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官脑袋有些懵,问说,“你们是荫监生还是例监生?”
荫监生,是三品以上京官的子弟,或辕帝恩准入监的子弟及一切特殊人物。
例监生,是通过捐纳钱物而获得的监生资格。
这两类人,一般学问都不大好。
前几波过去的监生,大都能做对两道题,而这波……
众人的回答也没出所料,例监生还占了大头。
“罢了,你们回去吧,南岛不适合你们。”面试官劝道。
“唉~怎么说话呢,你有本事作一首比我们强的出来瞧瞧。”
“就是,尽光说不练假把式。”
眼看天色已晚,再闹下去也没意义,面试官干脆将那个小本子放在桌上。
“这里都是新诗,有些是残诗,你们挑个残诗只要将其补全,就算过关。”
费卢忙上前翻阅起来,越看脸越红。
其他围在前面的,也大都这般表情。
最终费卢道:“太多了,书先借我们看一晚,明晚我们再来。”
“成。”
于是一群人就离开人才市场,重又找到巡警,询问住宿问题。
“码头仓库缺照料兔子、野鸡的人手,你们要是愿意,我倒是可以举荐。”
没法子,兜里就几十枚铜板,全买馒头也不够大家果腹的,更别说住店了。
大伙一商量,便有人道:“这是上天在考验我等,毕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也是,体验一下生活,也是雅事一桩。”
“言之有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于是,一群人又杀到了酒店。
老刘头见那帮人要给他养兔子,自无不可。
“这里供吃供住,例钱就拿来抵债吧。”
众监生也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并没讨价还价。
这大半日功夫,已将他们来时的骄傲,全打成了自卑。
剩菜剩饭不少,搅和一起也不知是什么味,大家伙却吃得比午时那顿还要香。
“你们晚上就睡在库房里,听见狗叫要看是不是黄大仙来了,尽量将其赶走,少了一只兔子罚银五两。”
进了仓库,众人也顾不得环境好赖,寻个墙角就迷糊起来。
只有费卢不死心的翻着小本,想撞个大运。
可惜,一直到鸡打鸣,也没对上一句来。
天一亮,他们就被赶去割草,捉虫子。
晚上,就窝在仓库,对着实物琢磨着鸡兔同笼的事来,有时争个面红耳赤,甚至动起手来。
至于去人力资源市场对对子,众人早抛脑后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那两个过关的书生,也于前日乘船南下。
4月15,南岛北港码头。
参加交流辩论会的人,都发有身份牌,在岛上的一切全部凭牌办理。
一踏入北港这片地,眼睛就不够用了。
“都说南岛富庶,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清水县城够耀眼的了,没想差北港远矣。”
虽说四轮马车尚没在南岛投放,可两轮马车多啊。
大道上人流如织,车马不息,一副繁华鼎盛模样。
路边摊点延绵出去很长一截,一眼望不到头。
各种吆喝声,买卖声充斥耳间,却不觉聒噪。
百姓们眼中有神,脚下有根,精气神远超内地。
衣着干净整洁,款式新颖,颜色也多样化。
“怎么有些人的衣着完全一样?”有学子问。
“那是厂服,每家工厂的厂服都不同,一样的应该是同一家厂子上工的同僚。”有人解释。
“你们这里人,为何都是短发?”
“哦,天热,干活又不方便,便都剪了短发。”本地人回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说剪就剪?”
“父母让剪的。”
“……”
“黄兄你看,那么贵重的琉璃,居然舍得往窗户上装。”同伴马上转移话题。
“还真是,有钱任性啊!”
“你看那墙上贴着的,跟砖一样却能反光的是何物?”同伴问。
“不知,想来是南岛的新品。”
二人说话间走远,后来者不断重复他们走过的路,倒是给岛上的居民带来不少乐子。
辩论会定在第一学堂进行。
孩子们虽放了假,却都留了下来,充当志愿者。
他们身着蓝色校服,左胸绣着“南岛第一学堂”六个金色楷体字。
身着蓝色长裤,脚下是一水的黑布鞋。
清爽的装扮,立马吸引不少学子的目光。
不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一番。
学堂中央空出好大一片地来,上面铺着青砖,码的严丝合缝,异常平整。
不多会,孩子们便将一张张桌子搬到场地中,搭起了高台。
而后,将其装扮一新。
现场工作人员拿着名单,一个个核对来宾,将其引到对应座位上。
每处座位,都有开水点心零食,还有一本印刷好的小册子。
册子封面是北港全貌,上面写着“南岛欢迎您”五个大字。
下面,是‘南岛公署宣’五个小字。
翻开后,内页详细的介绍了南岛的方方面面,尤其是人才落户政策,更是用了近半纸张描述,看得众人欲罢不能。
最后,是流程安排和附近地形图。
“不管此次辩论结果如何,南岛已经赢了。”
国子监带队监丞,孔文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