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长秋宫里,灯火辉煌。
一个瘦弱憔悴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跪倒在马太后宝座前三丈远的地方。
她的衣衫褴褛,头发蓬松,两眼无神地呆呆地看着皇宫的地面,不敢抬头。
长秋宫里,一片寂静,仿佛能够听见那个妇人怦怦的心跳声。
犀牛甲举起木剑,站立在卫士之前,对着妇人。卫士们严阵以待,如临大敌一般地护卫在马太后的身边。
2
看见妇人憔悴的神态,马太后的心一阵悸动,怜悯的泪水,就要落下来了。
马太后挥了挥手,叫卫士们闪在一边,吩咐宫女瑞雪儿为妇人递上了一盏热水。
那个妇人谦卑地毕恭毕敬地道了一声谢,没有客气,一口气就喝下了整整一盏热水,然后咂了咂干涩枯燥的嘴唇,令宫女瑞雪儿,宝嘉儿等咂了咂舌,惊异不已。
3
“你不要害怕,既然你来到了宫里,朕一定会为你做主。
你来自何地?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夜闯銮驾,求见皇帝、太后呢?”马太后和蔼地问穷苦的妇人道。
马太后的话刚问完,那个妇人却突然昏厥,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马太后大吃一惊,急忙吩咐召集御医,前来疗治。
4
值守的女御医法如霜,闻听太后的诏令,急急忙忙地进宫,前来应诏。
法如霜踏进宫里,还没有向太后行礼,就看见一个穷妇人躺在地上,就像睡着了一般,不禁吃了一惊。
马太后好像害怕惊动那个熟睡的妇人似的,只是用手指了指她。
女御医法如霜一下子明白,不是太后有事,心情轻松了一些,急忙上前为妇人把脉诊疗。
5
一会功夫,女御医法如霜就转过了身子,对马太后说道:
“启禀太后陛下,不碍事!她只是饥饿疲惫罢了,身体没有任何疾病,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吃点东西,喝点水,好好歇歇就行!”
闻听女御医法如霜的禀报,马太后焦急的神态一下子转晴,她用和善的语气吩咐道:
“传御膳房,马上弄点人参燕窝粥来!”
片刻功夫,人参燕窝粥就送了上来。一个宫女兰释儿端着稀粥,拿着调勺,走到了妇人的跟前。
女御医法如霜,掐了掐妇人的人中。一会儿工夫,那个穷妇人就苏醒了过来,女御医法如霜扶着她坐下。
兰释儿端着稀粥,一勺一勺地给她喂了下去。
吃下人参燕窝粥后,妇人的精神明显好了起来,挣扎着起来,再次向马太后叩头行礼。
“好些了吗?”马太后关切地问穷妇人道。
“谢谢太后陛下,臣妾没有事了。”那个穷妇人恢复了干净利落的表情。
“现在请你告诉孤家,你叫什么名字,你到底有什么冤屈?”看见妇人精神振作了许多,马太后有些心急火燎地问道。
说到“冤屈”二字,妇人突然哽咽着小声哭了出来。她知道机不可失,就竭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急急忙忙地述说起自己的冤情来:
“禀告陛下,小民喻可欣,为田地被霸占,儿女被拐卖之事,求见太后,请太后做主。“
喻可欣述说完毕,就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了用一张又皱又脏,又破又旧的粗绸,包裹着的状子。
状子上的一些字迹,已经有些磨损模糊了,但还能够大致看出写的内容。
小宫女瑞雪儿急忙上前,接过了那张状子。犀牛甲抢过宫女瑞雪儿手中的状子,用木剑挑着,递到了马太后身边的女侍读赵蔷薇的手中。
女侍读赵蔷薇接过状子,就准备向马太后朗读开来。
马太后用手指了指,示意交给她自己看。女侍读赵蔷薇急忙毕恭毕敬地呈上了那张破损的诉状。
看着看着,马太后的脸色越来越愤怒,变得铁青了。宫女、侍女们都屏住了呼吸,没有谁敢大声出气。
就连享有无上说笑权威的犀牛甲,也不敢言语,两眼呆呆地默默地看着太后。
突然,一声:“皇帝驾到!”,让长秋宫里密切注视着太后一言一行的众人,都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