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晞芃担心关露又用钥匙开门进来,将大门反锁了。燥热的感觉越来越厉害,浑身被热烘烘的火焰炙烤着,他明白又是那种吸入式的迷药和烈性**在作祟,他想过把辛绮筠找来,但是担心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摧残,于心不忍。他也无法请家庭医生过来,谢志德因为儿子谢毅的事迁怒于路家,辞去家庭医生一职,目前还没有物色到合适的新人选。去医院显然也不可能,他神志不清,不知道半路会发生什么状况。他只能靠自己咬牙支撑着,摇摇晃晃地走向冰箱,从冷藏室内取出一瓶冰水,接着从冷冻室里捧出一大盒冰块,又拖着烈火焚烧般的身躯去了浴室,往浴缸里放满冷水,将整盒冰块扔了进去,然后脱掉衣服浸泡在浴缸里面,一边打开那瓶冰水的瓶盖,往嘴里猛灌。
冰块很快融化,浴缸里的水温越来越低,路晞芃一会儿像置身熊熊燃烧的烈火中,一会儿又像沉溺在万丈深的冰渊里。周身烧灼似的痛楚,头脑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要被烧熔、撕碎、冰冻……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失去了知觉。
关露在门外的地上坐了许久,一开始她还存有幻想,也许路晞芃是一时动怒,气消了之后还会开门让她进去。但那扇门紧闭着,纹丝不动。她终于彻底失望,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带着满腔的怒火和怨气,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晚上辛绮筠在事务所加班到很晚,公交车到站时已经将近11点了。下着大雨,她拎着湿漉漉的雨伞爬上五楼。声控电灯自动亮起时,她吓了一跳。关露站在她的家门口,身上的旗袍被撕破了,头发散乱,赤着脚,浑身湿淋淋的,头发衣角全在滴水,样子异常狼狈。
“小露”,辛绮筠惊喊,“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关露一见到辛绮筠,立即扑到她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她身上的水把辛绮筠的衣服也染湿了。“我……我被人强暴了”,关露泣不成声。
辛绮筠大惊失色,忙打开门,把关露带进屋里,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浸泡后拧干递给她擦脸,待她平静了一些才小心翼翼地征询她的意见:“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报警?”
“不要报警,要是传扬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演艺圈混!”关露嘶声喊,“是……是路晞芃干的,再说……我也舍不得他坐牢。这事也别跟我家里人说,他们会担心死的。”
辛绮筠如雷轰顶,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她竭力想说话,却徒劳的蠕动着嘴唇,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恍惚中听到关露断断续续的控诉:“我今晚到他那里去,带了生日礼物要送给他。没想到,他突然向我扑过来,他……”
辛绮筠反而清醒过来了,凭她对路晞芃的了解,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我,这是犯罪,如果真是路晞芃做的,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辛绮筠望着关露,眼睛里有抹刺探的神色。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关露显得万般委屈,“我真不该来找你,你肯定护着他,不会帮我。”
辛绮筠的声音压抑而忍耐,“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我们再慢慢谈,好吗?”
关露一身粘糊糊的也很难受,在客厅里就直接把衣服全脱了。辛绮筠看到她的身上布满了青紫痕迹,确实像是被人强暴过的。她也注意到,关露的胸部整得非常丰满,胸型也很美,修整过的身材的确充满**力。
“脱下来的衣服都丢了吧,不要穿了”,辛绮筠装作不经意地说。
关露“嗯”了一声,“脏得要死,当然要丢了。”
“那我替你拿去丢了吧”,辛绮筠当着关露的面,将那堆衣物丢进了垃圾桶,又进卧室取来一套干净的睡衣给她。
关露洗澡的时候,辛绮筠拨打路晞芃的手机号码,但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又打家里的座机,还是无人接听。
关露从浴室出来时,看到辛绮筠握着手机发怔,她面色不悦,“你是要打给路晞芃,确认我有没有说谎吗。我走的时候他正在呼呼大睡,现在肯定睡得正香,怎么可能接电话。”
“小露,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了什么事……”辛绮筠心里涌满了疑惑,精神是忐忑不安的,情绪紧张得像一根拉紧的弦。
“受害者是我,你不关心我,却在为他担心!”关露大叫,愤怒使她的脸孔发红,“我爸这么多年都白对你好了,你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图报!”
这话刺中了辛绮筠的软肋,她讷讷难言,好半晌才勉强解释说:“我是想替你讨个说法,让他过来向你道歉。”
关露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他会承认吗,有几个男人做了这种事情会认帐的?更别提什么当面道歉了。”
“那你想要怎么办?”辛绮筠的手下意识的握着拳,指甲都陷进了肌肉里。
“没想怎么办”,关露躺卧在客厅的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着,“其实,能被自己所爱的人强暴也是一种幸福,我只是气他不懂得疼惜我,人家还是第一次,他居然那么粗鲁,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别说了”,辛绮筠实在听不下去,就像吞了一只苍蝇那样恶心难受。但她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又忍气吞声,“小露,你告诉我,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绮筠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关露表现得很大度,“我就是受了委屈,想找你倾诉一下。虽然现在还疼得不得了,但是哭过发泄过,心情已经顺畅一些了。我不会破坏你们的,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辛绮筠在心中苦笑,如果真心不想破坏我们,你就不会来找我倾诉了。“还很疼吗?”她关切地问。
“嗯,稍微动一下都会疼。我以为洗了澡会好一些,但是好像更痛了,而且洗澡时流了很多血”,关露的脸色很苍白,不像是装出来的。
辛绮筠担心起来,“我现在陪你去医院看看吧,万一受了伤,要赶紧医治。”
关露满脸委屈地应了声“好”,从沙发上起身时,头发晕,差点栽倒,辛绮筠扶住关露,看到她的睡裤沾了一大块血迹,血仍在不断往外流。她吓坏了,赶紧找了块卫生巾给她垫上,扶她下楼,招了辆的士,连夜冒雨赶到医院。医生给关露检查后说处女膜新鲜破损,下体有撕裂伤,要缝针。
关露听说要缝针,吓得拽紧辛绮筠的手直哆嗦,“绮筠姐,那个地方缝针一定很痛,我好害怕。”
辛绮筠的脸色也发白了,她全然没想到,竟会严重到撕裂要缝针的地步。
医生给关露缝了三针,并挂了水。缝针时用了点麻药,但关露还是疼得惨叫连连。那惨叫声也让辛绮筠双腿发软,靠着墙才勉强站稳。
两人都被折腾到精疲力尽才出了医院。医院外面,细雨绵绵密密的洒着,街道在路灯映照和雨的洗涤下闪着亮光。夜色已经很浓,和蒙蒙的雨雾揉在一起。
辛绮筠撑着雨伞,她将伞偏向了关露,自己的肩膀有一截浴在雨里。雨滴在伞面上聚集,从伞沿滚落,纷纷乱乱的迸跳、跌碎,一如她此时的心情。她紧闭着嘴唇,眼睛定定的望着前方雨雾迷蒙的道路,像在沉思着什么特别深奥而难解的问题。
前方驶来一辆的士,辛绮筠忙招手拦下,两人上了车。到了楼下,关露哀叫着爬不动楼梯,辛绮筠只能请求的士司机帮忙将她背上去,被司机趁机狠宰了一笔。
一进卧室,关露就瘫在**,一个劲地哭,哭得双眼红肿。“绮筠姐,你说缝了针,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以后还会不会这样流血?”她在医院只顾着喊疼,忘了问医生,现在却拼命追问辛绮筠。辛绮筠哪里知道答案,只能尽量说些宽慰她的话。
关露终于哭累了,拉着辛绮筠的手沉沉睡去。辛绮筠坐在床沿,愣愣的看着窗帘在风中摆动,持续扑打着窗棂,发出单调、破碎的声响。绵绵密密的细雨从敞开的窗户飘进来,她也没有意识到要关窗。夜,好长好长,长得似乎永远过不完。
天快亮时,辛绮筠迷迷瞪瞪地刚小睡了一会儿,就被手机的振动声吵醒了。见是路晞芃的来电,她惶急地冲出了卧室。
路晞芃昏睡到天快亮才醒来,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卧室的**。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他模糊地记得,昨晚他浸泡在浴缸里,之后就失去了知觉,但为什么醒来后会躺在**?他依旧头昏脑胀,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无意中拿起手机,惊见无数个未接来电,全是辛绮筠打来的。他心中焦急,完全没有考虑到时间问题,直接回拨过来了。
“有急事吗?”路晞芃嗓音沙哑,他的喉咙仍干得冒火。
“怎么不接电话?”辛绮筠反问,一颗心在剧烈跳动着。
“我……昨晚很疲劳……早早睡了……手机调成振动没听见”,路晞芃的头脑仍是昏昏沉沉的,无法思想,更不知从何说起。
辛绮筠听出他有所隐瞒,试探性地问:“你昨晚……见到关露了吗?”
路晞芃猛地记起关露说过的话,她说是辛绮筠把公寓的钥匙给她,还让她打扮作画中女人的模样。他不愿相信关露的话,但辛绮筠这样一问,证明她知道昨晚关露的所作所为。他的语气里涌出了抗拒,“昨晚的事情,我现在不想谈,等见了面再说吧。”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辛绮筠的脑子也开始昏沉,思绪变得紊乱。
“发生什么事情,你自己去问关露吧”,药效虽然退了,但路晞芃四肢乏力,浑身都不舒服,也没有心思多言。
辛绮筠的心情逐渐沉重起来。“你今天上午有课吗?我想去找你”,她迫切想要当面问个明白,否则必定不得安生。
路晞芃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好不容易才想起上午有两节课,“我8点就要出门,如果要过来就现在,再晚时间来不及。”
辛绮筠答应说马上赶过来。她想着关露应该没那么快醒,先抓紧时间当面找路晞芃问个明白,再回来继续照顾她。
回到卧室,辛绮筠看到关露沉睡着,她眉头轻锁,应该睡得不稳。辛绮筠心中蓦然紧缩而痛楚,关露遭受的创伤一定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上。这样的阴影,会不会影响到她今后的生活?真是紊乱的人生!紊乱的遭遇!紊乱的感情!
辛绮筠写了一张字条,压在床头柜的闹钟下,告诉关露自己出去一会儿,醒来如果有什么事打电话。她怜惜地再看了熟睡的关露一眼,轻轻将卧室门带上。
路晞芃看了一眼闹钟,清晨7点。他从**坐起身来,看到家用休闲衣裤凌乱地散落在地上,昨晚他是进浴室后才脱衣服的吧?昨晚药效猛力发作后的那段记忆很模糊,他抓不住零星的碎影,用力甩甩头,又揉揉太阳穴,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裤穿好,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毕,精神好了一些,但头还在隐隐作痛。外头忽然传来门铃的声响,路晞芃以为是辛绮筠来了,匆忙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年轻小伙儿,手里提着一个外送箱。
“这是先生您叫的外卖”,小伙儿说着打开外送箱,从里面取出餐盒。
“我没有叫外卖”,路晞芃很疑惑,“你是不是弄错了?”
小伙儿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啊,刚才打电话,说的就是送到这个地方。”
“我真的没有叫外卖,这里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人”,路晞芃耐心说明。
小伙儿也没有继续纠缠,说那他回去再核对一下,就匆匆走了。
辛绮筠走的时候,从垃圾桶里翻出昨晚关露脱下的那条**,找了个塑料袋装起来,塞进背包里。又将一整袋垃圾拎了出来,下楼时顺便丢进楼下的垃圾回收箱。
她招手拦了一辆的士赶往路晞芃的住处,路上却发生了意外,的士被一辆小轿车追尾。
司机下车和小轿车的车主理论,辛绮筠等不及,重新到路边拦的士,等了老半天才重新等到一辆空车,赶到路晞芃的住处时已经7点40分了,她直接用钥匙开门进去。路晞芃做好了早餐正坐在餐桌旁等着她,“我知道你肯定没吃早餐,20分钟也谈不出什么来,不如一起专心吃顿早餐吧。”
辛绮筠在路晞芃的身旁坐下,各种复杂的情绪对她层层包围。路晞芃做的是简单又美味的英式早餐,煎荷包蛋、土豆泥,配上烤肉肠、蔬菜沙拉和番茄豆。辛绮筠用汤匙舀了一勺番茄豆送入口中,番茄豆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好,她品出的却只有酸涩的味道。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开口:“关露昨晚……被人强暴了……很严重……我带她去医院缝了针。”
路晞芃震动了一下,握着叉子的手顿住,他抬眼望着辛绮筠,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她说……说……”辛绮筠迟疑了一阵,下定决心般地说,“她说是你强暴了她。”
辛绮筠话音刚落,关露的电话就追过来了。“绮筠姐,你去哪里了,我一个人害怕,你快回来吧”,她的语气可怜巴巴的。
“好好,我马上回去”,辛绮筠答应着。挂断电话,瞥见路晞芃僵坐着不动。一阵尖锐的痛楚,从她的内心深处直窜到指尖,手中的汤匙都握不牢,掉落在桌面。
“关露在我那儿,催我回去了”,她站起身来。
路晞芃回过神来,目光里满是无奈和惆怅,“昨晚的事情……我还想不清楚。我现在脑子很乱,等我上完课给你打电话。”
辛绮筠沉重地点了点头,她借口上洗手间,取走路晞芃的牙刷,又从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一把新牙刷换上。她将那把用过的牙刷放进装有关露**的塑料袋内。
离开路晞芃的公寓后,辛绮筠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给辛梓骅的朋友、公安局的法医打了电话,之前因为事务所接的一个案子需要咨询法医,辛绮筠请辛梓骅帮忙介绍他们认识。关露的事情,辛绮筠不想惊动哥哥,就直接找了法医。那法医名叫彭文生,是个书生气十足的中年人,他听说要验DNA,让辛绮筠直接到公安局找他。
辛绮筠打车去了公安局,彭文生已提前在公安局门口等候。辛绮筠将包里的塑料袋交给彭文生,关露的**上留有精斑,只要和路晞芃的DNA一比对,就可以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撒谎了。
彭文生答应尽快将检验结果告诉辛绮筠,并且对辛梓骅保密。
完成了一件重要事情,辛绮筠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天空,阴云密布,像是又要下雨了。
催命手机铃声又响了,辛绮筠正思索着要骗关露半路追尾耽搁了,关露却语出惊人,“我现在在出租车上,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能这么白白便宜了路晞芃,要让他当面给我个交代。”
辛绮筠心里直抽气,还得强装镇定,“他今天上午要上课,现在肯定不在家。”
“那就在他住的地方等他”,关露的倔脾气上来了,“我千辛万苦下了楼,也坐上车了,总不能让我又回去吧。”
辛绮筠实在拿关露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好说马上过去和她会合。她赶到路晞芃居住的公寓楼下,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关露也到了,她穿着辛绮筠的连衣裙,没有穿内衣,胸部明显有两点凸起。她神情恹恹的,走路很不利索,辛绮筠急忙上前搀扶。
辛绮筠经常出入这里,大堂保安已经认得她,和她打招呼,还关心询问关露的脚怎么了。辛绮筠说关露的脚扭伤了,要上去擦点药。保安很好心地为她们摁下电梯的按钮。
上了楼,辛绮筠用钥匙开门进入公寓,从鞋柜里取出两双拖鞋,两人换上。室内静悄悄的,一进门就见没有清洗的餐具还堆在餐桌上,跟她走时基本没有变化。她心下奇怪,路晞芃是个做事非常有条理,也很爱干净整洁的人,就算时间再赶,他至少也会把餐具放进水池中,将桌面擦干净,不会就这样随意堆放着。
辛绮筠将手提包放在客厅沙发上,向卧室走去,想看看是不是床铺也没有收拾,关露跟在她的身后。走到卧室门口,辛绮筠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浑身血液几乎都要冻结了。她看到路晞芃直挺挺地躺在衣橱前的木地板上,T恤衫的胸口处被血水染红了一片,旁边的地上有一把沾满鲜血的水果刀。她疯了一般地冲到路晞芃身旁,跪倒在地上,看到他的左胸口处有一道伤口正在渗血,
她掀起他的T恤衫下摆,揉作一团按压住伤口止血。又伸手探了下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她望着路晞芃那张血色褪尽的脸庞,成串的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滚落。
“快叫救护车啊,我不知道这里的地址!”关露大声喊。
辛绮筠陡然惊醒,让关露帮忙按压止血,自己飞快冲进客厅。上回路维源给过她一张名片,她直接给路维源打了电话,他的考虑安排肯定比120救护人员更加周到细致。路维源急得声音都在发抖,说立即安排救护人员赶过来。回到卧室,辛绮筠见关露蹲在路晞芃身旁,双手按压住他的伤口处。她又用仍在剧烈颤抖的手给辛梓骅打电话,辛梓骅总是在关键时刻不接听电话,她只能拨打了“110”,必须抓住凶手,不能让罪犯逍遥法外。
很快路维源亲自带着救护人员赶来了,110警察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到来。
路维源看到儿子的惨状,差点昏厥过去。辛绮筠自己也六神无主,还要尽可能的安慰路维源,用自己柔弱的肩膀去支撑他颓败的身躯。
现场急救的过程中,警察向辛绮筠和关露简单了解了情况。随后路晞芃被抬上担架送往医院抢救。
路晞芃是左胸部被刀刺中,刀口长约6厘米,伤及肺部,伤势严重,在宜乐医院经过抢救后,他被送进重症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