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令楊嘉謨一直牽腸掛肚的楊俊回來了。
一進楊嘉謨的屋子,楊俊身後膀大腰圓的兄弟便從肩上卸下來一條口袋扔到地上。
楊嘉謨掌燈過去,等解開袋口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口袋裏裝著一個人,正是傍晚時分在大營門口耀武揚威的單澤。而此時,這廝軟塌塌的渾如一條死狗,不知怎麽被楊俊和他的兄弟們弄暈迷了裝口袋裏擒了過來。
抬手試了試單澤的鼻息,楊嘉謨微微放了心,直起身走回桌邊沉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楊俊揮手示意兄弟出去,也走到桌邊坐下,略有疲憊道:“我能為你做的便隻有這些了,要殺要剮不用哥哥動手,我保證做得滴水不漏。”
楊嘉謨雙眼之中蘊起盛怒,冷冷道:“你還不如先把我剮了的痛快!”
楊俊訝異地盯住楊嘉謨:“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還做錯了不成?你不知道這廝……”
“你走吧!”楊嘉謨冷漠地打斷,克製著自己即將爆發的火氣,不由分說道:“我原不該對你抱有任何幻想,帶上你的那些弟兄離開此地,就當你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
楊俊瞪圓了他那一雙極其好看的丹鳳眼,指著地上兀自昏迷的單澤,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要趕我走?就為了你的冤家對頭?”
楊嘉謨猛地拍了一把桌子,起身低吼:“對!你走吧!你要是繼續留下來,不出三天我楊嘉謨的人頭就得高掛在轅門外的杆頭,被人罵反賊了。”
“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貪生怕死之人!”楊俊語帶嘲諷地站起身,斜睨著楊嘉謨冷笑:“我若是你,殺了單澤取而代之,何苦還要受他奚落,還要提防這小人的暗算。”
楊嘉謨簡直快要被楊俊的江湖論調氣吐血,氣惱至極道:“楊啟民,你給我滾!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楊俊不服正待辯解,木門吱呀一聲響,楊嘉臣聞聲進來問道:“大半夜的你這是剛回來?咋咋呼呼什麽呢,讓人不得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