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泉珠無奈,氣得在兄弟的後腦勺用力戳了一指頭:“在工作與學習上用心,是個大人了不假,可在自己生活上怎麽一直像個孩子呢?”
戚科夫懵懂,自己在生活裏怎麽就像個孩子了?
可是,他也感覺自己心裏有說不清的情緒在湧動——不用大姐提起那位女老師,他自己時不時也會莫名其妙地想起她,想起那雙盈盈眨動著的大眼睛,想起她大膽提議自己修改詩稿的樣子,想起她搶楊少遙扁擔的爽直利落……他的確也想知道她的名字呢……
可是,戚科夫返校後,特意留心那位女老師的身影,想當麵問問她的名姓時,卻再也沒有看到她了。
倒是在食堂打飯的時候,鄭秀老師帶著奇怪的表情告訴他,幾個新來的老師去區裏接受培訓了,思想表現出色的人隻怕會調往更好的學校,也不知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麵了。
鄭秀老師是在說那位女老師吧?真的見不到她了嗎?戚科夫心裏反複嘀咕著,第一次覺得午飯吃得沒滋沒味,心裏空落落地糾結難過。
可更加讓他糾結難過的事緊接著來了——完成了兩年對偏遠城區教育支援的任務,戚科夫有機會調回滬西,甚至因他的表現出色,連續兩年受到區裏的嘉獎,有了往黃浦與虹口兩區的市屬小學做出選擇的資格。
這天下午,即將退休的吳校長專門與新到任的嚴校長一起找他單獨談話。
“小戚同誌,我們很感謝你這兩年的支教工作。你在教學上的投入很認真,對學生們更是無私奉獻,是學校需要也喜歡的人才,我們很希望你能留下來。”
“我們知道,在年輕教師中,你的思想品德與工作表現相當優秀。你有資格也有能力去條件更好的學校。我們並不願阻礙你個人的選擇。可你也看見了:這裏不但學生離不開你,團總支也需要你;學生家長喜歡,黨組織更對你的成長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