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山头,大纛升起,康世基率四千具装骑兵,声势浩大地冲下来。
人马具甲,沉重的马蹄踏得地面隐隐颤抖,二千斤的骏马,带上骑兵、马甲,几近三千斤,轻易将高句丽军士的人马撞飞,沉重的甲胄无视箭矢,便是锋锐的矛头刺上去也是几乎没大用。
重骑的成本太高,但出场太过惊艳,几乎所向无敌。
钝器类的钢鞭、锏,就是为了破甲而粉墨登场的,倒不是它们能砸开甲胄,而是能令甲胄内的人马受震**。
但这也对使用者的武艺要求极高,水平差一点,恐怕还撑不到重骑面前。
即便多年未出征,康世基征战的本事依旧在巅峰,四千骑如热刀切油,直接将高句丽军从中路破开,一排排的马槊轻易挑飞敌手。
高延寿咆哮:“压上去!他们就是四千人,累也要累死他们!”
惊魂初定的高句丽军士,奋起余勇,前赴后继地扑上去,接二连三地被撞飞、挑飞。
人马尸体渐渐形成了屏障,让具装骑兵的步伐停滞下来,开始陷入苦战。
“薛礼,带一百骑露脸!”
房艾喝令。
白袍白马山文甲,薛礼烧包地率一百骑,从斜面杀向高延寿,马槊挥舞,白袍染血,所向披靡。
微微乏力的康世基抬眼,惊叹一声:“好一员小将!”
虽然薛礼不算第一次露脸了,可这一次才是真正全面发威。
刺、扫、砸、挑,技巧并不太高,可配合那一身力量,几乎无人能挡,几乎要杀到高延寿面前了,倒让康世基这一面的压力减少了。
房艾倒是想率人冲杀,自己的一身怪力也不逊于薛礼,偏偏还得留为后应。
整个大康的打法,都习惯性地留后援,辅兵从来在作战计划时都不计算进去,以至于往往能在关键时候投入生力军,扭转不利的战局。
侧翼,大纛再起,徐世勣带一万五千兵马,将高句丽长蛇般的队伍拦腰一刀。
高延寿终于慌了。
为将者,最忌前后分割,失去指挥的兵马将会乱成一团,极端一点的话,直接请降也不是不可能。
“上山!”
高延寿唯独剩下了这个选择。
后路,孙无思截断了高句丽军归去的桥梁,原本狂奔的靺鞨兵,在兀骨的带领下,绝望地向孙无思的一万一千军发动进攻。
大盾竖起,箭矢如雨,弓、弩同时逞威,一名名靺鞨人持简陋的皮盾遮掩身躯,往往被一弩箭连盾带人全部射穿。
构造复杂的车弩,一弦七箭,所向无敌,即便靺鞨人再凶猛,也挡不住机括之力。
好不容易冲到阵前吧,同时至少有三支木枪刺来,身手再好,你能避得几次?
打仗,个人的武勇只能是锦上添花,成不了决定性因素。
兀骨恨恨地扔下了千余具尸体,率众钻入旁边的山头,暂避大康府兵的锋芒。
有山石、树木为屏障,大康兵马一时是无法攻击的。
小山头,非但幸运地,有山涧可以解渴。
至于喝生水不好什么的,兀骨表示,靺鞨人早已习惯了,没那么矫情。
唯一的问题,就是粮食啊!
虽说随身携带了一些干粮,可不能源源不断地获得补给,包裹里的食物能供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