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买到软卧,让你受委屈了”她细声细气的对我说。
“这话说的,我没钱的时候都坐硬座,今天坐上卧铺已经很满足了,再说了,你这个身份,坐硬卧才是委屈了呢”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车票多少钱,我得还给你,不能占你便宜”
孙青艳噗嗤一声笑了
“傻头傻脑的,你看我是在乎那点钱的人吗?算了,两三天呢,在车上对我好点,怼了”
她说的怼了可能是抵消了的意思,其实我也不是没钱,真要这样和她计较下去也挺没意思的。
“那我谢谢董事长喽”
孙青艳收住笑容四处看了看小声说到
“什么董事长董事长的,出门在外不要这样称呼好不好,让人家听到了有想法”
也是,在车上相当于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称呼是有些不妥,我立刻改口道
“是的,青艳妹妹”
“叫姐”
“我去”
“哼”
我们两个又斗起嘴来!
我们因为是始发站上的车,车上的人不是很多,就我们这节车厢最多也就二十几个人。
我和孙青艳两边上下铺位,只有一个上铺的小伙,一上车就爬上去睡了,其他铺位都是空的,所以我两个说起话来也很随意。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列车车厢已经打开了照明灯,车窗外面的景色也渐渐的模糊起来。
随着列车的运行,车窗外面的路灯也随着列车的运行,甩在车后面,车厢里的亮光也是一闪一闪的。
可能是刚才喝了一瓶水的缘故,现在突然想上厕所,我看到孙青艳已经躺在**睡着了,我把被子给她掖了掖,防止她着凉。
然后起身向车厢顶头的厕所走去,厕所门把手上方显示“无人”,我便按动门把手,想把门打开,但是按了两下打不开,好像是里面有人反锁了。
咦,怪了,明明显示“无人”,怎么就打不开呢,也许是里面有人吧,那我再等等,我想着,向列车链接处走去,我想抽根烟,缓解一下车厢里的郁闷。
当我把这支烟抽完,回到厕所门前时,厕所门是敞开着的。
“切,这些人,一点都不懂事,出来倒是把门关上啊”
我自言自语到,说着走进厕所,把门从里面关上并反锁上。
随着列车的晃动,我靠在墙壁上拉开裤子的前开口拉链,小心又谨慎的操作着,还是有些撒在了便池外面和手上。
随着“呼”的一声,我冲洗了便池,打开水龙头先把手洗干净,又洗了把脸,我冲着镜子整理着头发,模糊中看到镜子里的影子,不对,那不是我的影子,怎么是一个满脸都是血的女人的脸,我揉揉眼再次看去,我“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我傻傻的看着镜子里的那张恐怖的脸,只见她慢慢的向我走来,靠近镜子边缘,她的嘴一张一合,我听不到一点声音,但通过她的口型我知道她再说“救我...救我”
我害怕极了,我拼命地扭动着门把手,但是门就是打不开,她离我越来越近,脸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这时我仿佛看到地板上面都是血,红红的,聚了一滩,然后慢慢着向我脚边流着,流动的样子就像一条赤链蛇,蜿蜒向前!
我把脚向回缩着,拼命地用另一只脚踹着门子,我拼命地叫喊着,“开门,快开门”
但是无济于事,没有人听得到我的叫喊声,列车“咣当咣当”声响,似乎掩盖了我的喊声,就在我无助的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怎么回事,门打不开吗,怎么出了一头汗那,你不舒服吗?”
原来是列车员听到踹门子声音,用钥匙在外面把门打开了。
“鬼,有鬼,里面”
我迅速从里面跳了出来,然后拼命把门从外面碰上。
“鬼?什么鬼,你别吓唬人啊,车上怎么会有鬼,不会又是她吧”
“是谁?我问到”
列车员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打圆场,“没谁,你听错了,是你听错了”
他说着,把门锁了起来“这个门是锁着的,你怎么进去的”
“锁着的?,明明是开着的,而且是敞开着的,我还纳闷儿呢”
我对这个列车员说着,他看着厕所门,若有所思的愣了一会儿。
“哦,这样啊,这个门是坏的,老是这样,算了,回到你的座位上,上厕所去另一头吧”说着他进了列乘务室。
我定了定神,又向列车连接处走过去,这个列车员,和我年纪相仿,刚才我看到的东西,一定是有什么,这个我非常确认,因为我的眼睛从来没有欺骗过我。
另外他说的话似乎想掩盖着什么,这件事我想弄个水落石出,我觉得这些事对于我来说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走到乘务室,门是开着的,列车员坐在小桌前,手里拿着本书,有一页没一页的胡乱翻着,我知道他可能心不在焉。
我过去递给他一根烟,因为年纪相仿,一根烟也就熟悉了,他走出乘务室,来到列车连接处,我们互相点燃了手里的香烟。
“到哪里下车”他问到
“哦,哈尔滨”我唆了一口烟说到,烟雾随着话音向嘴外吞云吐雾着。
“你也是哈尔滨的?巧了,老乡啊”
“是吗,真是巧了”我说到
“干这行几年了?”
“说起来八九年了,干的好烦,除了休息,就在列车上晃**”
“我倒是看你们列车员好羡慕,每天穿着制服,坐在车上,挺神气的”
“神气个屁,你干干就知道了,遇到值班,逢年过节都在车上,连和家人团聚一下对我们来说都是奢侈的”
我们就这样互相攀谈着,不知不觉抽了几根烟了!说起话来也不在拘束了,都是老乡,语言方面没有障碍,现在就连心事也没有障碍了!
“我呢是接我老爸的班,他干了一辈子列车员,对列车有感情,我母亲呢,也是铁路家属,为铁路事业也是奋斗一辈子,现在他们都退休了”
“两代人为铁路事业奉献自己青春和余热,真是佩服啊”
他弹了一下烟灰继续说道“本来我不想干这个,谁知鬼使神差的又上了这个学校,有时候有些事都是命中注定啊,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