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是一個國學造詣精深、而又能夠與時俱進的開明皇帝。他對中西教育的本質區別有足夠清醒的認識:“西人皆日為有用之學,我民獨日為無用之學。”甲午戰敗後,又接連發生德、俄先後強占我國膠州、旅大等事件,光緒“怒甚”,更加意識到,原來終日攻讀的曆代經典“皆無用之物,命左右焚之……遂決變政。”⒅因此,當禦史王鵬運於1898年2月15日奏請開辦京師大學堂時,光緒帝立即諭令總理衙門:“京師大學堂,迭經臣工奏請,準其建立,現在亟須開辦。其詳細章程,著軍機大臣會同總理衙門王大臣妥議具奏。”可是,剛毅、榮祿等把持的總署,卻以“事屬創造,籌劃匪易”為借口,久拖不辦。
1898年6月11日,經慈禧太後批準,擁有“事權”光緒皇帝毅然頒布《明定國是詔》,決定進行維新變法,以求自強:
嗣後中外大小諸臣,自王公以及士庶,各宜努力向上,發憤為雄,以聖賢義理之學植其根本,又須博采西學之切於時務者,實力講求,以救空疏迂謬之弊。專心致誌,精益求精,毋徒襲其皮毛,毋競騰其口說,總期化無用為有用,以成通經濟變之才。
京師大學堂為各行省之倡,尤應首先舉辦。軍機大臣、 總理各國事務王大臣會同妥速議奏。所有翰林院編檢,各部院司員,大門侍衛,候補候選道、府、州、縣以下官,大員子弟,八旗世職,各省武職後裔,其願入學堂者,均準入學肄業,以期人材輩出,共濟時艱。不得敷衍因循,循私援引,致負朝廷諄諄告誡之至意。
在《明定國是詔》中,光緒皇帝明確提出創建京師大學堂,並用了超過三分之一的篇幅,詳加論述,具體部署。實際上是把建立一所新型、綜合性大學擺在了“天字第一號”工程的高度,意義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