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全集(全6册)

卷三十 文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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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皇问道治世长生颂

臣闻在昔受命之君,有握符应运、致世升平者矣,未必能长生也;玄都羽客,有御风蹑景、超举青冥者矣,未必能治世也。兼而有之,惟古之轩皇为然。史称其正名百物,监抚万区,淳化浃虫蛾,协气蒸舆盖,其致治之盛既如此;阅世世千祀,乘云上升,合釜山之瑞符,衍泰元之神策,其仙化之迹又如彼。岂非后王之高躅,古今所希觏者哉!

揆厥所由,盖尝访广成于崆峒,闻至道焉。其辞曰:“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心静神清,无劳汝形,无摇汝精,乃可长生。”夫至道之要以寿身,而其绪以寿天下,固至人之妙诠,而君天下之鸿宝也。彼异端者流,掇虚崇誔,谓轩皇受丹经,传九品,及服食金液之术,岂不浅之乎窥圣阈哉!

仰惟皇上,三极凝真,千龄毓粹。蚤征灵瑞,叶寿丘之符;幼秉英喆,类徇齐之圣;运謩九重,洽垂裳之化;卜历万祀,契得天之纪。若夫斋明祗栗,寅奉上帝,合宫祀也;燕闲邃穆,服膺古训,巾几铭也;提纲挈维,“式序在位”,宫师正也;?斫雕蠲烦,阜殷兆人,华胥俗也;天声綦隆,王会毕臻,阪泉威也;洪流循轨,龙首效奇,妫川图也。巍巍焉,煌煌焉!所谓统一道真,而迓治世长生之嘏者,允与轩皇合辙也。

时维秋仲十有七日,乃圣诞之辰。薄海内外,含生之伦,罔不延睇云霄,稽颡宸阙,以效华封之祝。而臣叨首辅弼,夙荷隆恩,庆忭之忱,实万恒品。谨博采轩皇治世长生之迹,而要归于主道,托之丹青,摛为颂诗,用祝皇上万万岁寿。

夫道者,万福之宗。身者,万化之根。道立而福不臻,身治而世不泰平者,未之前闻也。

惟我皇上,味广成之至言,遵轩皇之遐轨,正心修身,以会千圣之真;保精颐神,以隆五位之福。则恩从祥凤翔,德与和气游。百度咸熙乎易简,万国毕登于仁寿。皇上方将履乾久视,抚泰长生。后三光而不凋,配霄极以俱永。斯非薄海际天,所共欣愿者哉!

臣诚不胜忠爱惓惓,谨作颂曰:

上天佑民,树以后王。畴膺大宝,而化聿光。畴抚泰平,而寿弥昌。倬惟轩皇,河图诞受。统辑万区,群元毕阜。巍巍骏功,为帝者首。泰元鼎策,得数之全。康龄不老,度岁百千。子孙万叶,配天永延。匪直也斯,渊源至道。齐心大庭,崆峒是造。佩服真诠,探玄洞奥。丕铄我皇,寅御瑶图。蚤征灵瑞,大电绕枢。徇齐敦敏,与轩同符。广庭森严,法宫渊靓。出入起居,作所惟敬。凝真养和,体道自性。绰哉运治,礼陶乐镕。文明万国,协于时邕。外宁内谧,华胥之风。坐享升平,垂裳而理。仰奉宝慈,式燕以喜。祉绥九佑,祥开百子。节临秋仲,景贶弥申。甲观画堂,虹彩纷纶。泰元神策,与轩合真。臣拜稽首,祝皇万寿。冈陵等坚,松柏俪茂。诞膺百禄,以昌厥后。愿言寿民,濯痍煦寒。愿言寿国,磐石孔安。化洽无垠,声垂不刊。美哉至道,寿身暨国。如户有枢,如星有极。惟皇克念,宝之无。唐节天长,九龄纳儆。愚臣绘图,以代金镜。寿我圣皇,无疆维庆。

神母授图万年永赖颂

按道书《云笈七签》云:“云华夫人,居于具茨之山,云楼玉台,碧宫琼阙,灵官侍御,狮子抱关,天马启图,毒龙电兽,八威备轩。神禹造拜,求治水之术。夫人命侍女凌容华,出丹玉之笈,开上清宝文以授禹。”遂能导波决川,奠五岳,别九州,以收地平天成之功,成世永赖。

臣闻圣王膺天骏命,君主万方,必有翼圣之贞符,开天地之宝范,乃克兴造功业,福彼元元。粤若大禹,奠五岳,导百川,地平天成,和宁四极。启辟以降,神颂神灵,明德者归焉。世传神母,授禹玉笈宝文、通水之理,而后禹得以施其疏凿之力。夫巍巍禹绩,万世赖之。非有禀承,其何能济?神授之祯,岂其爽哉!

洪惟我圣母慈圣宣文皇太后,圣善天成,睿明神启。蚤膺符命,叶《玄云》之征。兼苞艺文,垂彤史之训。启迪英圣,则宫闱之师保。登翼太平,则笄珈之尧舜。盖天祐我国家,笃生圣君,为亿兆立极,必钟毓圣母,为一人开先,非偶然者也。

先是涿水横溢,居者靡宁,行者病步。上轸慈衷,捐数万之赀,垒石为梁,以济往来。俾徒旅获如砥之安,舆无濡轮之困。日者,河淮泛汩,灾被郡国。黎萌**析,臲卼弗康。圣母戚之,特谕我皇,亟图俾乂。神谟密运,河伯效灵。畚锸方兴,昏垫化为甘壤。璧马未荐,洞儵尔安澜。疏凿之功,指掌可竟。平成之烈,跂足以须。微夫慈诚内启,休应响答,畴克臻兹,卓哉煌煌。与神母授禹之符,如出一辙。

时维仲冬,载临庆诞。长乐之觞甫献,中嵩之祝交腾,而洪流适以循轨奏。千里荣光,六宫瑞霭,若有期会,并映一时。古称圣神生,河渎应,宣房塞,万福来。灵祇佑贶,孰有殊尤灿烂若斯者乎!臣叨首辅弼,荐被渥恩。快睹嘉祺,庆跃无极。敬绘神母授禹图,摛为声诗,庸申庆祝。

颂曰:皇矣上帝,斡运太清。眷绥明德,以奠群生。授谟启圣,厥符孔贞。粤昔大禹,疏河导谷。遐清地纪,仰正天轴。九州攸宁,万世禔福。厥有神母,琼阙是居,畀以灵秘,金简绿书。微禹若母,兆人其鱼。

於铄我皇,功崇德厚。濬发祥源,曰维圣母。鸿化翼登,昭哉启佑。赫赫天命,皇丕承之。英英皇皇,母慈训之。奠丕丕基,兆人是依。嗟彼河淮,怒溢漫。万室成渊,千里无岸。我皇忧之,衣宵食旰。请于圣母,圣母曰:“咨,捐储简僚,涤源导支,无留巨浸,痛我遗黧。”慈诚感通,灵答如响。阳侯息波,支祁奠壤。万旅罢锸,千舻济饷。猗嗟休绩,厥匪偶然。禹功帝烈,接躅比肩。溯惟母授,万载同诠。

庆逢慈诞,泰玄增策。海晏河清,乾明坤怿。袭吉会昌,灵休孔赫。臣拜稽首,天子万年。福禄来崇,如日如川。缵禹之绪,躏古无前。臣拜稽首,圣母万寿。永锡祚胤,克昌厥后。俪彼神母,荣镜宇宙。敬赓天保,祈嘏祝厘。炳若丹青,缀以声诗。镂之玉版,配天永垂。

万寿无疆颂

臣闻天之道惟纯,故能亘古今,历浩劫,而其运不息。圣人之德惟纯,故能配天地,宰民物,而其寿无疆。

今夫天,茫旻漠溟,朦鸿洞,运于於穆之中,超乎非想之外,其纯如此。是以动而不居,运而无积。嘘之为阳,吸之为阴。嘘已复吸,吸已复嘘。环之无端,推之不穷。彼星历家,以天道为不可测也,乃占斗建,作甲乙,日积为岁,岁积为纪,乘而为十百千万,衍而为元、会、运、世。其术虽精,然天载之神,非象数所究。上元肇于甲子,而鸿朦之初,为甲子者,不知其几也。万世之后,为甲子者,又不知其几也。以数穷天,不知天者也。

圣道即天道,渊渊穆穆,为而不有,长而不恃,若是者,其德纯也。故圣人之灵,或居天上,或降寰中。或为帝王,而长生治世;或为真宰,而秉教司权。其诞降也若有期,而生于无极之始,先天以固存者也。其应化也若有迹,而超乎无极之外,后天而不老者也。盖道宰数,数虽穷道。故谓圣寿为可数计者,不知圣道者也。

仰惟皇上以聪明神圣之资,证元、始、冲、一之道,出王游衍,罔不在帝左右。盖纯粹至精,与天合一。诞圣之初,荣兆河清,帝矅光楚。四纪于兹,道化汪,内恬外熙。赪禽素毳,神芝灵草,应图而至。将非至德极玄,何能永绥佑命若斯之盛乎?

兹秋仲十日,为灵夙之期。而景度昌辰,适与日会。则自兹以往,相推不穷,卯卯会祥,旦旦逢吉,循环之数,昭然可睹矣。而臣窃以为皇上之寿,不可以干枝时日之数计者,亦如天之不可以数穷耳。

昔绛县老人,计其生平,四百甲子,闻者异之。夫甲子而曰四百,比之天道只旦暮耳。星家以帝尧之生,起于日之癸,月之巳,星之元,其策一百二十有七,盖得天地之中数也。夫天道本无所谓始,无所谓中,无所谓终。今得数而曰中,是有终也。

伏惟我皇上,受命穆清,应真持世,配天悠久,巧历所不能究,即尧之适得中数者,且不足以拟其盛,而况可以甲子计者乎?

臣不胜庆忭,谨因玉景会元之旦,拜手稽首而献颂曰:

皇矣上帝,运化於穆,静斡乾机,默旋坤轴。翕辟驰张,环轮共毂。一元迭运,终始相属。容成、大挠、隶首、区公,布历推策,仰测鸿蒙。三统、五纪、四分、九宫,机智可尽,太虚无穷。穆穆圣皇,配天建极。缉熙至道,罔游于佚。功侔吹万,神存抱一。独化陶钧,“基命宥密”。唯天睠德,俾炽而昌。“敛时五福”,以至万方。岳祇贡祉,川后输藏。四灵毕至,九译来王。在昔诞圣,流虹绕电。今兹四纪,昌辰逢旦。绿籍标年,紫图益算。南极宵朗,卿云昼烂。

古称封禅,七十二君。皇风邈矣,龟板徒云。亦有冥灵,爰及绛老。八千何修,四百何少。蓬莱清浅,或化为陆。彼嵩乔,或沦为谷。

夫惟大道,虚无自然。数不可究,言安能诠!玄穹得之,宰化司权。我皇得之,治世长年。紫宫绛阙,金堂玉关。九华承盖,六气扶轮。夷犹大始,嘘吸混元。万灵稽首,率土皈尊。穷哉皇哉,浩劫永存。

圣寿无疆颂

臣闻:天得一以清,故常覆而四时行;地得一以宁,故常载而万物生;圣人得一以贞,故久道而天下化成。

伏惟皇上,躬神圣之资,履冲和之德,握图受命,廿有八载。嗣大历服,寿考作人,虽玄穹降佑有明,盖皇上秉道含贞,得一合符之明效也。

若夫道化汪,至治旁洽,文德敷矣;命将出师,獯鬻远遁,武功定矣;诸福之物,可致之祥,群趋而毕至,休征应矣。功德巍巍如此,嘉祥协应如彼,故宜天寿平格,神降之休。然皇上方且兢兢不倦,图惟永终。由此推之,天保艾我圣躬,宁有既乎?

昔周公美高宗享国之永,召公颂成王茀禄之康,并载《诗》、《书》,光昭简册。臣以浅薄,谬参辅佐,窃睹景命益昌,皇龄增算,不任踊跃忻忭之诚。敢因诞圣之吉,敬献《无疆颂》一首。文辞芜陋,虽不足扬鸿休,光圣治;譬之候虫时鸟,感气而鸣,亦冀以发挥冥工,仰答玄造者也。

谨顿首稽首而上颂曰:

天门开兮仰穹苍,卿云烂兮景星煌。云霭兮华盖张,会百神兮发清商。鼍鼓砰兮震岩廊,玉锵琅兮引鸣珰。万国集兮朝未央,旅庭实兮拥珪璋。献万寿兮祝圣皇,天佑皇兮作君师,惟天惟大皇则之,和辑九有驭四夷,端冕垂拱致雍熙。明德馨香协神祇,和气凝兮景福绥。祯祥应兮日益滋,应龙见兮升殿楣。表灵异兮扬光辉,皇之德兮荷帝禧。荷帝之禧御中区,膺宝历兮奉灵符。骖日月兮敞云,布太和兮寿群生,匝宇宙兮华胥人。山作杯兮河为觥,沆瀣兮吸玉精,岁岁为乐兮奉圣君。愿亿载兮有万民,寿如天兮以长存。

得道长生颂

臣闻黄、虞以来,英君谊辟,应运而兴者,载之史册,班班可考。臣窃以为皆有圣人之资,而未备圣人之道也。

夫道包络宇宙,涝漉群生。恢之弥形想之外,总之会太乙之先。是万物之始,经纬之纪也。

圣人者,本始以知万物之源,治纪以知经纬之端。故虚愉恬靖,湛然守一,知常袭明,渊乎若得而窥焉。以此养生,则抱一含虚,摄有归真,与天地同其悠久矣。以此治天下,则执简握机,因应随化,使知者效其画,材者毕其能,而明主不劳而治功成矣。

故岩栖谷饮,绝粒噏精者,守形之士也,虽苦而无成;探策岱宗,驰驭昆仑者,荒唐之辙也,或诞而不经。自非至圣,孰能与之?

恭惟我皇上,履运中兴,抚世立极。躬禀神圣之资,而又兼备神圣之道。澄心於穆,握纪于精微,受命以来,修政一度,厘典饬工,制作轶百王,谟烈光列圣,文德昭矣;法太乙以命将,按五雷以治兵,南戡北扫,玄武布昭,虽有小丑孽逆,旋起旋灭,武功定矣。黄祇效顺,幽明叶应,虔修大典,以昭事上帝。薄海内外,无不仰庇玄庥,道化成矣。

然皇上身不出乎轩陛,而化已行于域中;机独运于玄冥,而应已响于寰宇。赏一行,则雨露均濡;威一振,则飚霆同迅。人但知神功伟烈,超载百代,夫孰知皇上渊衷之默宰乎?盖圣人之道,内以养生,外以治天下。其要甚微,而其功甚逸。我皇上盖独得之矣。是以天寿平格,神降之休,高真拥佑,景福茂增。神芝灵草,遍满五岳。扬光献瑞而来者,不可缕数。由此推之,则天之保艾我圣躬,岂有既乎?

臣末学浅陋,管窥蠡测。蒙皇上简擢,置之近地,仰赞玄修。臣诚惶恐,虑无以报称者。敬因诞圣之吉,敢拜手稽首而献颂曰:

维明聿兴,昊天有命。笃生我皇,膺历启运,电绕虹流,楚分光映。厥祥伊何,曰“维诞圣”。

右一章,圣人出

龙飞清汉,矫翼天阊。肆焕其大号,改度易章。肆九伐七伐,肃彼远方。海外有截,荒服来王。

右二章,御六龙

皇在九五,神道设教,得一惟贞,同玄体妙。机运高清,功施海徼。譬彼日月,幽岩朗照。

右三章,合神符

受千福百祥,自天降康。繄我后靡怠,昭事皇皇。对越伊迩,肸蠁孔彰。惟此明德,格于穹苍。

右四章,告成功

惶惶灵芝,万年一秀。今独何为,光遍宇宙。曰“天子万年,受天子祜。何以媲之,昔唯轩后”。

右五章,永玄庥

雍肃殿箴

北极、紫宫,惟皇宅中。身为民表,心与天通。斯须不和,则乖戾起;斯须不敬,则傲慢丛。念常生于所忽,祸乃发于无穷。是以圣人事心,天命是敕。钦厥止,日谨万几;处深宫,心周八极。不以嗜欲滑和,不以逸豫灭德。无作好,无作恶,蔼蔼熙熙,如春斯煦;无荒色,无荒禽,兢兢惕惕,如渊斯临。勿谓“燕闲,人莫与观”。一喜一怒,作人燠寒,弦急者绝,器平者安,优优和衷,为君实难。勿谓“宥密,人莫与弼”。一动一言,恒为度律,危惧则存,骄泰则失,昭昭神明,相在迩室。在昔成周,宇内太和。由雝雝其在宫,友琴瑟而不颇。亦曰懿恭,小民怀保。由肃肃其在庙,克对扬于祖考。

我皇睿哲,是谓智临。匪高明之不足,贵育德于静深;我皇抚运,是谓开泰,匪丰亨之丕臻,惧此心之或佚。乐以平其情,虽钟簴不设,而若闻希声,然后心和气和,而天下平;礼以饬其志,虽升降未施,而若持重器,斯谓无逸乃逸而天下治。故曰:冲和者养威,淡泊者养禄,惕励者养安,忧勤者养乐,以古为师,于何不仪。平平周道,惟皇建之。以心为鉴,于何不见。穆穆文王,惟皇所宪,朽索在手,勿谓无伤。覆车在睫,奈何弗防。和不可流,敬不可忘。慎终如始,万寿无疆。

圣母图赞

附宝感电黄帝母曰附宝,见电光绕北斗枢星,感而生帝。

轩皇圣母,厥有灵符。煜煜神电,明辉天枢。精通景贶,庆启瑶图。纪灵迎日,百王所模。天开皇统,其兆则殊。

女节应星

有美轩妃,神风遐邵,睆彼长虹,中天垂耀。光流华渚,于昭庆兆。乃诞金天,首弘帝道。不有圣迹,曷彰灵造。

庆都毓圣

大哉唐帝,德与天同。灵钟圣母,冥感神通。玄云入户,赤龙在宫。遂开景运,万国时雍。济济岳牧,是谓云龙。

涂山翼夏

禹锡玄圭,周行四隩。启生而出,八年不复。实有涂山,内襄椒屋。遂登夏道,永承天禄。泽远渊深,昭哉有淑。

简狄生商

於铄圣绪,长发其祥。瑶台有女,玄鸟来翔,乃遗之卵,覆于玉筐。简狄吞之,感而生商。玄王之胤,是为成汤。

太任胎教

立教之方,罔不在始。思斋太任,震夙圣子。视听有仪,周旋中礼。所以文王,缉熙敬止。穆穆母仪,光于图史。

太姒嗣音

姒氏继任,益彰内治。南国化行,德音是嗣。诞武兴周,日昌而炽。《樛木》《螽斯》,壸行纯备。《葛覃》垂咏,光范来季。

明德崇俭

富贵惜福,天祐益隆。明德伟识,俭素是崇。身服大练,化行汉宫。裁抑外家,克己示公。弼明翊章,邈矣休风。

长孙进贤

唐宗烈烈,踵美三王。实维哲后,左右椒房。调和直谅,奖进忠良。用俾房、魏,勋庸显彰。煌煌彤管,千年遗芳。

宣仁守旧

宋哲冲年,握图在宥。尚赖王母,单心拥佑。政必法祖,人惟求旧。一洗熙宁,化为元祐。休哉女德,唐虞比懋。

接引佛赞

妙湛弘慈两足尊,能以总持不动力。拔诸沉沦出苦海,引入毗卢大宝阁。我愿学及无学人,自度度他智无碍。毕竟无有得度者,是则名为天人师。

钟鼎砚铭

铸之端山之阳,登之翰墨之场。胡舍其铿铿锽锽,而为磷磷琅琅。发其条理,翊我文章。将以鸣治世之盛,而垂述作之光。

工科左给事中丘岳并妻敕命一道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国家仿古谏议之职,分设六科。慎简才贤,置诸近列。咨其献纳之猷,冀底敷言之绩,厥惟重矣。非端慎明允,练国章而识治体者,乌能胜斯任乎?尔工科左给事中丘岳,清素励于持操,敏达优于服政。昔居剧邑,夙著贤声;继涉谏垣,益隆誉问;铨书奏最,亟用嘉焉。兹特进尔阶征仕郎,锡之敕命,以为尔荣。夫古人不慕专城之柄,符竹之荣,而愿出入禁闼者,为其身依清近,而雅言易闻也。尔尚以古之贤臣自期,励志纾猷,拾遗补阙,用裨治化之成,无负抡授之意,其尔尚亦有显陟矣。钦哉!

敕曰:为人臣者,靖共以事君;为人妇者,淑慎以相夫。其道一也。故国家推恩臣下,并及其配焉。所以劝交儆,厚人伦也。尔工科左给事中丘岳妻黄氏,夙闲姆训,克慎妇仪,综理惟勤,柔嘉惟则,其贤足征矣。兹特封尔为孺人,尚其无忘鸡鸣之谊,以永燕誉之休。

工科左给事中丘岳父母敕命一道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闻植根深者,不期茂而自茂;植德深者,不期昌而自昌。故丘园之子,考槃之人,身或不食,而后乃荣茂,兹天道也。尔丘尚忠,乃工科左给事中丘岳之父。孝友著于家庭,恂实表乎闾里。享不符德,而有子登庸,斯亦足以成厥志矣。用赠尔为征仕郎工科左给事中。秩命之荣,具如其子。虽禄养之弗逮,而潜德之已彰。冥漠有知,服兹宠锡。

勒曰:母之于子,不独内爱笃也,盖亦有义方之训焉。故国家宠命臣工,必偕及其父母。示罔极之恩,同严亲之教一也。尔熊氏乃工科左给事中丘岳之母,勤淑相夫,式修壸范,端严教子,丕著母仪。兹特封汝为太孺人。远贻闺阃之光,用介期颐之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