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后园练武场中,雷奔教授星童学刀,下手却没个轻重。不到半刻钟,星童一连抵挡五六十刀,累得手软腿麻,脚步急往后退。
雷奔却不管不顾,更不停手退让,只顾挥刀去砍。手中一阵重刀劈砍下,直把星童砍得瘫坐在地,满头汗水,两眼懵神,口鼻里一阵呼呼气喘。乐得围观者捧腹欢笑。
雷奔催促:“赶紧起来,给我好好地练。”
星童被他砍得手脚发麻,摇头拒绝:“雷长官,我认输了。现在浑身发软无力,得先让我喘口气来。”
雷奔哂笑:“真没出息。才砍这么几下,你就累趴了?”
星童说:“我是新人,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胳膊力气又小。就算拼尽全力,也抵挡不住长官威武。”
雷奔说:“老子还没使出七分力,你便叫苦叫累,那接下来还怎么学?”
星童笑着夸赞:“长官武艺超群,刀法精湛了得,无人可及。”
雷奔厉声呵斥:“严肃点,少拍马屁。要不是公主有过交代,鬼才愿意教你。”
星童说:“公主殿下还是很起器重我的,所以才请长官教我本事。这是我的荣幸。机会来之不易,我会好好珍惜。”
雷奔说:“不要在那臭美自己。给我站起身来,把刀举着,继续练习。”
星童挣扎起身,嘴里还未蹦出只言片语,又见雷长官举刀砍来,吓得他快步后退躲避,连连挥手拒绝。
众人见他打心眼里怕了,不敢再战。见他那副狼狈滑稽的模样后,又是捂嘴大笑。辛海欢笑几声,走回屋去看守。
雷奔皱眉指骂:“你这家伙,真是没用。我怎会摊上你这么个懒虫,烦死人了。”
星童说:“我的两臂酸痛,确实累了,再也受不起长官这等迎头暴击。若再这么苦练下去,那我肯定会没命的。”
雷奔叫骂:“刀又没有开锐,砍不死你这玩意。过来接着练习。”
星童见他逼迫得紧,不给自己留有半分歇息时间。焦急无奈之下,就使个小孩脾气,扔刀在地,满面都是倔强不服。
雷奔厉声质问:“你干什么?把刀给我好好捡起来。”
星童大声抱怨:“练了这么久,长官都不让我歇一口气。你教得太严厉了吧!”
雷奔还待上前训斥,云电走来劝解:“你是教头,不要这样苦苦相逼。你们也都累了,不妨各自歇坐一会。”
雷奔喝着茶水,怪眼指骂:“这个混蛋,不好好用功,总是想着偷懒耍滑。没个屁用。”
星童被骂得默默无语,就躬身拾起刀具。当下累得腰酸背痛,手脚发麻,走去坐在石凳上揉捏身子。
云电笑说:“雷奔,我看你的教学之法,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雷奔说:“其他护卫,我也是这么教练。他们都没意见,这小鬼却一直叫苦抱怨,真他妈没个屁用。”
云电指说:“你看这个少年,瘦骨嶙峋,身材短小。高不过五尺,力不过百斤。根本不像一个战士,所以不适合学习刀术。”
雷奔哂笑:“听你这么一说,他还真是一副猴头猴脑,像个贼偷模样。”
云电说:“他身子骨天生如此,这也改不过来。不如因势训导,如此才有奇效。”
雷奔问:“依你之见,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教会这头笨驴?”
云电说:“既然他做不了一位战士,那就做个灵巧刺客也好。这样一来,与他完美融合,也不至于练得那么辛苦。”
雷奔应可:“因材施教,这个法子确实可行。”
云电说:“那就改换一种教习方法。”
雷奔挥手:“我气性不佳,教不了这些灵巧的活。公主是让咱们两个把他教练强化,所以你也有这个责任。不如你来教他学习击剑,我来点评辅助。”
云电点头同意,回头吩咐女童小叶,去兵器房里拿来两把钝剑。
星童走来询问:“两位长官,我以后不用再学刀了,改学钝剑了吗?”
云电说:“什么改学钝剑?我不先用钝剑教习,难道你想动用真剑?”
星童摇头拒绝:“当然不想。长官剑术高超,如有神助。还请长官手下留情,多多指教学生。”
雷奔指笑:“这个傻蛋,人是蠢了一点,不过嘴还是挺会说话的,脸皮也厚得紧。难怪公主愿意收留这个家伙。”
星童笑说:“等我艺成之后,一定会好好回报两位教头。”
云电有些儒雅气质,虽然不比雷奔那般性格冲动急躁,却也是个严肃的人。就把正言呵斥:“不要嬉皮笑脸,卖嘴糊弄。若不用心去学,再敢叫苦抱怨,我也饶不了你。”
星童连忙收敛笑容,打起十分精神。女童拿来两把钝剑,分发师徒二人。
云电先说一遍剑击之法,手把手慢教了一遍,后又缓缓引导进入佳境。
星童也是有天赋的人,心灵手巧,适合练习剑术。一把剑粘在手上,瞬间运用熟练,打得有模有样。两人对练不到一刻钟,便有了奇效。
雷奔说:“这小子眼明手快,心灵手巧,还真有剑术天赋。”
云电夸赞:“练得不错,没有让我失望。
两人一来一往,击剑半个时辰后,都有了些许劳累,便都停下手来。
云电说:“天色已晚,咱们暂时练到这里,日后有空再练。”
星童笑说:“多谢长官教我击剑,让我有了一技之长。”
云电说:“现在刚练上手,说这话还为时尚早。日后你要勤加练习,不可偷懒懈怠。不出几年,你就能领悟精髓了。”
星童说:“是长官教我起手练剑,开启了我的根基。若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雷奔指说:“你只顾说谢云长官,全不顾念老子这些日来教你学刀。敢情这是忘恩负义不成?”
星童就对二人弯腰作揖:“两位英雄长官,都是我的启蒙恩师。这份恩情,我是绝对不会忘记。”
雷奔呵呵指说:“这个小马屁精,说话还真讨人喜欢。”
云电挥手:“不用谢了。这是公主的安排,她才是你的恩人。我们只是奉令行事。”
星童笑说:“那也要靠两位长官用心教授,不然我也不会学得这么快。”
只见清霜手拿两个小钱袋,走来二人面前,分别递赠犒赏。两个壮汉把袋中钱抖出来看,各有十个银币,脸上各自喜悦。
星童疑问:“清霜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清霜指说:“你以为他们两个会有那么好心,这些天来,都是白教你练武的?”
星童嘀咕:“这不是公主的吩咐吗?”
清霜笑说:“公主不给一些好处,他们就会用心陪你折腾啦!”
星童恍然点头:“我明白了。我一定不负公主所望,早日学好本领,为公主效力。”
清霜说:“这还像话。”
两个教头各把钱袋揣入怀里,吩咐星童多加练习剑术后,笑嘻嘻的走了。
却说灵武相陪灵姬吃过晚餐,两人聊至戌时,辞辞后,这才走往御书房去拜见父王。
灵崇恩正在书房案边批阅文武政事,见太子入房拜见,便停下了文笔。父子二人见礼后,落座桌边叙话。
灵崇恩说:“听说你一回城,不先来拜见父王,而是先去灵姬那里看望,这是何故?”
灵武歉说:“孩儿无礼妄为,自作主张,恳请父王见谅。”
灵崇恩也没在意这事,另问:“现今关外情况如何?”
灵武说:“一切尚好。关外大小部落,暂无侵犯之意,皆来与我互通市集,还算相安无事。”
灵崇恩说:“关外那些部落,都以游牧为生,逐水草而居。不事生产,野性十足。目下见我国力正盛,他们自然不敢轻易南下寻衅。若是稍有衰弱,他们就不会安闲。雁关乃是西北重城,国门所在。你身为大将军,定要严防守备,切切不可大意疏忽。”
灵武点头:“孩儿牢记,不敢大意。”
父子畅聊着国事与家事,不知不觉,来到亥时中分。
灵崇恩指说:“我这还有一堆大小文政,还得一个时辰才能批阅。你今日远程回来,身心疲惫。拜见过了母后,便去早点歇息。”
灵武拜辞了父王,走出御书房来。带着护卫辛海去往后堂。
两人走过一处宫殿廊下,只见一名巡宫卫将,昂首挺胸,带领一队士兵迎面走来。见了太子,却似不认得他,并不拱手见礼。
灵武见这卫将颇有豪杰气势,面貌也很陌生,便止步打量着他。那
辛海指问:“你是何人?看见太子殿下,却不行礼参拜?”
那名卫将不是别人,却是蟒越。他被灵姬说情提拔后,被寒庆将军调入王宫里来,提做一名巡宫卫将,负责王宫守护一事。
由于蟒越从没见过太子面容,这才失了礼规。听说这话,慌忙参拜告罪:“末将参拜太子殿下。”
灵武拂手教起他来,笑说:“看来你是王宫一名新将,连我都不认识了。将军叫作什么名字?来自何方?”
蟒越回答:“末将名叫蟒越,来自南境。是由灵姬公主保举,寒庆将军提做巡宫卫将。今夜冲撞太子殿下,内心惶恐。”
灵武见他是个异族,却在王宫里面做了一名将军,心中感觉有些惊奇。就劝抚几句后,让他率队离去。
辛海笑问:“南境的人,怎么会在王宫做了卫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灵武说:“既然灵姬信任于他,又有寒庆将军保荐,想来他是一片忠心。”
两人撇过这事,走来后堂客厅。灵武拜见过母后。母子闲聊几句,喝半杯茶。眼见天色已晚,便与辛海去往将军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