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看著她不知怎樣安慰才好,過了片刻,黃鶴扭過頭來問:“你倆還好吧?”白雲一臉的迷惑:“什麽還好吧?”“就是那個事。”按黃鶴的想法,夫妻慪氣歸慪氣,但隻要是在一個鍋裏吃飯就免不了要做那個事,白雲卻臉一紅:“剛從沙洋回來時他根本就不沾我的邊,後來怕我不好想,又說要為娘服齊衰,還是他睡他的,我睡我的”。
怕又惹得她傷心,黃鶴把話往旁邊引,問她服齊衰之喪的來曆。白雲說:“那還是在春秋時期,齊景公去世,一些王公貴族因為綱紀鬆弛,喪期尚未過半就‘除景公喪’,全無哀敬之心。這事傳到民間,老百姓有樣學樣,也就跟著不願把三年之喪服完。《論語·陽貨》裏就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孔子的學生宰我對孔子說,‘三年之喪太長,一年就可以了,因為舊穀吃完了,新穀已經上來;鑽木取火用的木頭每季不同,一年也就輪了個遍。’孔子反問他,‘父母死了僅僅一年,你就像常人那樣吃精米,穿有文彩的衣服,於心可安?’宰我說,‘心安。’孔子說,‘君子居喪期間,總是口不甘味,聞樂不樂,居處不安。既然你覺得心安,那你就這麽辦吧!’待宰我出去後,孔子生氣地說宰我不仁,說孩子生下之後,要精心撫養三年才能離開父母的懷抱,所以才要天下人都奉行三年之喪,為的是報答父母之恩,宰我這樣的人,‘有三年之愛於其父母乎!’”
黃鶴說:“既然如此,那為什麽為父親服斬衰三年,為母親隻能服齊衰一年?對於子女而言,父母之恩是沒有高低的啊。”
白雲答道:“《禮記·喪服四製》裏是這樣解釋的,‘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國無二君,家無二尊,以一治之也。故父在為母齊衰期者,見無二尊也。’可見,隻要父親尚健在,就隻能為母親服期年之喪。當然,為了顧及子女的哀思,期年之後可以‘心喪’,直至三年期滿。如果父親先去世,那麽可以為母親服‘齊衰三年之喪’,喪期與父親相同,但喪事的等級還是齊衰,依然與斬衰有區別。到了本朝當今皇帝製定了個《開元禮》,把對母親的服製改為不管父在父不在一律齊衰三年,可民間大多還是按古製來,服喪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