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王道

第53章 南宫棠败 钊牵美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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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棠败了。

败的很彻底,她的双枪,是硬生生被唐倜傥的暗器打落的。那打落她双枪的,是唐门的佛怒金莲。

佛怒金莲的样子,像极了一朵莲花,一朵没有开放的莲花,一朵绝对不能开放的莲花。而唐倜傥打出佛怒金莲的手法,在唐门被叫做并蒂连开——一手打出两朵佛怒金莲。

佛怒金莲,唐门至上无高的暗器,南宫棠是听过的,西府凡是听过唐门的人都是听过的。然而却很少有人能见到过它是如何开放的。

看过唐倜傥与令狐兰的对决,南宫棠自是小心谨慎,对于唐倜傥打出的暗器,不敢随意去接。于是当唐倜傥打出佛怒金莲的时候,她急忙侧身躲闪,然而,却依然着了唐倜傥的道。唐倜傥发暗器的手法,实在是太诡异,太让人难以察觉,同时打出的两枚佛怒金莲,竟然朝两个不同方向去了,仿佛预测好了南宫棠的身法距离一样,南宫棠刚好被夹在了两枚暗器的中间,那两枚暗器便如长了眼睛一般,一起向她急速攻来,速度极快。南宫棠避无可避,便抽出双枪去接,谁知枪尖刚碰上,那两朵莲花便开放了。顿时,从哪开放着的莲花中,千万枚蚊须针,如夜空中的烟花一般,炸裂而出,那炸裂开来的速度如此之快,快到在那一刹那,南宫棠只好弃枪而逃。

那一对短枪,便就这般的,“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匆忙躲闪中,南宫棠的肩膀上也中了几枚蚊须针,这针虽然是木头制作而成的,但是在暗器机关强烈的推动下,便也深深打入了她的血肉。

那两朵莲花,便在演武台上,肆意的绽放着,不得不说,别有一番美丽。虽然这美丽的代价,是搭载台子的木头痛苦的撕裂声,是台下来不及躲闪的人被射伤的喊叫,是台上秦钊一众门主,用内力架起的一道阻挡的墙。

片刻,演武台便千疮百孔,狼藉一片。

南宫棠好歹有些修为,电光火石间为自己筑起一层保护罩,然而这保护罩却阻挡不了所有的来自佛怒金莲的攻击。漫天的针雨让她躲闪不得,于是她只好一遍又一遍的用内力为自己筑起保护罩,便就这样的又挨了好几招。

佛怒小金莲的绽放,终于停下了,而南宫棠的肩膀,腿,胳膊,脚踝,全都迸出了血,身体,更是疼痛难忍。

于是她便运起内力,想要将这些个打入她身体的木制蚊须针,逼出体外。谁料唐倜傥此刻却突然鬼魅一般的跃到了她身边,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言道:“可别想着将这些个蚊须针逼出,会让你片刻流血而死的!”

听到那个“死”字,南宫棠猛得瞪大了双眼,瞳孔,被放得无限大。

是的,谁不怕死呢!

“世姐,你输了,对不对,嗯?”唐倜傥以更加亲近的距离凑到她的脸庞,将自己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的脸上,说道。

被一个男子这样亲昵着,南宫棠又羞又恼,却不得不言说道:“是……我……我输了!”

唐倜傥突然变得怪桀嚣张起来,狂笑着,看着被他暗器毁坏成一片狼藉的演武场,说道:“南宫世家输了,输了!哈哈哈!”

他那股嚣张的气焰,让南宫问与令狐隐恨得是咬牙切齿,却让唐敬在心里得意的笑着。

南宫棠早已不能动弹,唐倜傥却是一脸欢愉,径直走到秦钊一众面前讨要演武指点。

照例做过一番言辞之后,除去唐敬的众人,便朝着南宫棠奔去,南宫问一步向前,先是封了她的周身大脉,接着才敢去将蚊须针逼出,秦钊见伤口血流如注,便拿出苍穹顶的止血药,撕开南宫棠的伤口处的衣服,将药撒下。

“南宫前辈,事出有因,不得不为,冒犯令爱之处,还请谅解!”秦钊一面为南宫棠敷药一面说。

南宫问感谢的言道:“尊主赐药,万分感谢,南宫家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

南宫棠身负重伤,早已不得抬手,却依然颤抖着行礼道:“尊主,大恩就此谢过。”

待当场止住她流血之后,众人这才将她扶起。回得苍穹顶,好生照料。

演武论器,便只剩了一场,萧悦对战唐倜傥。这场唐倜傥对战南宫棠的比试,萧悦在台下看得明白,也看得清楚——南宫棠输在了那里,而唐倜傥又赢在了何处。

两场与唐门的比试,五岳的令狐兰与南宫世家的南宫棠,皆受了重伤,南宫棠如今疲软在床,令狐兰直到现在依然昏迷。唐门此次演武,却也有些过分乖张。

入夜,一切的喧嚣,好歹落地。

萧悦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弓起左腿横卧在床榻之上,手中握着佩剑,心里想着明日的对局,自己该如何面对。这唐倜傥虽然无赖不端,然而功法却毫不差劲,一手唐门暗器,防不胜防,只叫人进不得,退不得,攻不得,躲不得,无从而为。萧悦此刻是真的无法应付,再加上自那日与秦钊言谈,自己的心中早已为一个情字黯然心伤,心下愁绪,虽表里强装看淡,但初开情窦的少女,情关,那里是可以看得淡,想得开的。与上官戎的那场幸得上官戎怜香惜玉,如若不得她是赢不了的,然而这唐倜傥绝非善类,没有上官戎那般君子德性,明日一战自己非得拼个生死不可!

想到这里萧悦苦笑了一声,心下想道,“师尊,若我明日果然死了,可能博得你一星半点的怜爱?”想到此处时候便接着想来,那日秦钊如此决绝,恐自己当真死了,他也未必肯舍得那一星半点的情爱来告慰自己。便把自己本已经伤神伤怀的心,更加加重了一抹。

门却在这时候被人敲响,来人是秦钊。

“谁啊?天色已晚,若当真有事不妨明日……”

“悦儿,是我!”

秦钊的声音,萧悦自然听得出,他的人也自然盼得见,然而萧悦却告诉自己,不要去见。

萧悦走到门前,隔着门,言道:“师尊,人言可畏,你深夜来访,多少是不妥。所有的话,明日再说吧!”

“你且把门开了,我与你要言说的,是明日演武的事情!”

“师尊暂且放心,明日演武,弟子当全力以赴,绝不给苍穹顶丢脸!夜深人静,弟子女流,多有不便,师尊请回吧!”

萧悦态度坚决,对秦钊,是决计不会见的。而秦钊的心里,却是对她万分担心,眼见一番心思被拒之门外,秦钊无奈何,萧悦心倔强。

“那……好吧!你好生休息!我便不打扰了!”秦钊拂袖而去。

萧悦隔着门,听着秦钊渐渐远去而从清脆到模糊的脚步声。反身将身体靠着门,紧紧的,双目紧闭,思绪混乱。

“师尊,求你了,既无情意,便别再来见我,别再让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