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停止後

第七十七章 未完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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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擊心底的咆哮聲,讓所有還未離開無罪之城範圍的生靈,都感受到一種靈魂上地顫鳴。

那是積壓了五千年地憤怒,終於在重見天明的這一刻,毫無保留地發泄出來。

身為無罪之城地主人,忱魚雁能清晰地感受到,整座無罪之城,在那個血色身影出現後,收斂起了它作為王城地桀驁,變得畏縮起來。

而那血色身影散發出地氣息,讓忱魚雁發自本能的感到厭惡。

忱魚雁很清楚,那股源自於內心深處的厭惡感,並不是因為什麽民族大義,隻是單純的因為體內人皇之力對那氣息的記憶,將忱魚雁的心境都同化了過去。

忱魚雁知道原因,卻也不打算把那股從心底升起的厭惡感壓下。

這樣的異樣情緒,可以很輕易的幫助忱魚雁以最快的速度,達到戰意的巔峰。

電磁結界被轟破,就證明被封魔結界暫時禁錮住的界之鏡,已經被狂神打破,並且一舉突破了靈婆婆一眾強者的圍堵,直接轟擊到了電磁結界的本體。

來自中城的十多位lv。9強者,再加上掠影公會的半數高層戰力,都沒有攔住狂神的行動。

可想而知,狂神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一般lv。9的等級界定方式。

萬程還被拖在四大區無法脫身,四大王座和楊過必然會率先解決四大區的問題,眼下的無法之地,也就隻有忱魚雁一人,與狂神有一戰之力。

如果不能以極端的情緒,將力量提升到極端的巔峰,哪怕是忱魚雁,也沒底氣能拖住這個連人皇都不曾真正打敗的對手。

更何況,狂神積攢了五千年的怨氣,起因便是人皇。

繼承了人皇之力的忱魚雁,必然會遭到狂神不遺餘力地攻擊。

光是想一想,忱魚雁就覺得頭痛的要炸掉了。

與此同時,從中城離開後,便再也沒有過的死亡氣息,讓忱魚雁的心髒跳動的愈發歡快。

“把所有lv。9戰力都叫上,全力以赴去將無罪之城內還未撤離的人員帶離,二十分鍾之後,我不希望在無罪之城百裏範圍內,出現任何一個等級低於lv。7的人。”

丟給拓蠻拔一個不容拒絕的任務後,忱魚雁就跨越空間,來到了內城,與渾身沐浴著赤血的男人隔空相望。

看清忱魚雁的那一刻,狂神臉上露出了疑惑地表情,問:“人皇?”

忱魚雁麵無表情道:“你認識的那個人皇,已經死了幾千年了,如果是想尋仇的話,本座建議你把脖子擰斷,去下麵找他敘舊。”

狂神表情僵住,一副愕然地模樣,過了許久之後,才像是接受了這個現實一般,情緒低迷地問道:“你是他後人?”

忱魚雁輕輕搖頭,語氣平淡道:“不,隻是恰巧撿到了他的傳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人皇之間沒有任何的聯係。”

周身翻騰著令人心悸的血氣,狂神的表情,早已沒了擊碎電磁結界時的狂傲和憤怒。

剩下的,就隻有寂寥和落寞。

那種被截斷了戰意後,咬著牙壓著胸腔中的血意,熬過了五千年之後,卻發現自己日思夜想的宿敵,卻早已經離開人世,成為了曆史上的一抔塵土。

滿懷著戰意而來,卻隻得到了那人已死的消息。

這種從天堂跌落到地域的落差,讓西切諾斯一時間無法將自己從混亂的心緒中擇出。

以靈婆婆為首的中城諸多lv。9強者,已經在忱魚雁的心靈傳音下悄然撤出戰鬥中心,退到了外城與內城的交界處,以人力將內外城徹底隔開,為外城還未撤離的民眾做掩護。

靈婆婆深知,即便已經站在了山巔,也有太多無能為力的事。

在這種時候,把一切交給忱魚雁,才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楊過那樣,不依靠任何的外力,單憑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與王座齊平的高度。

又過了許久,西切諾斯才重新抬起頭,看向忱魚雁問道:“人皇的屍骨呢,埋在何處?”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外城還有上百萬居民沒有撤離,忱魚雁也就不急著和西切諾斯撕破臉,語氣平淡道:“人皇不是時停界人,九界戰爭後,他就回到了故土,什麽時候死的,又死在了那裏,沒人知道。”

西切諾斯平穩的氣息,出現了一刹的悸動,“你說,人皇那樣的家夥,再回到了故鄉之後,連一處供後人祭奠的地方都沒有?”

忱魚雁眉毛一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或許有吧,你可以去地球上問一問?”

“你在開什麽玩笑!”

西切諾斯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凶相,情緒忽然間失控,怒吼道:“人皇那家夥,怎麽可以無聲無息的死掉,我還沒有與他分出勝負,他怎麽敢死啊!”

麵對西切諾斯失控的怒吼,忱魚雁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暗地裏卻已經將力量積聚於指縫。

刻意的,忱魚雁沒有調動分毫的人皇之力,就連血脈中流淌的人皇之息,都被忱魚雁小心抹去,生怕因為人皇之力的刺激,讓西切諾斯變成不可控的瘋子。

忽然間,情緒失控氣息狂亂的西切諾斯,變得平靜下來。

西切諾斯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瞳孔中,映射出冰寒的死氣,照的忱魚雁毛骨悚然:“既然人皇已經死了,那中庭,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話音落下,西切諾斯一身的血光,瞬間匯聚於指尖一點,凝成一滴九幽血珠,射向對麵攔路的忱魚雁。

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已經在指縫間凝聚出磅礴力量的忱魚雁,放棄了用自身力量與西切諾斯抗衡的愚蠢想法,當場祭出人皇劍,將隱藏起的人皇之力洶湧而出,一劍斬開射來的血珠。

兩粒被斬開後僅有豌豆大小的血珠,一南一北,落到了內城的廢墟上,將本就破敗的城市,變成了無法挽回的廢土。

忱魚雁看了一眼人皇劍上遲遲未散去的血氣,將視線投向周身已經再次升騰起血氣的西切諾斯,道:“動手之前都不打聲招呼,狂靈界的人,都那麽沒有禮貌嗎!”

西切諾斯沒有驚異於血珠被斬斷,也沒有回答忱魚雁的問題,隻是死死的盯著忱魚雁手中的人皇劍,問:“你手裏拿著的,是人皇劍?”

“怎麽,想要啊?”

忱魚雁垂下持劍的右手,嘴角掛起嘲弄的微笑,“如果你真心實意的求一求本座,本座或許會大發慈悲,把劍借你看上兩眼。”

“人皇之力……人皇劍……人皇的傳承……嗬嗬嗬哈哈哈……”

西切諾斯剛剛才變得平穩的氣息,又一次變得狂亂起來。

刺耳的笑聲,響徹整座內城,讓忱魚雁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笑什麽?”

“我笑堂堂人皇,死後千年,居然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付給一個女人,真是可笑,可笑啊!”

西切諾斯笑容放肆道:“還是說過了那麽多年,人皇劍已經淪落到隨便找個野雞野狗認主的地步了?”

“那還真是有勞狂神費心了啊。”忱魚雁冷笑一聲,說道:“人皇劍的眼光不會錯,人皇之力的選擇,也有它自己的道理,也就隻有人皇死後,你這個打不死的賴皮蛇才能這樣大放厥詞吧。”

“大膽!”

血色衝擊洶湧噴向忱魚雁,卻在忱魚雁身前百米處,就被人皇劍昭昭劍威斬斷,連四濺的血光,都沒有靠近到忱魚雁周身十米。

一劍斬斷西切諾斯的攻擊後,忱魚雁像是確定了什麽一般,篤定點頭道:“果然,狂靈界的人,都很沒有禮貌。”

西切諾斯冷哼一聲,說:“當年我與人皇之間的戰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都不為過,如今時過境遷,竟被你一小輩說的如此不堪,真是敗了人皇的名聲。”

忱魚雁半點不惱,似笑非笑道:“是嗎,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般驚天地泣鬼神,為什麽中庭對狂靈界的評價,就隻有寥寥幾筆,甚至連你‘狂神’都隻是被一筆帶過呢?”

“你說什麽!?”

聽到這,本就脾性狂躁的西切諾斯,徹底沒了與忱魚雁嘴炮的興致,身上那本就翻湧升騰的血氣,變得更加躁動狂亂,讓人隻是遠遠看上一眼,就要整個人燒起來一般,

西切諾斯的反應,讓忱魚雁心裏有些苦澀。

雖然寥寥幾句,就讓被尊為“狂神”的西切諾斯失去了理智,露出了一萬個破綻出來,但忱魚雁此刻並不想與西切諾斯徹底撕破臉皮。

盡管真打起來,忱魚雁並不怵西切諾斯。

可是距離外城的人員撤離還有一定的時間,忱魚雁並不能保證,在毫無保留地與西切諾斯交手的時候,可以顧及到戰鬥以外的其它事情。

靈婆婆一眾強者能不能將戰鬥的餘波攔下,或者說能不能阻止全力以赴的自己和西切諾斯將戰場擴大到外城的範圍,忱魚雁沒有一點把握可言。

在忱魚雁頭腦風暴的同時,西切諾斯似乎根本不打算給忱魚雁周旋的餘地,無邊血氣洶湧成河,最終凝聚成一副血色的鎧甲。

如同死亡戰神一般的西切諾斯,手中凝聚出一把赤血的長劍,一臉的興奮與狂熱。

“來吧,繼承了人皇力量的女人,讓我們來結束五千年前那場未完的戰鬥!”

忱魚雁緊了緊手中的人皇劍,內心暗罵道:

“媽的,滿腦子隻有戰鬥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