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閨女那天仙般的身段兒,可算是地上白雪兔,地下紫玉參。山上山下十幾個青年才俊上門求親,老娘都沒舍得嫁出去,輪得到你一個蔫雞樣兒的采花賊惦記?我呸!”
李大嬸操著炮仗似的大嗓門,將一口黃黑的濃痰啐到傻小子腳邊。
孟西洲隔著李大嬸家的一層門板,拚盡耳力,才聽到了幾句哼哼,像極了一隻受委屈的小蚊子:“你誤會了,我我我不是采花賊……我走錯了……”
嗐,這傻小子笨嘴笨舌的,與人解釋就會這麽幾句。
李大嬸可不聽他辯白:“走錯了?怎麽就偏巧走到有黃花大閨女的人家?且跟我去見官,扯個明白!”
一雙黑胖的大手伸過來,硬是揪著傻小子的胳膊不放,推推搡搡地把他往外拉。孟西洲推開木門,柴刀的冷光晃過李大嬸的眼。
李大嬸嚇得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怪腔怪調地說道:“喲,老孟家的丫頭,今兒怎麽有空上嬸子家來?可惜嬸子忙著捉賊呢,沒工夫招待你喝茶。”
孟西洲:“你把手鬆開。他不是采花賊,他是來找我的。”
傻小子見來了救星,淚光漣漣地喚她:“西西……”
“找你的?”李大嬸的眯縫眼在孟西洲與采花賊間飄了個來回,臉上掛起了揶揄的壞笑,“孟丫頭,他是你的誰呀,‘西西’可叫得真親熱。”
“他是我遠方表哥,來山上投靠我爹。對咱這兒不熟,不小心登了您的門。”
李大嬸問:“表哥?他叫什麽名字,老家哪裏,家裏幾口人?”
孟西洲哽住了:“他叫——”
她每天在心裏一口一個傻小子,還真不知道傻小子到底叫什麽名字!
李大嬸趕緊抓住孟西洲的把柄,罵得越來越離譜:“正經名字都喊不出來,就別裝什麽表哥表妹了。在老娘看來,這不像你的表哥,倒像你的奸夫!小**婦每天不學好,倒是跟你那婊子娘一樣,先學會了偷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