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塵世

第六十九章 緣盡的疼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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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了,春天的江南還有不少冷意,冷風拂麵,拂過江南槐,又拂到了河堤的柳樹。柳條飛舞,已有了嫩的綠芽,嫩的綠芽是十分明顯的春之氣息。

我和曹睿之間還有未來嗎?林川心底裏問自己。他痛苦地用手捧住了臉,真的想哭,可又無法哭出來。男人的痛苦和女人的痛苦是很有區別的,女人眼睛水一流,就哭得解脫了,但男人無法哭,不好意思哭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哭或者不哭,都要麵對,都要承擔。所以哭與不哭就一樣了,既然一個樣,自然選有麵子些的。

林川走至河堤,站在一樹飄飛的柳條下,風拂麵,有些微寒,風拂起柳條,柳條再拂在臉上,有些微癢。這就是生活,微寒微癢的!林川這樣想罷,仰起臉來,天空裏有細細雨絲,從柳條兒的縫隙擠進臉麵,絲絲的寒意尋了溫暖,倏然擴展了寒意的麵,卻又不敵溫暖,刹那間消失去。

林川深深舒了口氣,然而,又像是長長歎了口氣。他邁了一步,他想回去休息了,不,他想回去修改也抄寫他萬般孤獨的《足音跫然》。

他不甘心就這樣失去曹睿,他不甘心輸給有錢的周毛毛。他思索著寫一篇文章,寫曹睿的,他想用文字述說自己的深情與真情,他要用文字留住曹睿!

時間還早,才八點過,但林川沒絲毫睡意。他在書桌前又點了支煙,翻開一個新軟皮本,寫了個題目,《真的愛你》。他準備寫自己和曹睿間的愛情故事。

寫下題目後,對於開始的進入有點猶豫,萬事開頭難,寫文章一樣。林川想了想,就合上了本子,他知道《真的愛你》還要好好思考,還沒完全成熟。

時間晃一晃,就到了夏天,夏天是最難熬的,江南的冬天比南方冷得多,原以為夏天比南方清涼,但到了時,才知道夏天似乎比南方還悶還毒。林川在廣東生活了十多年,那邊的夏天熱是熱,似乎不怎麽悶,再則那邊的熱天長,倒是對冬天的所謂寒潮記憶深刻。不過,到了江蘇後,廣東的寒潮已是小巫見大巫了。廣東到十度以下就稱為寒潮,從沒到過零度,而江蘇零下五到八度才到達終點,本地人說,最冷時達到過零下十多度,當然那也是百年一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