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远处屋檐上陆陆续续出现人影,他们行动迅速身手矫健,眼看离府门越走越近,突然他们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巡查四周状况。只见为首的黑衣人挥手示意,便有几名黑衣人相继纵身跃下,他们鬼鬼祟祟查探情况。
街上空无一人,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为首的黑衣人察觉异样,挥手示意其余黑衣人搭好弩弓一致排外,箭在弦上,蓄意待发。
“安静的太不寻常了。”有黑衣人临阵退缩,自乱阵脚,其余黑衣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议论半句。
“横竖都是一死,老子豁出去了!”为首黑衣人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勇闯风府。
紧跟着所有黑衣人越过大街翻上府墙,直奔风家红枫院而去,方向目标明确,仿佛走在自家院上似的。
红枫院早早设下天罗地网,不等他们接近正房欲行不轨,黑衣人就遭潜伏已久的死士背后偷袭。
身后传来参差不齐的惨叫声,为首的黑衣人寻声回眸,赫然看见白衣死士大肆残杀断后的黑衣人,措不及防的黑衣人纷纷大惊失色,正欲回去支援,岂料这时红枫院戒备森严的护卫寻声赶来相助。
前后受敌,黑衣人如数被困红枫院。
为首的黑衣人怒不可遏,连连下令弓弩手放箭,顷刻间箭如雨下,护卫血肉之躯自然抵不过箭雨,眨眼间便倒下一片。气急攻心的黑衣人拔刀霍霍,纵身跃下,护卫齐声呐喊,张牙舞爪挥刀而来。
弓弩手漫无只休放着暗箭,杀红眼的护卫灵机一动,率领一队人马绕过后方突袭弓弩手,疏于防备的弓弩手接二连三被挑落在地。少了弓弩手的帮衬,护卫无所畏惧奋勇杀敌。
几番你死我活的无畏厮杀,黑衣人渐渐力不从心,他们转攻为守步步后退,死士伺机而上,轻而易举包围凶神恶煞的黑衣人。
黑衣人犹如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昔日纷争早已尘埃落定,而今朝又有人安耐不住自己,不惜大张旗鼓派人刺杀,如此猖獗,该是何人所为?
风子谦十分好奇幕后主使的身份,故而再三叮嘱阿杜刀下留人,他要亲自问话彻查到底。
阿杜匆匆赶至战场,只见黑衣人遭他们团团包围,那惊恐万状的表情着实让人可笑可叹。继而阿杜如实复述风子谦的命令,死士二话不说,立马押解黑衣人前往正房。
满院护院尽忠职守,默默无闻处理后续事宜。
死士如约将黑衣人押到风子谦面前,他们脸上的黑罩被死士一把拽下,只见黑衣人凶相毕露,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生撕了他。
黑衣人态度强硬,不愿屈服风子谦。死士不由分说对黑衣人拳打脚踢,黑衣人软硬不吃,恼羞成怒的死士挥刀砍断他们的膝盖筋骨,迫使他们跪下。
风子谦泰然自若,冷眼环视怒目圆睁的众人,他闷哼道:“你们主人明知此行危险重重,却仍义无反顾派你们前来送死,难道你们心甘情愿盲目丧命吗?”
“既然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风家其他不敢保证,可打探消息扪心自问没有人比我们还在行,你们胆大包天固然死有余辜,但若查到你们的身份,我不介意把你们家人也送下去和你们团聚!”风子谦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不知情的人听了这番话定认为风子谦杀人如麻,吃肉不吐骨头。
为首的黑衣人不吃这一套,怒骂道:“我家主子早料你诡计多端,故对我们家人严加保护,纵使你们闯入龙潭虎穴也休想碰他们一根手指头!”
“世上能和风家分庭抗力的人可不多。”风子谦一语道破玄机。
黑衣人心一凜,顿时张口结舌。
风子谦趁热打铁,追问不休:“你们的主子是哪家朝中大臣,又或说是哪位王孙贵胄?”
“少给老子灌迷糊汤,老子不会再听你妖言惑众!”
为首的黑衣人怒火冲天,他一鼓作气震断绳子,失于防备的死士不由自主踉跄后退,黑衣人不顾膝盖传来的剧痛,迅速抽出藏于靴中的匕首,仅仅风驰电掣间就劫持了风子谦,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搭在他的颈部。
只要他轻轻划上一刀,风子谦神仙难救!
“放开公子!”阿杜横眉冷对。
死士素来沉默寡言,他们毫不犹豫用相同的办法威胁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肩上纷纷架着一把催命符。
千算万算没算到黑衣人冷血无情,他大声宣告:“我们兄弟冒死来此,必知此行有来无回,只要尔等至死仍忠心耿耿,主子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家人!”
那些黑衣人绝望呐喊,不约而同横刀自缢,血洒当场。
“你!”阿杜气得七窍生烟。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坐立不安的两女先后出来查探情况,不曾想看见风子谦被黑衣人挟持,两女心急如焚,横冲直撞闯了过来,幸好阿杜及时拦住她们。
“阿杜你大胆!”嫣儿厉声呵斥。
司徒清同样怒目而视,喝道:“让开!”
“两位夫人切莫鲁莽,阿杜定竭尽所能救下公子。”阿杜信誓旦旦保证着。
黑衣人猖獗大笑,冷声道:“世子娇妻美妾成群,只可惜无福消受了!”
“那可未必!”风子谦趁黑衣人得意洋洋失于戒备,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施展擒拿,局势再度反转。
奸诈狡猾的黑衣人遭众死士团团围住,数把坚韧利刀齐齐架在颈部,黑衣人喘着粗气,傻傻瞪着风子谦。
危机已除,阿杜随之放两女过去。
她们忧心如焚,自顾自检查风子谦有没有受伤,风子谦拍拍她们的手臂示意无碍,继而又让她们退到旁边以免误伤。
风子谦背手而立,朗声说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手下无情!”
“你妄想!”黑衣人想横刀自尽。
故技重施,死士不谋而合收回利刀,求死不成的黑衣人干瞪着风子谦。
“这块令牌是你的随身之物,方才我察觉你胸口有异物,故趁你疏忽大意夺此令牌。即便你再守口如瓶,有此物证你也就成了废人!”风子谦言之凿凿,故意挥舞令牌刺激黑衣人,黑衣人朝他猛扑而来,阿杜愤然抬脚将他踹趴下,狼狈倒地的黑衣人露出窃喜,但很快就消失了。
风子谦胸有成竹俯视那块令牌,瞬刻间脸色大变。他向司徒清招手说道:“公主,麻烦你过来一下。”
司徒清百思不得其解,她忐忑不安接过令牌一睹真容,迫不及待解释:“他们绝非六皇兄派来的杀手,请相公彻查此事。”
“我们都是睿王的下属!”黑衣人火上浇油。
原本还蒙在鼓里的风子谦瞬间恍然顿悟,他顺势而为,冷声呵斥:“人证物证俱在,公主何须辩解!”
“相公!”司徒清哑然失色。
“将刺客打入水牢严加看管,除了本公子任何人都不得放入!”风子谦阴沉着脸,朝司徒清说道:“即日起不准少夫人踏出红枫院半步,违者家法伺候。”他怒气冲冲拂袖而去,阿杜连忙紧随其后。
离间之计,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