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怠兒與忙齊齊

四十七、老虎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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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天齊心驚膽戰地開著車上了公路。戴怡把無人機的遙控器像熱水袋一樣捂在懷裏,過了兩分鍾,她突然反應過來,掏出遙控器哐當一聲扔到後座去了:“飛機都沒了,我抱著這玩意兒幹嗎。”她打開收音機想隨便聽點什麽。

收音機裏應景地唱出了《臨行喝媽一碗酒》。唱到“困倦時留神門戶防野狗”時蔣天齊也漸漸鬆弛下來,本來把住方向盤繃得直直的胳膊也彎下來了:“你那飛機掉下去也應該是在我家院子裏,我緊張什麽勁呢?對了,那也不是我們家院子了!”

戴怡搖搖頭:“不一定啊不一定,那飛機掉下去之前已經失控了,誰知道掉哪兒去。不過也跑不遠,最多炸在你家圍牆上。正好你鄰居可以把它拆了。”

蔣天齊不知為什麽感覺有點想哭:“奔襲上百公裏,就為了替老趙家炸掉我家的圍牆嗎?那我家早早就範多好,她說怎樣就怎樣唄。拖拖拉拉十幾年,還搭進去個飛機。”

戴怡想起那不要錢白得的飛機一點也不心疼:“沒事沒事,破飛機,上次摔我的螃蟹,這次又摔我的炸彈!這會兒肯定給炸得一股子豬屎味,他們給我還回來我也不要!”

蔣天齊的內心深處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和對未來的迷茫。公路上基本沒有什麽其他車輛,開著大燈也感覺前方黑茫茫一片讓人不知所措。她突然不知道這一天到底這是出來幹什麽,繼而覺得都不知道自己近20年都幹了什麽,再往深處一想又不知道自己這輩子來幹嗎的了:“阿怠兒,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覺得我老了。漸漸失去了掌控人生的能力,小事情都做不好了。以前我什麽都不怕,誰打我我就加倍打回去,現在前怕狼後怕虎,最後什麽也做不成,還把自己家炸了。”

戴怡安慰道:“就這麽點小事你怎麽能想到這麽悲觀的方向去,你別著急,下次咱回去再買一架飛機,再炸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