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读书人哪里还敢答话,那老儒生脖子要是再长点,头都钻进领口里了。
“好好的日子,差点被你们搅和没了。
不说了,咱得去找陈大人解释清楚。
三哥可得给我们作证,都是这帮书生自以为是,气晕了陈大人。
我们知道后,便众筹了些铜板打了他们,人证物证具在,三哥你表个态。”
柱子直钩盯着三儿。
“哥陪你去县衙找陈大人。”三儿道。
“那他们呢?”柱子指着还躺在地上的书生。
“他们还欠我们银子呢,不能离开南岛地界。”
“那成。”
柱子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一把铜钱丢在地上。
“这些拿去抓药。”
说完,一群人就走的一干二净。
老儒生看着地上的铜板,硬着头皮一枚枚捡了起来。
饿肚子的感受,之前刚体会过。
一千三百两银子饭钱,几十人掏个底朝天,才勉强凑了三百两。
老儒生舔着脸对老刘头道:“我们是国子监的监生,此来是参加浑王学术辩论会的。
这三百两银子你先收着,余下的一千两,等我们上了岛,拔了头筹赢了奖金再补上。”
“万一没拔头筹呢?”老刘头说的很不客气。
“不可能,南岛是什么地儿,哪来那么些饱读诗书的名家大儒,这头筹我们拔定了。”
老刘头只是怜悯的摇摇头,收了银子后,又让他们打了欠条,这才放行。
这帮书生一出门,就寻着值班的治安警员,告起状来。
“方才有群刁民冲进酒楼,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揍了一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王法吗?”
“赔钱,我腿被打折了。”
“我腰也闪了。”
“你看我这张脸,都快破相了,以后还怎么去春满园,怎么教化她们?”
“都是那陈金海惯得,那些刁民骄横跋扈,简直无法无天。”
“你们得给个说法,大麒律在南岛地界到底还管不管用了?”
众人围着那名治安警员喋喋不休,几乎与泼妇无异。
“怎么管?”治安警员问。
“赔钱。”
“对,还要坐牢,我舅可在刑部当差。”
“他们这些人出不起,就由清水县来出。”
“对,少一文都不行。”
警员摇摇头,向下虚压了两下手,待众人冷静下来后才道:“南岛自然遵守大麒律法,但南岛也有自己的行事风格。
你们这个,还真不叫事。”
他这么说,书生们就有些不乐意了。
警员接着道:“南岛以前是海盗窝,官府也就是多了块牌匾的摆设而已,啥都不是。
那时候,大家都用拳头解决问题。
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要是遇上大问题,就用刀枪,死人更是家常便饭,不死人才不常见。
只不过现在公署不让动刀枪,只准动拳头。
只要人没出问题,给点医药费也就过去了。
你们一个个看着挺惨,实则都是皮肉伤。
人家既已给了药钱,就别追着不放,免得有人看不下去筹些银两再揍你们一顿。
这种事,我们不会干涉,就看谁命硬了。”
说到这,一群书生傻眼了。
一个个垂头丧气,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真他娘的晦气。”
“算了,宰相肚里能撑船,小爷不与那帮泥腿子一般见识。”
“走,先去面试,把浑王的赏银和房子领了再说。”
“对对对,正事要紧。”
于是一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面试区设在人才市场,这阵子招聘工作全部停止,给学术辩论会让行。
进了市场,依着指示牌来到面试点。
出示了身份证明登记后,被引进一间大厅休息。
或许是天晚的缘故,前面并没多少人,不一会就轮到他们。
“费卢?”
“来了。”
应声的,正是那个老儒生。
“也是国子监的?”面试官问。
“对。”
“怎么来的那么晚,头前好几波都已上岛了。”
“遇事耽搁了。”费卢随口找了个理由。
“有三道题,只要答对任意两道,明天一早就可以搭船去南岛了。”
费卢接过题目一看,就瞪大了眼。
在他看题的时候,先进来的那些人已经到了时间点,被收了卷子后摇头叹气的走了。
到最后,整个房间就剩国子监这一波。
第一道题,鸡兔同笼。
说笼子里有鸡也有兔,共有30个头,88只脚,问鸡和兔各有多少只。
鸡和兔他刚才还在酒楼旁边的笼子里见过,怎么就没想起来数数有几个头,几条腿呢。
这道题有些难,反正后面还有两题,他就跳了过去。
第二道题目有些长。
说有个农夫要过河,需要把羊、狼、菜和自己运到河对岸去。
只有农夫自己会划船,而且船比较小,除了农夫外每次只能运一种东西。
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如果没有农夫看着,羊会偷吃菜,狼会吃羊。
要求想个法子,让农夫能够安全的将羊、狼、菜和自己送到对岸。
费卢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地方官该杀,桥都不修一座,再说,就不能弄条大点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