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畫

油畫三 紅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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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和沈丹娜談得投機,分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了,本來想開車送她,可她婉言謝絕了。我和車夫步行到東州大廈門前停車場,上車前我仰望了一眼天空,發現有幾塊慢慢浮動的雲朵,雲絮的淡粉色就像畫家用筆即興塗上去的,我不禁又想起了沈丹娜臉頰上泛起的紅暈,我之所以對她臉上的紅暈印象深刻,大概是覺得那紅暈透著青春的美麗,更代表著希望。車夫上車就打起了呼嚕,我開車遇上第一個紅燈時發現有一輛依維柯停在了我後麵,聯想起《京報》曾經的報道,一些訪民就是被人強行塞進依維柯而失蹤的,我頓時警覺起來,紅燈變成綠燈後我極力想甩掉那輛依維柯,可是它緊緊尾隨著我,怎麽也甩不掉,我趕緊喊醒車夫,讓他注意那輛依維柯,想不到車夫竟不以為然地說:“甭管它,送我回畫廊,光天化日之下還想綁架我們不成。”既然車夫這麽說,我也就不怕了,過了一會兒,它沒再跟上來(抑或是遠遠地跟著,我沒發現)。到車夫的畫廊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黑紅色的晚霞就像一鍋濃烈的火鍋湯,此時此刻,回味剛才開車時的感覺就仿佛正騎著傳真**的戰神被千命金追趕。

法慧率穆薩、小魔頭、傳真等人趕到阿拉城腳下時,已經夜色朦朧。上弦月剛剛出山,晶瑩的一彎,連著映出來的另一半透明的月影,嵌在對麵那黑黝黝的阿拉城頭上。法慧讓傳真眺望沉寂在夜色中的阿拉城堡,傳真把手搭在額前,眯起眼睛眺望,城堡的輪廓朦朦朧朧,城牆之上人影攢動。“師傅,能看見一些零星的燈火和移動的黑影,而且在遠處的河岸上有很多黑影。”傳真一邊望一邊說道。“穆薩將軍,看來那些移動的黑影就是圍城的千命金的部隊。”法慧陰鬱地說道。“大國師,我們人這麽少,下一步怎麽辦?”穆薩不安地問道。“別急,讓我好好想一想。”法慧的目光深邃遼遠,仿佛要穿透城牆一般望著阿拉城幽幽說道。他手捋長髯,望著滿天繁星,寧神思索:“千命金已經失去了祖國,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降聖母國。此時的幹命金猶如一頭被困的猛獸,想必已經失去了理智,這種人已經無藥可救,隻能找機會除掉他,可如何才能調虎離山呢?”法慧靈機一動,“有了,派人裝扮成逍遙國信使,千命金一定會露麵,派誰合適呢?千命金認識自己,對了,隻好派大徒弟傳真了,傳真穩重,又得到自己的真傳,堪當重任。”“傳真,”想到這兒,法慧雙目炯炯地說道,“隻有這麽辦了,你偽裝成逍遙國的信使,騙出千命金,然後,見機行事,除掉他。”“師傅,我需要逍遙國國王無為賜您的尚方寶劍和虎符。”傳真抿嘴笑道。法慧又草擬了一封信,連同尚方寶劍一起交給傳真,然後叮囑道:“傳真,一定要注意安全!”“師傅,您就放心吧!”傳真詭橘地說道。“大國師,我也去。”小魔頭央求道。“你去幹什麽?”傳真詼諧地質問道。“我就去,我要親手殺了千命金,給我娘報仇。”小魔頭咬牙切齒地說道。“傳真,小魔頭陪你去也好,他可是個好幫手。”法慧目光溫存地笑道。“好吧,木過,不許搗鬼,一切聽我的!”傳真厲聲說道。“聽你的就聽你的。”小魔頭高興地說道。“傳真,”法慧的聲音幹澀得像劈柴一樣徐徐說道,“如果不能得手,我和穆薩將軍在這個山穀埋伏好,你可將千命金引進山穀,然後伏擊他。”傳真飛身上了馬,說了聲:“知道了。”然後拍了一下馬屁股,如離弦之黃,飛奔而去。“傳真,等等我,等等我!”小魔頭氣急敗壞地喊道,他略施魔法,也消失在夜幕中。傳真騎的是法慧的寶馬戰神,跑起來像風一樣快,小魔頭並不在意,他天生一對翅膀飛翔是他生來就會的本事。傳真騎著雪白的戰神在夜幕中如一道銀光掠過地麵,小魔頭使出飛翔術,一直在傳真頭頂上飛。兩個人一路上也不說話,夜幕中萬籟俱寂,隻有草叢中的蟲子吱吱叫著,阿拉城周圍的零星燈火越來越明了,傳真突然勒住戰神,他定睛望去,原來那零星燈火是軍用帳篷裏發出來的。“傳真,怎麽不走了?”小魔頭疑惑地問道。“我辨別一下方向,小魔頭,你能看清哪裏是千命金的大帳嗎?”傳真眯著眼睛瞭望著問道。“這有何難,咱們圍著山城跑一圏,哪個帳篷最大,哪個就是千命金的指揮帳。”小魔頭笑嘻嘻地說道。“行啊,不愧是個小魔頭。”傳真讚許地說道。傳真剛要策馬而行,突然從四周國上來一百多人。“幹什麽的?不許動!”“不好,中埋伏了!”傳真暗自叫苦道。“傳真,怎麽辦?動手吧。”小魔頭躍躍欲試地問道。“別輕舉妄動,我們的目標是千命金,看我的。”傳真低聲說完廠從馬背上跳下來,大聲說道,“別誤會,我們是逍遙國的使者。”逍遙國的士兵不分青紅皂白五花大綁地將傳真和小魔頭捆了起來,一百多支長矛對著他們,很顯然這些士兵對兩個陌生人十分警覺。“怎麽證明你們是逍遙國的使者?”一個小頭目凶巴巴地問道。“我背上背著國王無為的尚方寶劍。”傳真沉著地答道。“我們是普通士兵,不認識什麽尚方寶劍。”小頭目冷冷地說道。“那好,帶我去見大將軍,有國王無為給大將軍的信。”傳真從容說道。“那好,走吧。”說完一揮手,士兵們推推操操地將傳真和小魔頭帶進了軍營。軍的軍營黑壓壓的帳篷一望無際,逍遙國的士兵全副武裝,嚴,軍營內凝聚著大戰前的緊張氣氛。一隊隊巡邏的士兵穿梭在營帳間,阿拉城黑糊糊地籠罩在夜幕中,城牆上星月國的士兵也在高度戒備,雙方劍拔弩張,形勢十分危急。士兵們帶著傳真和小魔頭剛走進營地,就有一位將軍模樣的人帶著一隊人馬攔住去路。“什麽人?聖母國的奸細嗎?”那位將軍漠然問道。“報告將軍,不是,他們說是逍遙國的信使,是國王無為派來的。”小頭目謹慎地答道。“是真的嗎?有什麽憑證?”那將軍狐疑地問道。“我背上背著無為國王的尚方寶劍。”傳真冷然答道。“把他背上的寶劍取下來,讓我看看。”將軍命令道。小頭目取下傳真背上的尚方寶劍,那寶劍一出鞘,便劍光逼人,劍柄上鑲有七彩寶石。“不錯,確實是逍遙國的尚方寶劍。好了,這兩個人交給我了。”將軍手持尚方寶劍命令道。“是。”小頭目行了軍禮,馬刺佩劍山響地率眾士兵走了。眼前的這位將軍不是別人,正是千命金的二弟千命銀。“把這二人帶去見大將軍。”千命銀對手下命令道。士兵們應承著推推操操地將二人推到千命金的大帳外。千命銀下了馬,徑直走進大帳。千命金正摟著兩個星月國的美女飲酒作樂。“大哥,抓著兩個奸細,聲稱是無為的信使。”千命銀恭敬地說道。“帶他們進來,我倒要看看無為這小子能要什麽花樣。”千命金醉眼蒙朧地看了一眼千命銀,一邊說一邊示意兩個星月國的美女退下。千命銀命令士兵將傳真和小魔頭推進大帳。千命金站起身走到傳真的麵前仔細凝視著傳真,良久沒有說話。千命金在大帳內來回踱步,像是在想著什麽,過了半晌,他突然回到座位上,獰笑著狠狠地拍一下桌子,吼道:“你們不是逍遙國人,說,你們是哪國人?意欲何為?”傳真沒有想到千命金如此狡猾,沒容自己說話就看出自己不是逍遙國人,“大將軍怎麽知道我不是逍遙國人?”傳真沉穩地問潼。“傳真,你師傅法慧在哪裏?”千命金陰冷地笑道。千命金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傳真驚出一身冷汗,他穩了穩心神問道:“大將軍,我的身份你是如何看破的?”“我的探子早已探明,”千命金哈哈大笑地說道,“你夥同法慧幫助無為篡奪朝政,殺死王後則姬,大逆不道,害得我有家無處回,如今來到我的將軍大帳,該不是來討帥印虎符的吧?”“都說逍遙國大將軍千命金聰明過人,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傳真突然仰天大笑道。“大哥,拉出去宰了算了。”千命銀惡狠狠地說道。“不急,想必傳真師傅還有話說。”千命金揮了揮手刁聲惡氣說道。“千命金,你夥同王後則姬弄權迫害無為母子,毒死國王,罪惡滔天,如今你又叛國投敵,人人得而誅之。”傳真凜然說道。“傳真,你五花大綁,如何誅我?”千命金似笑非笑地揶揄道。此時,千命銀已經將寶劍橫在傳真的脖子上,小魔頭早已忍無可忍,他哇哇大叫道:“傳真,我受不了了,我要為我母親報仇!”小魔頭咬著牙將繩索繃斷,飛身躍起,打落千命銀的寶劍,瞬間就扭斷千命銀的脖子,頭被血淋淋地拎在手上,千命金被小魔頭突如其來的襲擊震呆了。傳真也借機繃斷繩索,用尚方寶劍架在千命金的脖子上喝道:“走,跟我們出營。”千命金已無力反抗,隻好乖乖地跟隨傳真走出大帳。大帳外,成千上萬的士兵手執弓箭和長矛密匝匝地圍住了大帳。“傳真,你被包圍了,能出這大營嗎?還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吧。”千命金負隅頑抗地威脅道。“莫說你逍遙國大營,就是魔國大營,我們也照闖不誤。”傳真冷笑著說道。“魔國大營,魔國是哪國?”千命金心虛地問道。“少廢話,下令把我的馬牽過來傳真頓喝道。千命金無奈,隻好下令叫人^|巴戰神牽來。“小魔頭,你斷後,咱們走。”話音剛落,傳真已提著千命金上馬,士兵們都看呆了,那千命金一身好武功,在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可是在傳真手中,就像是一點武功也不會的凡人,一眨眼就被傳真提到馬上。傳真大喝一聲:“不想要你們大將軍的命,就給我閃開。”潮水一般的士兵在傳真麵前閃開窄窄的一條縫,戈戟頓時緊張碰響,頭盔紅纓攢動,一雙雙眼睛虎視眈眈,氣氛一觸即發。有的士兵喊:“大將軍,大將軍。”千命金在馬上一聲未吭,小魔頭提著千命銀血淋淋的人頭,飛在空中喝道:“誰敢動?這就是下場。”戰神一聲嘶鳴,傳真人馬合一轉眼已經衝出兩道人牆留下的窄縫。傳真和小魔頭一衝出重圍,後麵追兵緊隨其後地追趕,領頭的是千命金的三弟千命銅。黑壓壓的士兵手舉火把發出震天動地的吼聲,傳真心想,“快成功了,隻要追兵進入山穀,再多的人馬也無法施展。”戰神像離弦之箭一樣飛奔,傳真怕把追兵甩得太遠,一直控製著戰神的速度,眼看雙方相距不到十米之時,小魔頭將千命銀的頭拋向千命銅,千命銅手捧二哥的人頭喳喳怪叫,一邊搭弓射箭,一邊拚命追趕。隻是射出的箭都被小魔頭不費吹灰之力接住,又隨手甩出去,便倒下一片士兵。按常理,以千命銅多年的帶兵經驗,他是不會輕易帶兵深入山穀的。怎奈他今天救兄心切,根本沒注意觀察地形。追兵便潮水一樣湧入山穀,擠得水泄不通。突然間,一陣既嘶啞又響亮的笑聲傳來:“千命銅,你死到臨頭了!”千命銅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驚得毛骨悚然,他勒住馬,四處張望,發現麵前有近百人堵住去路,中間有一白髯老者手執一柄狼頭禪杖騎在馬上,旁邊還有一身盔甲的穆薩將軍並轡而立。“穆薩,這些老弱殘兵就是你的援兵嗎?”千命銅輕蔑地笑道。“千命銅,”穆薩斷喝道,“我們星月國對你們不薄,抵禦聖母國強兵後,國王古蘭陛下答應把白山城割讓給逍遙國,沒想到,強兵未到,你們卻犯上作亂,簡直是背信棄義千命銅桀驁地一陣狂笑。“千命銅,還不放下武器,交出兵權,回逍遙國請罪,饒你們不死!”法慧厲聲說道。“老渾蛋,你是誰?憑什麽命令我交出兵權?”黑暗中千命銅看不清法慧的臉,他咬金斷玉地問道。“須彌國大國師法慧在此,還不下馬投降?”法慧朗聲喝道。這時被傳真按在馬上的千命金喘著粗氣冷哼道:“法慧,沒有虎符你休想得到兵權。”“傳真,搜搜他身上的虎符,他是大將軍,應該帶在身上。”法慧不慌不忙地說道。傳真在千命金身上搜了一遍沒有,千命金大笑道:“法慧,那麽重要的東西,我是不會帶在身上的。”“不可能,繼續搜。”法慧沉聲說道。傳真搜過還是沒有,這時,千命銅怪叫著手執大刀殺將過來。“大國師,把這惡賊交給我吧!”穆薩大喊一聲手執長槍打馬殺上前去,兩個人見了麵不分青紅皂白便殺將起來,隻是兩個人的武藝不相上下,刀來槍往,殺得昏天地暗。“大國師,這麽打什麽時候是個頭呀?不如我上前扭斷千命銅的狗頭算了。”小魔頭不耐煩地說道。“不急,給穆薩將軍一個機會吧。”法慧沉穩地說道。突然,穆薩賣了一個破綻,佯敗掉轉馬頭就跑,千命銅大喜,打馬就追,結果穆薩一個回馬槍正刺中千命銅胸膛,穆薩將屍體挑起扔於馬下。“三弟,三弟呀!”幹命金看在眼裏疼在心上,他絕望地號道。傳真將千命金扔在地上,眾人喝道:“虎符在哪兒?”“你們休想得到!”千命金垂死掙紮地獰笑著,眼睛卻始終盯著自己的劍柄,法慧一眼就看穿了千命金的心事。“傳真,奪下他腰間的劍,將劍柄解下來。”傳真奪下千命金腰間的寶劍,解下劍柄,半塊虎符從劍柄中脫落在地。“師傅,虎符找到了。”傳真大喜,撿起半塊虎符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自己的半塊虎符對在一起,遞給法慧。“眾將士聽了,逍遙國虎符在此,聽我將令,整隊開往星月國,共同小崗聖母國。”法慧高聲喝道。“休想!”千命金絕望地吼著,一躍而起去奪法慧手中的虎符,法慧手舉狼頭禪枚將千命金的頭顱擊碎,死屍癱在地上。軍令如山,逍遙國大軍隨法慧黑壓壓開往星月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