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孟榮是被一陣機器的低鳴聲給吵醒的。
因為這聲音不正常，四年來養成的習慣，聽見正常機器運轉的聲音，完全不影響他的睡眠，但要是聲音有一點不正常，立即就能驚醒他。
所以他就站起身來，到衛生間隨便洗漱了下。然後便循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原來還是昨天修理的那兩台磨床在運行了一會兒又停止了。他打了個嗬欠，站在屋外聽見幾個聲音在裏麵討論著。
“怎麽搞的嘛，還是不行？”
“奇怪啊，昨天按照那個小孟師傅的意見，我們已經把油換了，全部重新清洗了油路再換個了。你看看這說明書，上麵寫得明明白白地，32號。”
“這個小孟師傅我還以為多厲害呢，一眼就看穿問題了，但現在看，根本不行嘛，還是沒有解決。花架子吧……”
“不能這麽說，至少人家一來就發現了我們研究了好多天都沒有發現的問題，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那這問題不還是沒有解決麽？我們得看結果。”
“說不定還有什麽別的原因呢？研究研究嘛。”
“我看啊，那個小孟就是個花架子，可能就是以前有點小經驗，瞎貓撞上死耗子了，盧副校長也是，幹嘛請一個這麽年輕的師傅過來，看，不白搞了，害我還白高興一場，以我說啊，花點錢，請原廠的師傅來修就好了！”
“盧副校長他請的也是幫扶對象嘛，省錢省人……”
“這省啥了，依我說啊，他就是老摳門！不舍得花錢，連工人都不請，就我們幾個年輕老師空了來幹活，這不是扯蛋嗎，哪有這樣辦校企的，遲早得黃了。”
“噓，小點聲，小心被盧副校長聽到了，給你小鞋穿。”
“我才不怕呢！”
孟榮微微一笑，毫不介意裏麵有人在背後誹謗自己，他聽出來了，一直在為他說話的那是那位厚道的陳老師，說道他和盧副校長不是的正是那位王老師，還有一位李老師，似乎比較謹慎，最後勸王老師的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