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摩流浪者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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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我走到院子裏,看到的一切,和賈菲所說的絲毫沒差:方圓幾百英裏,能看到的隻有白雪皚皚的山巒、原始湖泊和參天大樹。但是,向下望去,看到的並不是世界的樣子,而是一片綿延無數英裏的雲海。現在我的腳下便是低層雲。我泡了咖啡,走到外麵,讓太陽溫暖我的骨頭。我看到一隻穴兔,對它說:“嗒嗒。”它跟我看了一會兒雲海。吃過早飯後,我順著山路往下走了一百碼,在那裏挖了一個垃圾坑,然後將全景瞄準器和林火巡視器拿了出來,將周圍每座山的名字都找了出來。這些名字,我早就已經在賈菲那裏聽的滾瓜爛熟了:傑克山、克雷特峰、紅寶石山等等。還有很多山澗:肉桂澗、閃迪澗等等。現在,它們全都屬於我了。沒有第二個人像我這樣,就在這一刻看到這幅全景畫了。我甚至感覺那是一個夢境。過了整個夏天,這種夢境感更加強烈了,尤其是在倒立的時候。為了促進血液循環,我有時候會做倒立。每次倒立的時候,我都會感覺好像山本來就是倒掛著的,我也是如此!因為引力,地球將一切事物吸附在地球上,倒掛在虛空中。突然,我感覺自己是那樣的孤獨,除了吃飯、睡覺、自我娛樂,便無事可做,也沒有人因為這些批評我。岩石間的小花開得的到處都是,它們自生自長,不依照任何人的要求——就像現在的我。

下午的時候,雲海被吹成了一團一團的,我看到了天藍色的羅斯湖,是那樣的漂亮。因為距離太遠,它看起來就像一個小水池,湖上的小船則是小到看不見了。下午,我在草地上躺著,感覺有些無聊。“隻要我不在乎,便不會無聊。”想到這。我站了起來,我開始唱歌跳舞,還對著遠處的閃電穀吹口哨。小屋後麵有一片雪原,為我提供了足夠的飲水。每天我隻需要一桶雪,就夠我一天所需了。童年以後,我就再沒這麽快樂過。接著,我看到了我在孤涼峰上的第一個日落,是那樣的摧殘。皚皚白雪變成了粉色;鑲著荷葉邊的雲團仿佛是古代的小佛城;風呼呼地吹著,我的小船搖搖晃晃的。羅斯湖生起了暮靄,圓圓的月亮詭異而逗趣。雖然已經是傍晚,但我仍然能感受到希望。確實像賈菲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