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子闵兆霞才平静下来。她主动说:“你们记录吧,我说。”
“2月27日,有好朋友告诉我,林志高最近经常带一女的参加宴席,还介绍说这是他的夫人。虽然他与小情妇胖胖的斗鸡眼曹玉环的事我早就知道,但那一直是地下的,还是给家庭留着面子的,所以我没有再次离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保持着家庭的完整。但他竟让小三从地下走了出来,进入公开场合,这也太过分了。所以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最近要回来进一批酒,也要找他谈谈,把两人的关系做一个了断。他表示同意。”
“3月1日,我找到了林志高,他正在曹玉环家里呢。见到他,他又是一副可怜样了。他把我拉到一边说,他带曹玉环出席宴席,称她为夫人,是被迫的。曹玉环怀孕了,她以此为要挟,要求扶正。他对我说,给他一笔钱,他会把曹玉环的事摆平的,然后吸取玩小三的教训,一心一意跟我过日子。然而,你们说我能相信他的话吗?我已对他心灰意冷了。我对他大声地说:钱,我是有的。我这次就带了大笔的现金来买酒。但钱是用来做事业的,不是用来给你玩女人的。你的事,你自己摆平。你摆平了,我们还这样有名无实地过下去。摆不平,你与她结婚,我们俩离婚!说完,我摔门而去。就这样,到了晚上,我的钱就被偷了。现在细想想,只有他知道我的习惯,知道我会把大把现金放在旅行箱里。白天,你们来找我谈话,我没讲林志高的事。不是我故意隐瞒,是我心里实在不愿意是他做了这件事。我们毕竟还是夫妻,传出去面子上太过不去了。如果是他偷的,如果是我揭发让他坐了牢,外人听了会怎么样看我呀!如果是他偷的这五万元,我这次就宁愿算了,我撤回报案吧!”说着,闵兆霞又哭了起来。
邢春妮拿了一块手帕给她,对她说:“闵姐,我们不会怪你的。现在请你告诉我,林志高住哪里?住曹玉环那里?曹玉环家在哪里?”
“你们稍等,我洗洗脸补补妆就带你们去。地点我知道,但门牌号码什么的我讲不上来。”
一会儿,闵兆霞从洗手间出来,重新化过妆的脸很是俊俏,看得虞若瑶忍不住夸了一句:“闵姐,什么时候把你的化妆术教教我,你的妆化得真好!”
闵兆霞叹了一口气:“老了,没办法,只能靠化妆掩饰一下了。”
邢春妮、虞若瑶带着闵兆霞上了警车,一路向北,来到了一个巷子里,在一个“好再来”的小旅社前停了车。“曹玉环家开了一爿小旅社,顺带着开了家小饭店。饭店虽小,菜肴口味不错。林志高是个吃货,他发现了这里,就常带些狐朋狗友来这里吃吃喝喝,也就认识了这个曹玉环。曹玉环的卧室在‘好再来’二楼楼梯左手第一间。你们上去吧,我不想再踏进这个恶心人的地方了。我就在车里等你们吧。”
曹玉环在家,她一副懒懒散散、邋邋遢遢的样子。虞若瑶刚问了一句:“你就是曹玉环?”她马上就做出要呕吐的样子。邢春妮皱皱眉头,让她去卫生间了。她对虞若瑶说:“我们就在这儿问吧,带回局里去太麻烦了。”虞若瑶点点头。
曹玉环回来了,她讲的情况竟然与闵兆霞讲的出入很大。她说,3月1日闵兆霞并没有来过。林志高是2月28日晚在她这里过夜的,29日一早走时对她说,闵兆霞从深圳回来了,他要去向她要钱来给我打胎。说完就走了。走了以后就一直再没有来过。
看看似乎再也问不出什么来。邢春妮看看虞若瑶,眼光里在问怎么办?毕竟邢春妮是业余的,虞若瑶是专业警察,她要更懂些。
这时闵兆霞走了进来。她从小坤包里拿出了一沓钱递给曹玉环:“曹小姐,林志高看来是负案在逃了,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作为他的妻子,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我也是有责任的。这一万块钱,你拿上,去把孩子做掉吧,余下的就当是我的赔罪!”说完,她把钱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
看到这么多钱,曹玉环哭出了声。邢春妮与虞若瑶也被闵兆霞的义举所感动。她俩商量说,看来林志高带着这五万元远走高飞了,对他的情妇曹玉环采取什么强制措施也没有多大意义了。她俩便下了楼,乘上警车回四海旅社了。
到了四海旅社,邢春妮对闵兆霞说:“闵姐,用公安的行话说,林志高已构成重大嫌疑了,我们会全力追捕的。你听到什么信息或什么线索,也请及时联系我们。现在,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忙你的工作吧。”
闵兆霞说,她叔叔听说她现金被盗事情后,从香港赶了过来,她现在就要开车去省城的机场接他。
邢春妮和虞若瑶把情况向胡宝宝汇报。胡宝宝向蒋运开汇报后,淮安市公安局发出了对林志高的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