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怡臻的目光掠過那位看上去十分羞惱的女生臉龐,轉到看上去略有些緊張的龔夕照身上。
她旁觀了全程,看得懂劇情。可即使她明知道剛才的走向隻是女同學的一廂情願,在回想起女同學的手捂住他心髒的位置時,仍然覺得心口黏附著一團鬱結。
她想紓解這團鬱結。
“我有事找你。”她對他笑了笑,“你恢複好了嗎?要不要我扶你到邊上坐會兒?”
龔夕照猛然一怔,雖然這幸運突如其來,幾乎在瞬間衝昏他的腦袋,但他還是很清醒地反問:“你不介意?”
郭怡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主動提出這樣的事,但她還是堅定道:“不介意。”
“那就麻煩你了。”他不客氣地將手搭到她的肩膀上,但克製地沒將全身的力氣壓過去,“到那邊的樹下吧。”
溫暖的手臂覆蓋上來,像在凜冽的風中係上一條絨絨的圍巾。說是她扶著他,其實更像是他攬住她。
兩人一同向靠近出口處那棵根部粗壯的大樹走去。
到達目的地時,一陣冷風襲來,頭頂上那棵蓊蓊鬱鬱的大樹忽然落下繽紛的葉片,如同驟雨般侵襲。
但是,與急促的冷雨不同的是,沒有溫度的殘片無法打攪此處的寧靜。
操場上響起哨聲,下一組體測照常進行,一行男生邁出起跑線。
兩人坐到樹下。
龔夕照開口問她:“你今晚沒去兼職嗎?”
郭怡臻從剛才沉浸的思考中抽出來,回答道:“嗯。上周幫一個同事上班,今天他幫我。”
沿路,她在思考的問題是,他說有喜歡的人,仍然是她嗎?
若答案為是,想到這裏時,她的心底莫名泛起一股喜悅。
若答案為否,想到這裏時,她的心底莫名揪出剛才那團鬱結。
“你準備要去圖書館?”
“嗯。”
“吃完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