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之布衣天子

第五回 庆佳节皇帝出宫 游皇城与民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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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的洛阳城,位于今洛阳市以东,洛龙区与偃师市、孟津县相毗连的伊洛平原上。

它距离今天的洛阳市中心,大约有十五公里的距离,也就是如今洛阳著名的白马寺以东大约一公里的地方。

洛阳城的北面,背靠着邙山,南面面对着洛河,依山傍水,地势十分优越。

东汉的洛阳城的规划建设,充分地利用了邙山、洛河之间的有利地形。

它把皇宫布设在高地上,预示着皇家的权威;市场鼎足而立,街道宽畅笔直,居民区井然有序。

虽然洛阳城的面积相对较小,但它的布局整齐、宏伟壮观,不亚于西汉首都长安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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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的历史十分悠久。

自从西周初年始建以后,一直到唐初废弃,前后延续使用了近一千六百年时间。

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等朝代,都先后以此地作为自己的国都,都城史长达五百四十年以上。

西汉王朝初创及新莽末年绿林军拥立的更始帝,都曾短暂建都于此。后赵、北周等王朝,也曾以此为南都、西京。

如果包括以上那些短命的王朝,那么汉魏的洛阳故城,无疑是我国所有都城遗址中,定都时间最长、规模最大且保存较为完整的古城遗址。

由于东周新成周城的城市资料较为缺乏,现在的人们了解不多。因此,历史上习惯上仍称洛阳城,为“汉魏洛阳故城”。

新成周城,原来本是西周成周的一部分。东周时,瀍水以西称为“王城”,瀍水以东称为“下都”,也就是王城的郊区。东汉的洛阳城就是在东周下都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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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的洛阳城“东西六里十一步,南北九里一百步”,或“南北九里七十步,东西六里十步”,称为“九六”城。

华延隽的《洛阳记》中写道:“洛阳城东西七里,南北九里。洛阳城内宫殿、台观、府藏、寺舍,凡有一万一千二百一十九间。”

经现代的考古学家实测,洛阳城的东墙残长,大约有三千九百公尺,西墙残长大约有四千二百九十公尺,北墙全长大约有三千八百九十五公尺;南墙虽已被洛河河水冲毁,不复存在,但它的长度,至少也应该有三千公尺以上。

东、西、北三面的城墙,均有曲折。

洛阳城城市平面,总体呈南北向的长方形,城市的面积,大约有十一点一六平方公里。

洛阳城的城墙宽十四—三十公尺不等,虽为夯土筑成,但依然十分坚固。

洛阳城总共有十二座城门。东西墙均为三门,南墙四门,北墙二门。

东墙门由北向南依次为上东门、中东门和耗门;

南墙由东向西依次为开阳门、平城门、小苑门和津门;

西墙门由北向南依次为上西门、雍门和广阳门;

其北墙东为谷门,西为大夏门,直通北宫。

蔡邕说:“(南墙)平城门,正阳之门,与宫连,郊祀法驾所由从出,门之最尊者也。”

洛阳城以南面的平城门为尊,既说明其为城市的正门,又说明洛阳的朝向是座北朝南,以南为尊的。

经过探测,考古学家已发现了十座城门的遗址。在现存的城门遗址中,以北墙的大夏门的规模为最大。它有三个门洞,其他各门则仅有一个门洞。

北墙的大夏门为北出西头的城门,它紧临北宫,它的宏伟壮观自不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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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各个城门的街道,均为南北、东西走向。

由于城门不对称,自然而然形成了许多“丁”字形和“十”字形的街道。最长的街道达三千米,但两个路口之间的段落,一般长五百米,最长的也不超过一点五千米。

由各城门引出的道路,将洛阳划分成了若干个区域,中部为宫廷区:包括南宫和北宫。

南宫之东南角是官署区。它位于东城耗门之内;在南宫东南方的官署区,包括有太尉府、司徒府和司空府,组成了全国的最高行政机构。

权贵的居住区主要分布于靠近北宫以东的上东门之内,如步广里、永和里等。

这里既接近东出的大道,又靠近北宫,与皇宫的联系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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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的街道一般宽四十公尺,分为三条平行的道路,用土墙隔开,中间一条称为“御道”,是供皇帝和高级官员使用的。

现在大体上可以划分出有东西、南北向的干道各五条,也可以各自的城门命名。

东西向的干道有“上东门大街”、“中东门大街”、“上西门大街”、“雍门大街”、“旄门—广阳门大街”;南北向的干道有“开阳门大街”、“平城门大街”、“小苑门大街”、“津门大街”、“谷门大街”。

被这些干道所分割的区域,就是居民区和市场。

东汉洛阳的居住区共有多少里,已难以知晓。

城的东北角的谷门以东为太仓和武库,太仓、武库在城的东北角,位于上东门的永安宫之北。

东南角旄门以北为太尉府、司空府和司徒府,西北角上西门以北为皇家禁苑濯龙园,均位于交通便利的地区。

在洛阳早期的布局设计中,交易市场金市是被规划在南宫之后的,而官署区在正宫之前,符合前朝后市的布局。

洛阳的经济活动中心主要集中在三市,即金市、马市和南市。《洛阳记》中记载:“大市名金市,在城中;南市在城之南,马市在大城之东。”

南市和马市都在南郊城外。金市则在北宫的西南,位于“公观之西城中”,在西郊城内,它的具体位置是在北宫的西南,南宫的西北交界处。

就是说,除金市是在城内的西部外,其他二市南市和马市均在城外。

马市可能在中东门外的干道之上,与金市东西对称。

南市则在城南洛河岸上,可能位于津门外干道之上,与金市南北呼应。

三市均占有地利,商业兴盛,“船车贾贩,周于四方,废居积贮,满于都城。”

明帝永平五年(公元62年),又于城东设立了粟市,位于城外的三市,是商品经济发展的自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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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宫殿为政治中心,占据全城的中心位置。

东汉的洛阳城以皇宫为城市的中心。皇宫又分为南、北两宫,都位于全城的中部地区。整个洛阳宫城的平面图,清楚地显示出来就像一个“吕”字的形态。

北宫在北部中央偏西地区,南宫在南部中央偏东地区,两宫相距大约七里。

两宫之间,建有以屋顶覆盖的复道相连接,南北长约七里(据说七里为一里之误)。

所谓复道,就是并列的三条道路。中间一条,是皇帝专用的御道,左右两侧是臣僚、侍者走的道路。复道每隔十步,还设有一卫士警卫,侧立两厢,庄严威武。

南宫的北门与北宫的南门两阙正好相对,即《古诗》所言的“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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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在东汉以前就存在了,起初称为新成周城。

秦始皇灭周统一中国后,为了奖赏吕不韦的功绩,就将本属于东周的新成周城,封给了丞相吕不韦。

吕不韦精心经营,使新成周城的规模更加地雄伟,宫殿宏丽壮观。

西汉刘邦最初定都洛阳,也继续沿用新成周城,并不断地进行修葺,使其保持着繁华宏大的原样。

刘秀建都洛阳以后,对南宫陆陆续续进行了一些整修和改建,正式作为汉朝廷的皇宫,这就是南宫的由来。

南宫的具体位置,大约在今洛阳偃师龙虎滩村的西北。这里的地势隆起,当地群众称为“西岗”。

南宫大约在中东门大街之南、广阳门大街之北,开阳门大街之西,小苑门大街之东。

它的范围当被东西、南北向的四条大街所框定,为长方形,它的南北长约一千三百公尺,东西宽约为一千公尺,面积约一点三平方公里。

南宫是东汉初年的政治中心,是皇帝及群僚朝贺议政的地方。光武帝刘秀就住在南宫的却非殿。

南宫的建筑布局整齐有序,宫殿楼阁鳞次栉比。

根据《永乐大典》和《元河南志》的记载,南宫总共有五排宫殿,主体的宫殿坐落在南北中轴线上。

位于全宫中轴线上的宫殿自北而南依次为:

司马门、端门、却非门、却非殿、章华门、崇德殿、中德殿、千秋万岁殿和平朔殿。

中轴线的东西侧,各有两排对称的宫殿建筑。

西侧两排宫殿自南而北依次排列顺序是:

东排为鸿德门、明光殿、宣室殿、承福殿、嘉德门、嘉德殿、玉堂殿、宣德殿、建德殿;

西排为云台殿、显亲殿、含章殿、杨安殿、云台、兰台、阿阁、长秋宫、西宫。

东侧两排宫殿自南而北依次排列顺序是:

东排为侍中庐、清凉殿、凤凰殿、黄龙殿、寿安殿、竹殿、承风殿和东观;

西排为金马殿、铜马殿、敬法殿、章德殿、乐成门、乐成殿、温德殿和东宫。

中轴线两侧的四排宫殿与中轴线平行,使中轴线上的建筑更加突出和威严。

这南北五排的建筑,若按与中轴线直交的横向排列,又可分为八排。

每座宫殿建筑的前后左右,都有直道与其他宫殿相通。

俯视整个南宫的地面,你就会看到一个格子形的布局,突出地表现了我国古代建筑规整、对称的艺术风格。

在中轴线两侧的两排殿,这约三十余座宫殿,看起来十分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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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宫城,均有四座同向同名的阙门,以四方之神相称,即东为苍龙门,西为白虎门,南为朱雀门,北为玄武门。南面的朱雀门为正门。南宫北面的玄武门与北宫南面的朱雀门经复道相连接,南宫的朱雀门作为皇宫的正南门与平城门相通而直达城外。

由于皇帝出人大多经由南面的朱雀门,故此门最为尊贵,建筑也格外巍峨壮观。

远在四十五里外的偃师,遥望朱雀门阙,其上宛然与天相接,堪称东汉洛阳之奇观。

东汉时的皇权比较集中,中央朝廷的机构,已是相当的健全。

这鳞次栉比的南宫宫殿建筑群,即是皇权的最直观的表现。

它们的建筑特点除了显示博大高深,富丽堂皇的皇家气派之外,也是庞大的朝廷机构各司其职、尽忠职守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