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文爵尝试劝阻，可刚开口就被伏城打断了。
“文爵！你别忘了我们是怎么赢的！”伏城抬手指着场边的季心雨和江晓筱，“比赛前我们连人都凑不齐，到最后上场的是谁？是两个女生，两个连篮球都不会打的女生！那个时候他们人在哪？凭什么他们走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用想，可我们赢了比赛他们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屁事没有地回来？如果江晓筱和季心雨因为这场比赛受伤了怎么办？你们这群人真的好意思腆着脸说自己是枫杨球社的？别逗我了，你们自己拍着自己的胸口问问自己，你们配吗？”
伏城越说越激动，从加入球社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而余安只是轻轻地敲打着轮椅扶手，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别跟我说什么情况特殊，你们有本事看着两个女孩子替你们上场打球，有本事别回来啊！”伏城近乎是声嘶力竭地对着身前的众人吼道，“你们不是有骨气吗，不是看不惯我跟余安吗，那就走啊！”
文爵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了马天行的身前。伏城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他转过脸，看到季心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她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制止了伏城继续说下去。
伏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把毛巾搭在脑袋上，一言不发地重新坐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他们知道伏城说的很过分，但他们也明白伏城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在关键时刻背叛了球社，他们让两个本来不相干的女孩被迫站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不管本意如何，事实不会改变。
马天行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搭在挡在身前的文爵肩膀上，将他轻轻推开。
“老马？”文爵有些紧张，他太清楚马天行的脾气了。但马天行只是看了他一眼，接着向前迈出一步，站定在余安和伏城面前。
下一刻，那个魁梧得仿佛花岗岩巨像的汉子，缓缓地低下头，向着身前的两人深深地鞠躬。
伏城挪开遮在头顶的毛巾，眼睛里露出些许诧异。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要向你们所有人再说一次。不管是对晓筱，对经理，还是对伏城，对余安，对爵队，肖久，杨光，这件事是我马天行对不起你们。”
“没……没事的天行哥，其实我上场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啦，真的没关系。”江晓筱有些慌张地摆摆手。
“敢作敢当可不是犯了错之后道了歉就好。”余安淡淡地开口，“而且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获得原谅的。”
“我知道。”马天行认真地回道。
“你们有过一次机会，所以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虽然有些残忍，但不这么做的话，对留下来的人是不公平的。”余安继续说道。
“余安，是不是太过了点……”文爵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