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間驚恐慘白了麵容!
曹庭英看見妻子嚇人的樣子,緊著回過頭,不由也低喊了出來:
“汪裏興!”
木秀又是氣憤又是恐懼,身形搖搖欲墜,緊緊握緊了曹庭英的手臂支撐著:“這個壞蛋怎麽在這裏?他要做什麽?”
汪裏興也看見了木秀夫婦,剛剛擲過惡狠狠的一眼,卻看見在火車站來回巡邏的解放軍,變得有些驚慌,就算看見了他爹勾頭縮頸地出站,也不敢發聲,匆匆撥開人群逃了開去。
“不要怕,木秀,不要怕啊!”曹庭英盡力安慰著木秀,“解放軍在呢!那個壞蛋不敢做什麽的!”
木秀看了看汪裏興逃開的方向,轉頭又看著巡邏的解放軍身影,咬著唇,點了點頭。
“木秀,木秀!”
“二姐,二姐夫!”
前來接站的泉珍與戚科夫在接站口高興地揮著激動的手。
“不要告訴他們,免得他們擔心。”木秀拉了拉曹庭英,“就像你說的,現在到處都有共產黨的部隊,汪裏興那個壞蛋不敢做什麽的。”
他們側後方,汪裏興他爹聽到了這話,佝僂的身體不由一顫,向人群背後躲閃著,卻不忘探頭看著木秀夫婦與泉珠姐弟會合。
“呸!”看著他們相聚,自己那沒出息的兒子卻不知道在哪裏,幾年來四處逃竄的他不由恨恨地向他們啐著。
“請不要在公共場所隨地吐痰!”一個嚴肅的聲音阻止了他後續的動作。
汪裏興他爹回頭,隻見兩個戴了紅袖章的人正將嚴厲的目光射向他,刺得他馬上縮小了:“不,不吐,不吐了……”
“救過我的那個韓伢子來過家裏啦?”
乘坐上公交車,曹庭英在戚科夫的陪伴下,滿懷歡喜地看著上海夜中好奇的景色,聽他介紹著自己在上海的所見所聞。泉珠親熱地拉著木秀,告訴她下午家中發生的事。木秀聽說韓伢子的到來,很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