自己总是指挥错误而感到十分失望,另一方面他现在还感到十分忧惧,因为虏军随时可能兵临城下,而他手上现在却只有五万人可以用来守卫京城了。
皇上立刻找来周瑾商议,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周瑾想了想,对皇上说道,他记得五年前边关兵变时,好像赵明山府上有个幕僚,一直在帮赵明山出主意,当时赵明山去山河卫之前,还向皇上请求要带此人同去山河卫,后来事实也证明,他们去了山河卫,真的就将兵变成功平息,周瑾于是对皇上说,如果能问到此人,也许还能找到对策,皇上听了周瑾的话当即表示同意,接着他又想了想,再对周瑾说,让他代表自己、以慰问伤情的名义去赵明山府上走一趟,顺便探探这个幕僚的虚实,周瑾听了皇上的话,连连点头,立刻领命而去。
当日午后,周瑾回到宫中,他回奏皇上,说已去过赵明山府上了,皇上忙问他情况如何,周瑾带着高兴的表情说道,现在事情又有转机了,皇上听了这话,也很高兴,他急忙问周瑾,情况究竟怎样,周瑾于是便将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他到了赵明山的府邸后,直接去正屋探望了这位病榻上的安国公、荣禄大夫、太子太傅、右都御史兼兵部尚书,赵明山受的伤很重,现在虽然已过了十天,但也只是略略好转,他仍然躺在那里,而且不能翻身,每天只能靠别人喂他吃一点东西,人也因此消瘦了许多,当他看到周瑾时,准备尽力起身相迎,可是剧痛又让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痛苦,周瑾见了急忙按住他,并示意他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等赵明山过了一会缓转后,周瑾才对赵明山说,他是代表皇上来慰问他的,赵明山听了略略点头道:“微臣谢过陛下关怀!”周瑾笑了笑,又问了问他的伤情,赵明山慢慢说道:“经过这十天,总算略有恢复,但可惜暂时还不能起身,这些日子把朝廷的事情都耽误了,下官为此深感不安,”周瑾说:“赵大人受了重伤,还在为国思虑,真是人臣之表率,周某佩服!”赵明山答道:“周公大人为社稷、为陛下也是殚精竭虑,如此高龄还在忙前忙后,您才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周瑾听了这话,又笑了笑,然后继续对赵明山说:“赵大人,周某与您不同,您是带兵打仗之人,是定国安邦之将,这不是周某能相提并论的,而且您才智过人,出了很多好主意,屡屡帮助朝廷渡过难关,真是国之栋梁啊!”赵明山听了这话,连忙又谦虚了几句,然后他便急着问周瑾,是不是朝廷现在形势不利?
周瑾听了,唉的一声叹了口气道:“赵大人,您猜得不错啊,朝廷确实又有难处了!”周瑾接着便将十五万兵马全军覆没的事对赵明山说了一遍,赵明山一听这话就急了,他忙问旁边那个上次送信进宫的书童,为何不将这重要军情告诉他,书童听了道,大家看他还在病榻上,不想让这事烦扰他,于是便没有说,赵明山听了这话立刻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对周瑾说:“周公大人,如此一来,京城可就岌岌可危啦!”“是啊,万岁正为此愁烦呢,”“唉,可惜啊!十五万兵马就这么没了,不然如果用来守卫京城,还是绰绰有余的!”“是啊,赵大人,万岁也正后悔没有听从您的建议呢,本来万岁要亲自前来向您道歉,后来周某苦劝他现在京城环境复杂,能不出宫就尽量别出宫了,陛下这才派遣周某前来当面表达悔恨之意,”“周公大人言重了,陛下是九五之尊,钦定的谕旨岂有悔恨一说,其实这次也是因为微臣不在,不然陛下也不至于如此辛劳艰难,”“是啊,赵大人,不过现在确实还得抓紧时间,想个对策才是。”
赵明山听了周瑾的话想了一想,然后说道:“周公大人,现在看来,上次奏明万岁的坐守京城和迁都南都之计现在都用不上了,咱们还得另想计策才是,可是这新的对策,下官一时倒还真想不出来,”周瑾听了这话便说:“对了,赵大人,周某记得,您五年前曾经说过府上有一个足智多谋的幕僚,他很能出主意,不知此人现在可还在府上吗?”
赵明山一听周瑾问到那幕僚,想了一想,然后说道:“此人还在府上,”周瑾一听这话立刻高兴起来,他对赵明山道:“赵大人,您现在还在恢复,不便出门理事,周某想,是否可以带着您的这位幕僚进宫面君,利用他的智慧,直接为万岁提供破敌良策,这样岂不是更好?”
赵明山一听这话,立刻说道:“不可、不可,周公大人,其他都好说,唯独此事,无法办成,”“哦?这又是为何?”“周公大人您有所不知,其实这是那位幕僚本人的意思,他不愿抛头露面,”“噢,可是进宫只是面君,并不会见到更多的人啊,”“那也不行,您不知道,这位幕僚很有个性,他提的要求如果办不到,以后就不再提供计策了,”“啊?那果真如此的话,又该怎么才能问计于他呢?”
赵明山想了想,接着又道:“这样,周公大人,下官派人进去问他话,然后再将计策告诉您,您回去奏明陛下即可,”周瑾听了赵明山的话,想了一想,接着说道:“如此也好,那就请赵大人现在就差人去问吧,”赵明山听了微微点头,然后便吩咐书童去找那幕僚,将十五万官军覆灭之事告知他,并求问为今之计,而且要说周公大人现在就在府内坐等。
这样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书童回转而来,他对周瑾和赵明山说,计策已有,二人急忙让他说是何计策,那书童便将那幕僚想出的计策对二人说了,二人一听,都觉得此计确实是现下唯一可用之计,时间紧迫,周瑾于是立即辞别赵明山,赶着进宫回奏皇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