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进去吧，洗个澡。”
赵小琴推开门，她头发很松散，洗过澡了，穿着睡衣，胸脯凸起的很高，卸了妆也这么漂亮。
安路这个光棍大小伙子，看了眼睛发直，身下的小帐篷也不听使唤了。
“爸，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他不是看仓库的么？”
“那边漏雨，差点把‘福本’给冲了，还好我过去看了一下，你也是粗心，怎么不开车过去问问。”赵贵放好电瓶车，抖了抖雨披：“小琴啊，去找几件衣服给安路。”
“知道了。”
房子外边很漂亮，里面却普通的很，也没太贵的家具，都是灰色的木料，墙上还挂着一个手持宝剑的大黑胡子画像，眼睛瞪的像灯笼，古代的官衣，大红袍。
安路进卫生间，灯一开，都刺眼睛了。
“热水会用么？”赵小琴问。
“会，镇上也有热水器，太阳能嘛，我用过。”
“你先等等，我去给你拿衣服。”
安路打开热水，这个暖和啊，他迫不及待的脱去衣物，肥皂擦的满身都是，还唱起来：“洗刷刷洗刷刷，哦哦——洗刷刷洗刷刷，哦哦！”
扭来，扭去，扭来，扭去。
这热水，可太舒服了，有钱人过日子就是一种享受啊。
嘎吱，门一开，赵小琴眼仁暴凸，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你特么——”
衣服朝里面一扔，赵小琴呼啦甩上了门。
安路洗过澡，出来时，赵小琴已经回房去睡觉了，赵贵坐在客厅里等他，还给他拿了啤酒和玉溪香烟。
“来，坐吧。”
赵贵看安路其貌不扬，穿衣服勉强能好一些，给他香烟：“刚来，感觉怎么样？习惯么？”
“挺好的，那个……我在你这里做事，一个月多少钱啊？”
“给你一千八，你看行么？”
“呵呵，不少了，我中午跟你姑娘吃饭的时候，听说她会捉鬼，真的假的？”
赵贵自己也抽烟：“嗯，我当初领养她的时候，看过她八字，不然也不会领养她。”
“你自己咋不娶婆娘呢？”
“我？年轻的时候跟了个师父，一直忙事情，没功夫找，后来岁数大了，还是跟死人打交道，也不想找了。”
女儿都这么厉害，当老子的肯定更厉害了，安路直接求他：“我们村闹鬼，你能帮忙去抓鬼么？”
“我这方面不行，小琴可以。”
“怎么可能，她不是跟你学的么？”
赵贵摇头：“这种东西要讲机缘的，不是说学了就能会，一个是先天性，一个是后天的悟性，都要有。我懂的只不过是些基础的，就像纸上谈兵。”
他继续解释道：“你听说过有些大仙会‘请神’么？就是请鬼，实际上这种情况就算你真的学会了，也不容易成功，这就是先天性条件。小琴可以的，我跟她说说，让她去你们村看看。”
“她说去，可是暂时没有时间，村里那边闹鬼都死人了，我是亲眼看到死人会动的，吓得我屁都凉了。”
赵贵嗯着：“那……行吧，她这两天的确有点忙，抽不开身，你先去仓库看两天门，明天就不下雨了。后面不太忙，不重要的事情先推一推，照顾照顾你。”
“那太谢谢了。”
赵贵告诉安路，看仓库的重要性不是怕被人偷东西，没有值钱的东西，也没人会偷棺材走。主要是为了在十二点以前烧香，这是为保住‘福本’的福气的，本身赵贵可以自己来烧香，但有时候事情绊住脚，脱不开身，所以才多找个人。
经过这么一通了解，安路明白，大白天可以不用管了，出去走走也没事。
他去地摊上买了几件衣服，牛仔裤、白衬衫，还有赵师傅给的一个手机，可以跟刘兆云发发信息。
刘兆云在信息里说，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寿材这一行的，而且也不太吉利，将来不好找老婆，让安路如果有别的想法，可以帮他看看工作。
二人坐在咖啡厅里喝茶，安路和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姐，这一杯茶就要二十块钱？”
“这是一般档次的普洱，贵的要好几百。”
安路嘟囔着：“不值得，太不值得了。就为喝点水花那么多钱。”
“呵呵，城里头就这样，对了，你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结婚？估计你爸都急死了吧。”
“你还说我呢，你自己结婚了没？”
刘兆云笑笑：“我之前结过婚，谈了个男的，人品不行就分了，现在合适的不好找。”
安路想到一件事：“姐姐，昨天夜里，我在赵师傅家住的，我洗澡的时候着急，没穿衣服让赵小琴那个丫头给看到了，我怕她生气就不肯去村里了，你说她会记仇不？”
“真的啊？！哈哈哈哈……不过你还别说，这丫头脾气是不小。”
刘兆云把脖子上的挂件拿下来：“这个你戴上吧。”
“啥子？”
“菩萨，开过光的，我去庙里求来的。”
“我要这干啥，不要。”
“呆瓜，拿着吧，我就跟你们两个兄弟玩的好，现在兆兵出事了，我不想你也有事，这个东西算是个念想，能保佑就保佑你。”
多少年没见过刘兆云，人性格虽然偏中性，但骨子里是个女人，提到兆兵也是有些伤感。身材真不错，凹凸程度比赵小琴还要厉害，安路到现在还是个童男，多年没见的姐姐，也有了些想法。
不过，他很快赶走了脑子里的邪念，怎么好对本家姐姐产生这种念头，男女之间，心里想想可以，但不能露在脸上。
安路在仓库看了三天，第四天跟赵小琴的车一起回去。
再漂亮的女人，不讨人喜欢也没用，安路跟她坐那么近，心头压抑的很。
一直没有语言交流，等要到了镇上的时候，赵小琴才说话，让安路把这些天来发生的细节都告诉他，越详细越好。
还有二十分钟就到村子了，这条路不是水泥路，砖头的，车子不太好开。
“要是能抓鬼，大概要多少钱？”安路问。
“不固定，有的情况是三五百，有的情况能六七千。”
“这么贵啊？”
“这就算贵了？你还没见过好几万的呢，不要你直接给钱，从你工资里头扣，你那个姐姐不是还说给你报销的么？”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我不好让她给钱。”
“嗯。”
车进了村口，直接开到石桥这边，大白天，村路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二人下车，东张西望，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了。
安路纳闷：“全死了？不会那么快吧……”
他要回家看看父亲，赵小琴却去了河边，蹲着，用手指沾了沾河里的水，闻闻用纸巾擦干。
“你干啥？”
“你不是早说这河水有问题么？我不能看看？”
“那你看到啥了？”
“唔……水质变了。”赵小琴用一根树枝直插到河底，搅合了一下，提上来：“你看，这水底的泥都是黑色，上面是什么？”
安路凑过来：“哦，我晓得，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虫子，怎么会这么多的。”
多的很，树枝只要沾到泥巴的地方全是。
“这水不能用。”
“是鬼作的怪？”
“看样子，像是巫蛊，苗疆的一种。”
“那是不是鬼啊？”
“你话真多，带我去祠堂看看你说的那个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