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多將近八點,風大得不可思議。
我狼狽地走在校道上,三人約好的地點就在眼前。
那個清冷的家夥會不會還在這寒涼的背景下等待?
我開口的第一句應該是抱歉還是久等了?
或許更好的做法是講柳敏家的事?
對於自己這般無用,難免有些想自嘲。
拐下小坡,未然湖映入眼簾,寥寥無幾的行人讓我鬆了口氣,卻又讓我有些失落。
那些落光了樹葉的破木頭沒能循著大風沙沙亂叫,卻還是倔強地搖曳著自己的身姿,為黑夜背景添上了幾分蕭索。
圍繞著湖麵的小道上沒有多少人影,而兩邊的石凳上,盡是些雙雙成對的家夥。
我很快便確定了下來,方笙沒有繼續等待。
這是好事……
於是我重重地歎了口氣,坐到了冰涼的石凳上。
我準備起身回教室拿柳敏的手機,她下午走得慌亂,把它落在了抽屜裏。
在手掌扶上石凳之時,肩膀處傳來了一陣柔軟的觸感,大概是那個女孩的手掌。
我順著回過頭,看見了熟悉的黑框眼鏡。
而後眼鏡的主人在那一瞬收回手掌,站直了身子,僅僅說了個喲字。
“你這招呼也太過簡練了吧……”
我低聲吐槽著,卻也沒多少心情去堆起微笑。
“嘛,看來你今天心情……”
“不錯?”我插著話,她也回得不慢。
背著手的陳惠巡歪了歪腦袋,一臉平靜。
“錯。”
“啊?心情錯?”
這是哪裏的佛家打的禪語?我眨著眼,不知該擺何種表情。
“等人?”隻是我無措的樣子並沒有讓她停下話語,她繼續開著口。
“不然大晚上來這裏幹嘛。”
“像我一樣做題做累了來散散步呀。”
“之前怎麽不見你有這種習慣……”
“因為你恰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