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去清水等着,早馋那的醉江南了。”
“将军英明,哈哈……”
丁有勇带着大部队继续南下,与印太升的队伍逐渐处在‘人’字两脚处。
他在东,印太升在西。
印太升快马加鞭,很快就寻到了沈大江的庄子。
“哪来的官兵,去问问是哪里的兵,何故在此。”
副将领命而去。
不多时回道,“说是大明府的兵,奉命围庄。”
印太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打马上前。
不远处,有百户上前阻拦。
印太升喝问:“你知道你们围的,乃是沈大江沈爵爷的宅子?”
“卑职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行什么事?”
那百户道:“围庄,不让里面的人出来。”
印太升从军不是一天两天,个中猫腻自然知之甚多,便好意提醒他,“里面的人你惹不起,识相的就让开,出了事也与你无关。”
那百户见来人一身精铠,身后几百精锐骑兵个个杀气十足,神态不凡,十分已猜到七分。
眼下又听对方如此说话,便知趣的拱拱手,让了道。
进了院子,牛见喜就迎了出来。
见是印太升,顿时有些失望。
也不知是心有不甘,还是犯了混,突然猛地一个箭步就往院外冲。
那大明府的兵只是让道,并未擅自撤离。
百户站在最前,见牛见喜不由分说冲来,本能反应就是将其一脚踹倒。
牛见喜也是豁出去了,不避不躲,硬是生生挨了这脚。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瘫倒在地,然后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杀人了,大明府的官兵杀人了,老牛啊,你可不能有事啊……”楚墨追出来就见牛见喜已倒在地上,只留给他哭的戏份。
“牛哥,你可不能有事啊,不然咱哥几个可怎么交差哦……”
王冠之、陆君乐也跟了出来,配合着楚墨演出。
倒是印太升有些不知所措。
这阵仗,军营里没见过啊。
再说牛见喜人如其名,孔武有力,岂是这单薄的百户能撂倒的?
可一见几人哭的有模有样,又把心中怀疑收了起来,以观后效。
几人刚嚎几嗓子,沈大江就着急忙慌的出来了。
见牛见喜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几位爷又哭的稀里哗啦,顿觉晴天霹雳袭来,腿一软也瘫倒在地。
“我的爵爷啊,您这是怎么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找郎中啊……”
说着,就要往回爬,找那群骑兵帮忙。
可脚裸却被陆君乐死死抓住,直把他往回拖。
于是,沈大江也就只顾着号丧,哭的比给他爹娘上坟还要厉害。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他可不比眼前四位爷差,他认第二,在场的还真没人敢认第一。
那百户看傻眼了。
当着龙骑的面,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杀人啊。
只是本能的伸了一脚,就有如此威力?
可人确实是被自己踹倒的,都吐白沫了。
又听几人喊什么‘爵爷’,就怀着七分疑惑三分畏惧,上前解释道:“我就伸了一脚,没用力,真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不可能,人都这样了,你还说没用力?”陆君乐气的脸都红了。
“我真没用力,就只是伸了下脚。”百户压着嗓子申辩。
“我不信,只伸下脚,人不会这样的。”
“我就这么伸的,不信你看,就是这样……”百户说着抬起腿比划起来。
“我不信,你用刚才的力道踢我下试试,要真如你所说,此事就与你无关。”陆君乐步步紧逼。
“好,你看,我方才就是这么……咦……”
“哎呦……”
百户的脚刚沾到陆君乐衣角,陆君乐人就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起来,直将他后半句噎在嘴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一会功夫连伤两人,这是谋杀,说,背后谁指使的你?”
楚墨出手了。
这会,印太升就瞧出了门道。
默默退到一边,觉着有些无聊。
那百户愣了好一会,然后才仔细打量起右腿来。
像是不信这腿能有这般威力,不时用手这里摸摸那里敲敲。
最后,干脆脱下鞋子,将还冒着热气的脚凑在鼻子上嗅了嗅。
一阵酸爽后,才自语道:“不对啊,师父这阵子也没教我腿上功夫,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而后,“你过来。”
他身后一小兵怯怯上前。
这百户朝着小兵的屁股就是一脚。
那小兵本想‘屹立不倒’,以彰显自己平日训练没偷懒。
可以见一旁躺着的那俩,也为了证明百户之勇,干脆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就在百户陷入神功大成的狂喜之中时,沈大江怒而起身,指着百户鼻子骂道:“接连袭杀两名伯爵,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
“哪来的伯爵?”
沈大江指着楚墨他们:“你知道这四位是谁吗?”
“不是你朋友?”百户还是云里雾里的模样。
“是俺朋友不假,可他们更是陛下亲外孙,浑王的亲外甥,个个都是大麒伯爵!”
百户眼一翻,直挺倒在那小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