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法司

30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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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

青阳侯府门外人头攒动,一片嘈杂。

“蔡夫人,麻烦您通报一声,我们想拜见公孙大人和赵大人”,蔡夫人刚转过身,公孙骞、赵广汉和陈九、桑灵儿走出。

“大家这是?”

“我等草民跪谢两位大人救命之恩!”青阳侯府外众多百姓黑压压跪成一片,有孩子,有老人,有壮年男子也有怀着身孕的女人。

“你们快快请起,这正是我们的职责”公孙骞带着赵广汉等人连忙上前搀扶众人,领头老汉起身说道:“若无二位青天,此次涿水决堤,我们涿郡必定死伤惨重,我们为您二位立碑建庙都不为过!”

“万万不可,各位乡亲,涿水一事涿郡的每个人都出力了,这绝不是我们二人自己的功劳,大家快回去吧,回到自己家里准备春耕,现在堤坝稳固,洪峰昨晚也过,水位已经退下了,大家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公孙骞对众人说道。

“我等草民拜谢大人!”众人拱手深躬一礼,公孙骞、赵广汉等人还之一礼。

人群散去,远处的霍禹、霍沐雪走来。

“拜见霍大人”

“涿郡木偶杀人一案一波三折,终于云开见月,我也要回长安述职,你二人不仅破案功不可没,此次又一个疏解百姓有功,一个守堤卫土有功,朝廷定会大大嘉赏你们,但涿郡新的太守未被派遣来时,还需你二人维系涿郡秩序,你二人切不可懈怠。”

“下官谨记”。

“大哥,我不想回去”霍沐雪在一侧吞吞吐吐。

“喔?”霍禹侧头不解。

“蔡伯伯还没善后,我想陪着伯母处理完他的后事再回去。”

“是么?”霍禹有意无意看了赵广汉一眼。

“也罢,随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早日回来,我给你留一队侍从,回到长安后我会向父亲说明。”

“谢谢大哥”,霍沐雪欣喜不已,霍禹带着从涿郡挑选出的两位贤良文学和众多侍从离开了青阳侯府。

“哼,我去找伯母了”,霍沐雪对着赵广汉犯了一个白眼,扭身离开,公孙骞、陈九、桑灵儿在一旁坏笑。

“赵大哥,她还生你气呢”,陈九乐道。

“我怎么知道,我当时是被那个濒死之人当成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抓住我的头往身下按,我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浮上来的”。

“赵兄、公孙骞兄弟”,门外又进来二人,正是刘病已与许平君。

“陈九兄弟、灵儿小姐”,刘病已、许平君热情的与众人打招呼。

“刘兄!”公孙骞行之一礼,他扭头告诉赵广汉:“我在城内转移百姓时,刘兄可帮了不少忙。”

“公孙兄弟言重了,我与夫人明日要去长安,临行前可否与几位同饮一杯。”

“喔?当然可以!”赵广汉大喜,回到涿郡一来一直忙碌至今,还未歇息片刻,今日终于事毕,也可放松一下。

“你们几人男人去吧,我与灵儿去寻沐雪姑娘,我给她和灵儿妹带了些西域来的水粉,你少喝点。”许平君温润而雅,落落大方。

刘病已冲她眨眨眼,许平君宛然一笑,带着桑灵儿走开了。

“那就今晚,我与兄弟三人为刘兄送行。”

夜深

青阳侯府庭院之中摆着一桌长席,席上尽是美酒佳肴,庭院里四周已经被点上了烛火,映得院中甚是明亮,公孙骞正中端坐,赵广汉与刘病已在其两侧,陈九在赵广汉右侧,四人心情愉悦,甚是快活。

蔡夫人正安排下人上菜。

“多谢蔡夫人款待,竟摆如此之夜宴”,公孙骞向蔡夫人道谢。

原来蔡夫人听闻公孙骞、赵广汉几人要晚上一聚时,便强烈要求他们在青阳侯府中留住,她来操办一场夜宴以答谢公孙骞、赵广汉为青阳侯昭雪一事,众人推脱不掉,只能从之。

“二人大人客气了,这是我青阳侯府上下该做的,粗茶淡饭,还望二位海涵,你们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下人便是。”蔡夫人说完退下了。

“来,刘兄,子都,陈九,我们共饮一杯”,公孙骞提酒。

赵广汉饮罢:“好酒!这是什么酒,怎么还会有一股梅花香?”

“这是我从塞北带来的梅花醉,是数九寒冬时采腊梅而酿,今日特意与各位共享”,刘病已介绍道。

“刘兄是去过很多地方吗?”,公孙骞好奇问道。

“不错,我乃民间一游侠耳,平时在长安诸陵、三辅之间游历,也流连于莲勺县的盐池、博望苑以南的杜县、鄠县一带,去过杜、鄠两县之间的下杜城,也远足过江南塞北,东海西域,结交天下豪杰,看看人间百味。”

“刘兄怕不是寻常游侠吧?”赵广汉笑道。

“噢?子都兄从何看出?”

“直觉而已,刘兄与夫人的谈吐见识、衣着服饰本就不像寻常之人,在加之你的姓氏,刘兄可是王侯宗亲之后?”

“果然子都一双炬眼明察秋毫,不愧是破了木偶杀人这等奇案的神断,我敬你一杯!”

刘病已饮罢放下杯子:“我以前可能算是王侯宗亲,然家道中落,自幼流落在外,不足道尔。”

陈九看到刘病已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举起酒杯:“刘大哥,我敬你一杯。”

刘病已痛饮一杯:“不说我了,公孙兄和子都兄倒是仕途顺利啊,我们在涿水之上时,你们二人还是一布衣,现在倒是坐上涿郡功曹、决曹之位了。”

“师父引荐而已”,赵广汉笑道。

“子都莫要谦虚,我已知晓涿郡这些日发生的事情所有来龙去脉,在我看来,你们几人必是暗从名师潜蓄多年,才能这初次上任便一露锋芒,涿郡此事关系重大,长安一定会人尽皆知,而霍禹自比清高,不会抢你们这点功劳,你们会作为侦破主官闻名朝野,你们的才华学识便会被朝堂之人发现,你们今后仕途可期,可大展宏图”。

“刘兄言过了”,公孙骞与赵广汉笑道,敬其一杯梅花醉。

“我自幼游侠,见人无数,二位不必过谦,我相信你们的学识心智不会比长安那些现在正准备参加盐铁会议的贤良文学差,你们做功曹、决曹属实是大材小用,我预感,你们做不了太久的。”刘病已笑道。

“刘兄,盐铁会议是什么?”公孙骞有些疑惑。

“噢?公孙兄”,刘病已听其询问这个,放下酒杯正色说道。

“提起这盐铁会议,还要从朝堂局势说起,你可知现在我大汉朝中是何情形?”

“还望公孙兄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