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刀客传奇

136 金达旺树林争雄 王琳青镖局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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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高鹏战败给蝮蛇之后,知道大势不可挽回,便单枪匹马,往东边树林小道奔逃。见身后没有追兵,这才慢下马蹄,喘出胸中闷气,嘴里自言自语:“晦气。想我高某人在江湖上名声赫赫,与人交战,从未折过锐气。不想今日却被蝮蛇偷袭捣毁山寨,逼得我仓惶逃命,真是颜面丢失。”

走了一会后,发觉肚腹饥渴,便要走出树林,去寻个酒家处吃喝。只见前面林子走出一个壮汉樵夫,肩挑一根扁担,腰间系着柴刀绳索。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团荷叶包,却是一只烧鸡,独自坐在坡边吃肉,拿着一个酒葫芦往嘴里灌,吃得津津有味。

此时正晌午间,高鹏腹中饥渴难耐,便策马赶去面前,看他几眼后,翻身下马,把枪插在地下,指说:“这个樵夫,把你的酒肉都让给我吃。”

那樵夫却是金达旺所妆扮,看了高鹏几眼后,便问:“让你吃了,那我还吃什么?”

高鹏说:“给你银子,卖给我吃就是了。”金达旺挥手拒绝:“这是我的午饭,怎能让给你吃?”

高鹏问:“你是哪里人,来此做甚?”金达旺指说:“我是附近村民,上山砍柴。”

高鹏笑说:“一个樵夫也能吃上烧鸡,看来你的日子倒也过得自在。”金达旺说:“如今太平世道,朝廷减免赋税,家家都有余粮。我吃一只烧鸡,能打什么紧?”

高鹏也不多说,把手往衣怀里头掏出一锭银子,来换他手上的酒肉。金达旺站起身来,防贼一样退走几步,面上故作疑惑。

高鹏摆手:“不要紧张,没看到我给你银子,要买酒肉吃吗?”金达旺反问:“我有说过要卖给你吃吗?”高鹏皱着眉头,冷眼呵斥:“我好心好意,给你银子交易,你不听劝告是吗?”

金达旺哂笑:“什么银子,我不稀罕。”高鹏喝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金达旺指说:“我卖给谁吃,就是不卖给你吃。”

高鹏审视着他,呵呵冷笑:“区区一个山野樵夫,不知好歹,竟敢乱发这种鸟脾气,真是造反了你。再高点声,老子一枪结果了你。”金达旺啐骂:“你想恃强凌弱,老子不会怕你。”

高鹏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会把一个樵夫放在眼中?嘴里暴喝一声,就来动手抢夺酒食。金达旺把酒肉放在地下,抡起扁担便打。高鹏措手不及,身上被打了好几棍。恼得他怒火腾腾,一把抢住扁担扔了,挥拳来打。两人便以拳脚搏斗,一来一去,打了二十回合,互有一些伤损。

高鹏见他武艺高强,心中十分惊奇,便返身去拔枪来。金达旺也拾起扁担迎敌。两个好汉又斗三十回合,依旧战得旗鼓相当。

高鹏不知原因,见他拳脚兵器都很精通,惊讶指说:“你一个山野樵夫,居然身怀绝技,莫不是什么世外高人?”金达旺笑哈哈说:“老子以前也是打过战的,绝不怕你。”

高鹏听说这话,心中发怵起来。眼下肚子饿得慌,不愿再盲目拼斗下去。熄灭怒火之后,嘴里恨了一声,提枪上马离开。

金达旺见他自甘认输了,乐得手舞足蹈,就把烧鸡与酒葫芦扔给了他。高鹏接在手上,道一声谢,慢悠悠吃喝走了。

高鹏吃罢酒食,攒足气力后,睡在马鞍上前行。忽然听到林中飘来一阵山歌之声,宛若莺音,空灵悦耳。他听得入迷,坐起身来自语:“这是谁家的姑娘,山歌唱得这么好听?”

正打量着,只见绿树林中转出一个村姑。那姑娘约有二十七八年齿,长得高挑貌美,容若仙子。发上遮裹一顶帕巾,穿着一领青衣。臂上挎个竹篮儿,采满金银花、麦冬、黄精儿等草药。嘴里唱着一曲山歌,歌声之中有些颤音。那村姑正是蝴蝶妆扮,专候在此做戏,等着高鹏前来入瓮。

高鹏正值壮年,在深山林里看见一个美人,心头惊艳不已,骤然生起邪念。就下马等在路边。

蝴蝶假装不知道有人在窥看自己,独自走在灌草丛里寻觅草药。忽然惊叫一声,竹篮儿凌空抛起,草药撒了一地,快步走上小道。迎面看见高鹏后,羞答答低下头来惶恐。

高鹏看得入眼着迷,早已见色起意,便上前问:“姑娘为何惊慌?”蝴蝶面色惊惧,把手指说:“那有一条毒蛇。”

高鹏柔言安慰:“你不要怕,我来帮你捉蛇。”就把枪去寻拨草丛,果然看见一条黑白环蛇,拇指大小,两三尺长。

高鹏一枪把蛇戳死,提着尾巴来看,指说:“这叫银环蛇,剧毒无比,咬人便死,刚才你可真是危险。”蝴蝶道个万福,低头致谢:“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高鹏见她把自己叫作将军,眼珠一转,顷刻间便有了主意。就帮着她捡拾草药入篮,窥看她那容貌后,心头甚是喜欢,便问:“姑娘,刚才听你唱歌,十分悦耳动听,只是歌声之中,隐隐有些悲伤惆怅,这是为何?”

蝴蝶羞笑一声,询问:“将军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如何会在这里出现?”高鹏就作个正经威风,把话胡扯:“我是北京将军,名叫高鹏。我奉当今皇帝圣谕,特来巡视西北道军营,如今正要赶赴京城兵部交差。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又叫什么名字?”

蝴蝶指说:“小奴是山下刘家村人氏,小名月兰。将军要回京城,那有多远?”高鹏笑说:“快马一个月,步行大半年。本将今日有有缘与你相见,真是天意。”

蝴蝶面色腼腆,羞涩地说:“将军廖赞。”高鹏指问:“月兰姑娘,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这荒郊野岭的,你就不怕遇上危险?”蝴蝶说:“这离小村没有多远,我经常前来采药,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

高鹏问:“你寻这些草药何用?”蝴蝶愁眉苦脸地说:“母亲病危了,小奴家境贫寒,又请不起大夫,这才上山寻药。有幸遇上将军搭救,这是月兰福气。”

高鹏信以为真,便从怀里掏摸,拿出一张银票,递与她说:“这有一百两银子,你拿着这张银票,去给母亲看病抓药,绰绰有余了。”蝴蝶看着银票发呆,惊讶地问:“这是将军的盘缠,小奴怎敢贪图?”

高鹏笑说:“本将军是皇帝的心腹爱将,家财万贯,吃用不尽,你却要急给母亲看病,不可耽误。”蝴蝶面色欢喜,拜谢不迭。

高鹏想要俘获这个美丽的村姑,让她心甘情愿跟随自己,因此也不用强,指问:“月兰姑娘,怎么只见你一个人上山,家里没有丈夫做主吗?”月兰听得羞愧,轻轻摇头。

高鹏内心窃喜不已,又问:“月兰姑娘如此美貌贤惠,是否尚未婚配?”蝴蝶假意叹气:“只因家父早逝,母亲又有重病在身。如此贫寒之家,无依无靠,怎敢思量婚配之事?”

高鹏是城里人,以为是那乡村汉子不懂得怜香惜玉。看见月兰家里贫苦,又有一位病危老母,这才暴殄天物。他就假意叹气:“实不相瞒,本将军已过不惑之年,却已中年丧偶,深感遗憾。若是月兰姑娘不嫌弃本将是个外乡人,我愿与姑娘共结连理,一同赡养母亲,逍遥快乐如何?”

蝴蝶听得这话惊讶,便打量着他。高鹏也是相貌堂堂,身强力壮之人,因此装腔作势,自信有足。他见月兰似有这个意向,就认真地说:“我是真心实意,天地为证。月兰姑娘若是跟随了我,一辈子都不用再吃苦受罪了。”

蝴蝶羞涩地说:“婚烟大事,须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草率决断。”高鹏点头:“这是自然。本将一定会风风光光,把你迎娶过门。”蝴蝶羞涩无声,满面微笑。

高鹏偶遇上了心仪的美人,心中美滋滋的。欲望之念勃然盛起,按耐不住,便伸手去抚摸她。只觉丝滑如玉,芳香诱人。蝴蝶退走数步,挥手拒绝:“将军不可如此。”

高鹏见这只山凤凰即将到手了,便又把花言巧语来说:“月兰不知,本将军是个惯走江湖的人,这江湖中事,你听说过吗?”蝴蝶听得一脸茫然,摇头不知。

高鹏只顾胡言乱语:“这江湖上,讲究莫逆之缘,不比那些乡村凡俗礼节。只要两厢情愿,就可情定终身。如今母亲重病在身,你又无所依靠,定然是受了不少委屈。你只要跟随了我,那便是将军夫人了。以后出行里外,都是丫鬟成群,锦衣玉食,这难道还不够逍遥快乐?”

蝴蝶羞说:“月兰梦寐以求。但恐将军只爱一时之欢,不能天长地久。”高鹏笑说:“只要你有真心实意,那就万事大吉了。”

蝴蝶笑说:“那请将军转过身去,小奴为你解衣。”高鹏此刻浑身如火,满念都是那些精虫霪欲,哪里还有防备之心?就转过身来,蝴蝶把手从身后搂抱,给他缓缓解着衣带。

高鹏一心想着快乐情爱一事,满脸得意忘形。突然扑哧一声,腰被一把尖刀刺了进去,痛得他急忙往前奔走。回头一看,才知眼前这个大美人,瞬间变成了一个女魔头面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他手忙脚乱,瞪眼惊骇,怯怯指问:“你这妖女,竟敢在背后偷袭我?”

蝴蝶捂嘴欢笑:“好一个大将军,你可真会胡说八道,笑死我了。”高鹏把手抚着腰背,刚一动怒,背上胀出血来,浑身疼痛难忍,嘴里呻吟痛苦。见势不妙后,当下不敢争执,翻身上马逃走。乐得蝴蝶一阵欢笑。

高鹏沿着树林小道一阵奔逃,跑出林子后,又走了三五里地,来到一座平阳镇,在街上寻找一家客栈下宿。店掌柜见他背上插着一把匕首,吃了一惊,急去找个大夫来给他治伤。

高鹏躺在**,一个五旬大夫给他拔出匕首,用针线缝合伤口,敷药包扎起来,用白纱缠裹着。一番忙碌过后,大夫劝说:“从即日起,你得忌酒,不可暴饮暴食。一两个月后,便可痊愈。”

高鹏拿着匕首查看血迹,想起那个美人何月兰,嘴里气得咬牙切齿。

大夫指说:“老夫姓于,住在对面一家春来药堂。日常需要换药的话,就找个人去通报一声,老夫很快就会赶来。”

高鹏把银子打发走了大夫,想起那件事来,嘴里兀自羞愧难当。他在客栈养伤一个多月后,待得伤情好转,便离开平阳镇,返回山寨里来查看。只见整个山寨已被捣成一片废墟,变得光秃秃的。寨中一应可用之物,都已被附近乡民搬空了去。

高鹏是个人精,落草这数年来,也积攒了一些金银财物。就从暗中找出,结个包裹背着,自下山谋生去了。

他是山西太原城人,已有多时不曾回去看看,便纵马往东行驶。十余日后,进入城中,回到自个一座庄上居住。

原来高鹏年青那会,有个爱妻李氏。那妇人趁他人在军营当职,却在背后与人勾搭通奸。被他得知真相后,一怒之下,便把妻子休了,就连一对儿女也让妻子带走了去,因此做了一根光棍。回到军营后,又被同僚将官无情嘲笑。羞怒之下,辞去军职,回家做了一个闲人。燕长松得知此事后,派人前来邀请他做教头,加入了黑莲教。因他武艺高强,才华过人,便又做了副教主。后来却因耽误了教主燕长松寿辰,那夜被骂了几句,因此怄气闹翻了。在江湖上兜转了十几年,又回到了家中。

当日,高鹏在城中街道走马闲游。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故交熟人,嘴里念叨:“严威镖局总把子小王妹妹,与我交厚多年,以前素有书信往来。我今日正空闲,且去她那里住些时日,寻个乐子。”

一念至此后,高鹏趁此晌午时分将至,便策马挎刀,往城东一条滨河大街赶去。不多时,来到镖局门前。通禀来历后,被庄客请入屋内。

这家严威镖局颇具规模,总有百十个镖师。掌舵者是个女人,名叫王琳青,是黑莲教旗下一名堂主。其人四旬年纪,长得妖娆华丽,是个丧夫之妇,为人精明能干。她听闻副教主高鹏前来镖局看望自己,喜不自胜。连忙前来相迎,令人置办宴席款待。

二人坐在客堂里,喝着茶水,叙说一些旧话。王琳青笑问:“听说高大哥离开成都以后,一向是在魔影山逍遥自在,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回来啦!”

高鹏挥手叹笑:“说来惭愧,高某最近时运不佳,倒霉透顶,做什么事都不顺畅。如今回来故城安居,一身轻松自在。我与贤妹多年不见,今日特来府上探望。”

王琳青笑说:“高大哥不必谦逊。您是武将出身,武艺超群,见多识广,势力遍布海内。小妹一向托蒙大哥鸿福照顾,这才过了一些安稳日子。你能来小妹舍下看望,那可真是蓬荜生辉,荣幸至极。”

高鹏指笑:“贤妹说话就是动听,一副玲珑口才,是干大事的人。”王琳青笑说:“干咱们这个走镖行业,全国都要乱跑。什么都可以不学,就是不能不学口才,不然怎么与人交际呢!”高鹏听得欢笑。

王琳青询问:“高大哥回城以后,那个山寨莫不是孙云在帮忙看守?”高鹏挥手:“我与教主闹了几句别扭,心里气顺不过,一怒之下,便去了孙老弟那里居住暂住。他倒也豪爽仗义,把寨主之位让给了我。这几年来,日子倒也过得悠闲自在。”

王琳青问:“难道燕教主就没派人来找你回去复职?”高鹏说:“他也写过几回书信,请我回去继续掌教。我只让他亲自来请,不然回去也没面子。结果我没想到,他却派了蝮蛇这等狠人前来打山寨,背后又使出一连串阴谋诡计,被他放火烧毁了寨子,就连孙老弟也被他给捉走了。”

王琳青唏嘘一声,指问:“那蝮蛇竟有这么厉害,都把高大哥给逼走了?”高鹏怒骂:“蝮蛇这个奸贼,诡计多端,胜之不武,我早晚要与他比个高低。”

王琳青问:“高大哥往后有何打算?”高鹏笑说:“反正我也闲来无事,不如就在贤妹这里帮忙。做个镖师也行,到处跑跑,混口饭吃。”

王琳青嘴里应允,心里却想:“高鹏得罪了教主,我若是私底下留他,怕会惹上麻烦。若是不留,日后又会遭他记恨。且看教主是什么意思,再做决断未迟。”

她正在细想这事,高鹏把手推问:“王大妹子,你怎么走神了?”王琳青回神过来,笑呵呵说:“我是在想,该怎样盛情款待高大哥,才会尽个地主之谊。”

高鹏扬手:“妹子不必客气,家常便饭就行。咱们一教中人,不搞那些虚套。”王琳青便让丫头去把副镖头王柏青找来见面。

高鹏听到这个名字,好奇地问:“王柏青,他与贤妹是什么关系?名字像是一家人。”王琳青笑说:“柏青是我一个弟弟。我一个女人打理不了镖局许多事务,幸好还有他来帮忙。等会小妹便让他来拜见大哥,还望大哥日后发达,对我这个小弟青眼关照。”高鹏听得欢笑。

两人闲聊片刻,一个青年汉子走进门来。那人五尺六尺身材,二十七八年纪,肤白清瘦,面貌俊秀。

那汉子便是王柏青,原名叫作白狐,原是魅影山庄的人,蝮蛇的师弟。自散伙后,他独自去闯**江湖,机缘巧合,来到这座严威镖局求职。因他口齿伶俐,武艺出众,模样也长得俊秀。王琳青一眼看中了他,将其留在身边,任职副总镖头。又给他改了王柏青这个名字。二人名称姐弟,实为地下情侣,关系混得不清不楚。

那白狐走来二人面前,拱手拜问:“姐姐唤我何事?”王琳青指荐:“贤弟,这位便是高副教主,总教第二把手,地位仅在燕教主之下,平日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今日总算天幸凑巧,才盼得高大哥前来庄上游玩。贤弟定要尽心尽意相陪。喝酒我是不行,只有你才能陪得住。”

白狐拱手笑说:“高大哥地位尊崇,威名赫赫,小弟必然不敢怠慢,一定会尽心陪伴。”

高鹏打量着他,指说:“令弟一表人才,能说会道,文武双全,是块好材料。跟你姐姐用心打理镖局,好日子多得是。”白狐笑说:“承蒙高副教主褒奖,小弟受益匪浅。”

三人闲说着话,丫鬟走来告知大堂已经备好宴席。姐弟二人来请高鹏入席。高鹏刚一起身,腰背刀伤突然发作起来,痛得他抚着腰背,站立不稳,嘴里唏嘘几声。

王琳青把手搀扶着他,惊讶询问:“高大哥是怎么了,难道是受伤了?”

高鹏哪里敢说是因为自己贪色,遭到了一个神秘女子背后暗算?便胡乱解释:“蝮蛇那厮虽然骁勇善战,但他还没打赢我的本是。我是被人给突袭暗算了,这才受了腰伤。”王琳青问:“伤得是否严重?”

高鹏吐着气说:“原本也没多大个事,只是这段时日饮食不规律,东奔西走,忽冷忽热,这才导致旧伤发作,静养一段时日便好了。”王琳青说:“看高大哥难受得紧,这可不是皮外之伤,需要好生静养才是。

高鹏点头:“贤妹一片热诚待我,找来柏青小弟陪我喝酒,只是我这腰伤却不争气,让贤妹见笑了。”白狐劝说:“眼下高大哥伤情急需调理医治,若是饮酒暴食,必会伤及肝脏。且先安心调养一段时日,待日后好转,小弟再陪大哥痛饮不迟。”

王琳青把话责怨:“贤弟这是什么话?高大哥是位贵人,如此岂不是怠慢贵客,失我礼数?”高鹏笑说:“柏青贤弟说得有理,这酒须当改日再饮,今天却不成了,我得去歇息一会才行。”

王琳青不便多言,见他旧伤发作,眼下饮酒不得,便与白狐搀扶他去一处厢房歇息。又教丫鬟送来清淡饭菜,予以热情照料。毕竟高鹏后续之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