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两人御剑飞行,太阳似乎就在他们的身旁离得极近。
清晨的微光笼罩在他们的身上,给他们披上朦胧的彩衣,好似仙人下凡。
“不行,我师傅慢一点,我要吐啦!”文元白一张脸煞白,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压倒在牧原身上。
“忍住!你要是敢吐我身上试试?”牧原原本还在欣赏着清晨的大好河山,瞬间没了兴致,他双手捏诀,放慢了速度,干脆飞了下去。
文元白脚一着地往前冲了几步,“哇”一下,昨天吃的全吐了出来。
他抱着旁边的树干狂吐,直到什么都吐不出这才顺着自己的胸口摸了摸。
“这御剑飞行……可太难受了!”
牧原看见他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徒弟?一个御剑飞行竟然把他搞成这个鬼德行!
“以后出去可别说你是我牧原的徒弟啊!”
听他这么说,文元白还来劲了,他扶着树插着腰晃了晃脑袋,用有点欠扁的语气说,“我不!我就要到处说!”
牧原嗤笑一声,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冰剑,他拿着剑指着文元白极其认真地说:“混的好把我的名号报出去倒没说,要是混得不好还四处坏我的名声,那我的好徒儿,别怪为师有一天拿着剑这样指着你!”
文元白看着他的剑,依旧是嬉皮笑脸的。但是他没想到多年后,这一天真的会到来。
也不知道牧原怎么领的路,两人走着就迷了路。
眼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文元白按住额头上忍不住暴跳的青筋。
“牧原老祖!”这个时候他师傅也不喊了,看向那手里拿着一个圆盘的男童,“这个地方我们刚才不是来过了吗?”
“奇怪啊!”牧原没有听见“牧原老祖”几个字,否则定要把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打一顿。
他疑惑地环顾着四周,又看向自己的圆盘,上面的指针一动不动,“我的盘显示位置就在这里啊!”
就那破圆盘子还不如百度地图呢。
文元白靠着一棵树坐下,捡起地上的小石子一下又一下地扔到离自己几米的地方。
一颗,两颗,……
奇怪!他刚刚不是扔了好几颗石子吗?怎么一下子都不见了?
“师傅!师傅!师傅!”他慌忙站起来,连着喊了几声,声音急切。
牧原黑着脸直接飞到他面前,没好气地说着,“干什么呢?跟催命一样!”
“你看啊!”
他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头往方才的方向扔过去。
牧原这下这次真没忍住脾气,跳起来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小子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看你扔石头啊!”
“不是的!你再看!”文元白一时也顾不上脑袋传来的疼痛,又指了指那块石头。
那块石头突然好像被什么吞了下去,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师徒二人面面相觑。
“石头呢?”
“不见了!”
牧原蓦然不说话了,神色阴晴不定的。
或许,黑市的入口就在那里,否则他刚刚怎么会一直找不到?
“为师先去探探路!”牧原快步走到了方才那块石头消失的地方。
顷刻间,那块地好像识别到有人一下子凹陷下去,如同一片沼泽一般。只不过与沼泽不同的是,人掉进去下陷得比较缓慢,而这块地则相反,人站上去一下子就掉进去了。
看见牧原在自己面前掉下去,文元白连忙跑过去,然而他踩到的地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是怎么回事?他并没有像牧原一样掉下去!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地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他的脚,直接把他拽了下去。
“妈呀!鬼啊!”
发现有什么东西拉着自己的脚,文元白直接叫了起来,猛地闭上眼。
待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口枯井上方。
而牧原正站在下方,抱着双手仰头看着他,眼里写满了不屑。
“胆小鬼!”他摇着头转过身下了楼梯,嘴里依旧念叨着那句话,“我怎么收了个这样的徒弟!”
文元白早已习惯他这几句话,并不以为意,连忙跟上去。
黑市,名如其字。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两边都摆满了小摊,小摊的摊主们看起来个个都不好惹,长得也都奇形怪状的。
趁着牧原在旁边摊看兵器,文元白去了隔壁摊,这个摊主看起来稍微和善点,应该比较好说话。
他这么想着,也就拿起一个香囊凑上去闻了闻,“这个是什么花香啊?怎么这么香?”
小摊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头上还有着一对狐狸耳朵,听他这么问,笑呵呵地回答,“是用兔精的生魂炼成的,香味永自然远都不会散的,要不买一个?”
听她这么一解释,文元白吓得手一抖,香囊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连忙捡起香囊给她放回去,吞吞吐吐地说,“不,不用了!”
“等等!”那个大妈的脸突然显现出狐狸原型,她手里拿着一个狼牙棒一下子就拦住了文元白,“你这个家伙怎么回事?是我的香囊不香吗?竟然敢不买?不买还给我扔地上!”
文元白看着离自己胸口五公分左右的狼牙棒,后退一步,伸出两根指头轻轻将狼牙棒推开。一转头笑嘻嘻地看着那个狐狸精,他搓了搓手摇了摇头。
“不是的,狐狸姐姐!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哼!我们老祖宗可是说过,你们这种小白脸最会骗人了!你给句话,到底买不买?”
那狐狸精又一次拿起狼牙棒,抵在了他的脖子边。
本来想等牧原发现后来救他,谁能想到眼角一瞥,恰好发现他正站在旁边看好戏。
唉……哪有他这样的师傅啊!
文元白只得点点头,一脸乖巧地掏出金块递上去。
“金块!”狐狸精一把丢掉手中的狼牙棒,一把拿过金块,收起自己那张吓人的狐狸脸,解下方才文元白掉地上的那个香囊,用一个小袋子装好递给他。
“下次还要再来哦!小公子!”她说这话时,冲着文元白抛了个媚眼。
文元白只感觉一阵恶寒,他拿着香囊闷声向牧原走过去。
他下次再也不会来了!
“刚刚在那买了点什么呢?”牧原明知故问,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袋子,拿出那个香囊闻了闻,脱口而出,“这可是个好东西呢!”
“兔子精生魂炼成的!”文元白伸手抢回,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怕遭报应啊!”
“这怕什么?”牧原突然意识到两人身高差距在这黑市里不太方便说话,干脆飞到了文元白的后面,让他背着自己,“你吃鱼啊,猪啊的时候也没见你说怕遭报应啊!”
这能一样嘛?
文元白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干脆闭嘴。
在牧原的指挥下,他们走到了黑市的尽头。
那里有一颗已经枯死的巨树,巨树的旁边有一个小屋子,屋子外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
屋内还隐隐约约传出有人打铁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有着自己的节奏。
“林老在吗?”
幼童奶声奶气的声音出现在门前,屋内打铁的人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等到他站到光亮处,文元白只感觉自己的呼吸一瞬间停滞了。
那个人和牧原差不多高,后背驮得厉害,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他背着什么东西。他头上戴着一个歪歪倒倒的帽子,和他的衣服一样看上去很旧了,一时竟然看不出最初的颜色。
他**在外面的皮肤就和外面的这枯树一样,干枯皱皱巴巴的。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