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张威?”
“张威”二字一出,陈金海的腿就是一软。
不止是他,其他差役也没好到哪去,押着人的两位,甚至后退了数步。
张威,南岛排名第三的海盗头子。
虽说不像黑胡子那么残忍弑杀,也不像沈大江无所顾忌,什么都做,可并不代表他就是人畜无害的好人一个。
换了跟普通人一比,那他就是十恶不赦,至少要下十八层地狱的罪人。
这么一个大人物,居然被他们给抓了?
陈金海现在还觉着不太真实,平日里做梦都想躲的人,居然被自己活捉了。
这运气来了,啥都挡不住啊!
跪在地上的张威,只是冷笑,并不作答。
在岳文看来,只要是张威就好,说不说话已经不重要了。
“陈知县这回可立大功了,你且稍等,本官先将人犯押至府衙,说不得这次连王爷都得亲自召见你呢。”
“不敢,此乃下官应尽的职责,大人慢走。”
岳文带走了张威,顺道叫人取来药物,给差役们治伤,倒留了个好印象。
从码头一路走到府衙,岳文走的很慢。
“咦,那不是张威吗?”有人眼尖。
“还真是,他不是提前就跑了吗,怎么还被抓了回来?”
“小人一个,活该。”
“这下黑胡子该笑了,嘿,有意思。”
看热闹的不少,当然,感到大难临头的人更多。
到了府衙外,岳文就听到了知府大人的咆哮声。
“一群废物,饭桶,两千人都搜不到张威,要你们何用?
再去找,就是把南岛翻过来,也要找到张威,不然……”
听到这,岳文心中一喜,大张旗鼓的就进了院子。
“大人莫恼,您看此人是谁?”
胡士珍一转身,就要发作,可眼睛却死死的盯在了张威身上,那股莫名的邪火,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太好了,快,通知王爷,就说张威抓到了。”
随即又问岳文,“怎么抓到的?”
“说来赶巧,下官奉大人命,搜剿张威,到了码头就见两拨人缠斗。
这上前一看,才知是张威想要夺船而逃。
与之战在一块的,正是清水县的差役,为首的是县令陈金海。
下官便带人前后夹击,将其擒获。”
岳文说的唾沫自横飞。
胡士珍捋了捋胡须,甚是欣慰。
“不错,本府定上报王爷,给你二人请功。”
“都是下官分内之事,可不敢贪功。”
此时的林易,正在回王府的路上。
听说活捉了张威后,也是欣喜,便叫胡士珍亲自将人押来王府。
这可是露脸的事,胡士珍便带着一队衙役,押着张威就往王府而去。
这次他没做轿子,而是骑马。
沿途百姓遇见后,无不让道驻足,等他经过后才挪动脚步。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这才是南岛知府,应有的待遇啊。”
沈大江投了,黑胡子被俘,眼下张威也栽了。
试问这南岛,还有谁再敢和官府做对。
还有谁?
张威被囚于牢车内,捆得严实,连扭个头都费劲。
四周全是衙役,因此没多少人关注他。
待到了王府,将人交接时,发现张威已气绝身亡。
伤口在颈部,凶器是根一寸长的钢针,上面抹了毒。
“这,王爷,臣出门时人还好好的,也就一盏茶的时间,怎地就断气了,臣……”
胡士珍吓着了。
倒不是因为张威的死,而是被杀张威的手段吓着了。
无声无息,甚至连人家什么时候动的手都不清楚,这事搁谁身上能淡定?
要是目标是他自己,岂不也死的不明不白?
朴元英见了钢针后,如临大敌,守在林易身边寸步不离。
“怎么,来人很棘手?”
林易从他身上感到了不寻常。
“如果臣没猜错的话,此人是化境暗器高手,大有来头,臣也无必胜的把握。”
连化境的朴元英,都无必胜的把握,林易顿觉事情有些棘手。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至于目的是杀张威还是他,就不得而知了。
要是铁了心搞他,还真麻烦,难道他吃喝拉撒睡都带着朴元英不成?
就算带上他,也不可能绝对安全。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理。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于是,抓到张威的好心情,瞬间就被搅和没了。
林易道:“罢了,贼人说不得已离开了南岛,就不要杞人忧天了,眼下还有好些事要做,耽搁不得。”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
“胡大人,今晚就要贴出安民告示,细数黑胡子和张威的罪状,择日公审。
官府只惩恶首,不搞牵连,只要本分做事,我们一视同仁。
另外,展开户籍登记工作。
只要入了南岛的户籍,就依法享有南岛百姓应有的权利。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官府将组建南岛商会,提供不输于肥皂的优质商品。
只要他们愿意,赚钱的速度将远超海盗。
再者,生病了可凭户籍证明,至南岛第一医院就医,诊金公道。
家里有孩子的,也能入南岛第一学堂读书。
追求仕途也好,钻研技术也罢,本王都将为他们提供最好的平台。
具体章程,你和刘福多交流研究,本王就不赘述了。”
“臣,尊令。”
胡士珍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对了,张威是如何抓到的?”
“臣担心张威会从码头逃走,是以让岳通判带人赶往码头,说什么也不能放一个海盗离开……”
“辛苦了,传陈金海和岳文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