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陈又到对门,也就是徐以恒的屋子里睡觉,可好像忘了自己是来睡觉,每当这时,她就把噬魔焱玩的忘乎所以。
“真好看。”
赤红的颜色,在黑暗中燃烧出不一样的色彩,温暖于心。
很久后,陈小陈才睡去。
她睡得比以往都香,因为小姑娘吃饱了饭。
……
一大早。
大碑镇中间,塾院里。
有汉子敞开衣口,露出一撮xing感的胸毛。
刘汉鼻孔出气,瞪着眼前的青衫儒士,“秦先生!你是把老子宅邸当成了收容所?”
青衫儒士摇摇头,“这是你的机缘。”
刘汉呸:“去个锤子的机缘,你说的是那隔壁的小女孩,还是那位白住的白发青年,长得倒是俊俏,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青衫儒士呵呵笑道:“人家已经很帅了,不需要在要脸了。”
刘汉歇斯底里,气气道:“你是说老子丑!好你个秦明……”
青衫儒士笑而不语,只是沏了两杯茶,“来,喝茶。”
刘汉从来没有这么大无语,头憋屈得冒出烟,然后听秦先生的一口喝下这杯茶。
青衫儒士皱眉问道:“你当真要赶那徐以恒?”
“为什么不赶?难道他还真了给我机缘不成!”
刘汉声音像是头牛一样粗暴。
青衫儒士摇摇头,“心浮气躁可要好好改改啊……”
干脆不说话,刘汉转身走去,走出门外,便携带着妻儿去往鸡弄巷。
秦明吹吹杯中茶,茶面泛起一轮涟漪。
刘汉是个炼器师。
所以他是真不要机缘呐……
……
鸡弄巷,相对精致的院里。
徐以恒每次都可以看见从围墙外飞来几颗石头,次次更大、更多。
这次竟是有十头双手加起来那么大。
砸得地面,咚咚声响清晰可闻。
连徐以恒也不知道自己是怒了,还是没怒,但没有触及他的底线。
所以不会出手。
徐以恒是个好人,从始至终都是,只是难免看见些个不顺眼的,找死。
还好,少年没有在把石头甩他头上。
否则。
以他通玄的实力,恐怕秦先生到了,也来不及出手制止。
因为杀少年,只需轻轻一动念。
面对不切实际的挑衅,徐以恒心胸宽广。
徐以恒皱眉,定睛注视院门方向。
下一刻。
砰!
院门被踢开。
“你就是徐以恒?”
来者不善。
特别是**胸脯的汉子旁,水桶腰妇女。
妇女身后还有个探出半个脑袋,怯生生的小男孩。
蔡金芬双手叉水桶腰,步步向前,“细皮嫩肉的!瘦胳膊瘦腿,跟我家相公相比,差远了。”
往往,妇女喜欢帅小子,但一定要身强体壮,这白发青年虽生得俊俏,可肯定功夫不给力!
哪是能吸地的三四十岁妇女的料!
听到妻子反向赞美,刘汉决定今晚好好伺候,只是现在,“不是我刘汉不大方,你白住这里我既往不咎,只是我们都回来了,应该把我们的祖宅还回来吧?”
徐以恒眼神空洞,仿佛视眼前无一物。
刘汉越看越是来气。
哪有这等子高傲人物?
徐以恒不是高傲,只是他原本空洞,没有兴趣的事情,自然而然的表现。
“好。”
也是没想到,这才住几天,就发生被赶一事。
秦先生待他不薄。
这时。
陈小陈被院里大声大叫的声音惊醒,开了门的,就看见几位陌生人正与大人对视。
“这是?”
蔡金芬气急反笑道:“一个大白嫖的,这下又来个小白嫖的,哎哟,你看我这脾气!”说着,双手叉腰翻白眼。
身后,小男孩依旧怯生生地望着两个在他门宅住的陌生人。
刘汉道:“可以了,我刘汉不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若是哪天我带着妻儿又出去云游,你们可以住。”
蔡金芬瞪大双眼望着自己男人,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想都别想,祖宅不允许任何住,以前就算了,现在以后都不允许!”
“这里不是小乞丐,大乞丐的收容所!”
这句话,直接让气氛寂静。
空气中透露着一种压抑。
这是徐以恒怒了。
蔡金芬脸色惨白,身后小男孩哭出声来,“呜啊!”
刘汉脸色阴沉。
“三息时间,不要在我祖宅见到……”
徐以恒牵起瘦小姑娘的手,“抱歉,是我与她唐突了,我们走。”
说着,往屋外走。
由于汉子挡着院门口,徐以恒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擦肩而过。
砰一声院门关上,白发青年与少女再也不在这间院子。
忽然想到什么,刘汉心底一紧,瞳孔猛缩,恍然间,好像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刘汉可笑!
“自己是谁,还能失去什么东西?莫非那白发青年是我失散已久的儿子不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儿子有这么俊俏的?
如果有,那绝对是有婆娘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杵在哪儿干什么!还不快点收拾屋子!刘老汉,你是想跪搓衣板了是吧!”
听到妻子的话,刘汉耳朵瞬间趴了,“好嘞,妻子别急,你相公……”
蔡金芬翻了个白眼。
院门外。
两人大眼瞪小眼。
“哈哈!”
两人都笑了。
徐以恒打心底开怀一笑。
陈小陈也是。
“徐以恒,原来你也是白嫖的。”
徐以恒:“……”
他也没想到,秦先生让他住的屋子有主人。
被人赶出来,怪尴尬的。
陈小陈看了眼自己家,突然间失落,“我家住不了人……”
“怎么住不了?”
“因为很破陋啊,特别是小雨天。”
她可不想让徐以恒住这么寒碜的屋子。
有时候,真想拥有一个比对门还大,还精致的宅。
咔嚓。
屋檐一块瓦落下,落个悉碎,由于没有石板铺路,刚下完雨的天,她家的院子,每走一步就是一个脚印。
走进屋子。
一张木板用两个长板凳支撑就是一张床,板凳有只角残缺,就用石头垫在下面,让‘床’平稳。
徐以恒心起涟漪。
若是姑娘是个男人也就罢了。
再不说是个强壮的女人也好。
一来不是男人,二来也不强壮。
只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啊。
哪能吃得了这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