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動

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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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後的空棉田一田的厚草,幾頭黃牯吊冬茄樣的卵子,追一群肉碌碌的黃沙牛,按河口的說法就是趕騷。

騸牛的老張看那些茄樣的牛卵子,就咂巴嘴皮。

騸牛的老張找到隊長,說:那幾個卵子幾刀下來起碼可炒一臉盆。我出酒,咋樣?

隊長眨巴幾下豬卵子樣的眼睛,轉頭罵騸牛的老張:老子日你娘,你挎個包轉悠,整天就是在轉我的幾個卵子,虧你想得出。搞不攏,我叫它枯在胯空裏,也休想讓你受口福。

騸牛的老張眯了眼,嬉笑說,我哪是一人受福。清水一煮,撈起切了一燴,加幾個辣子,拍幾個蒜頭,香得幾間屋子都來味,夾到嘴裏,哈,莫把舌頭也吞了,我咋會忘了隊長您呀。你知不,這東西還補啥?騸牛的老張打聽到隊長近來揚不起, 據說還讓姚二姐抖下了床。

隊長又眨巴那對豬卵子樣的眼,反問道,格牛日的,是吊死鬼哇,吞一半吐一半。騸牛的老張鼓著眼附到隊長耳邊說,壯陽的,知不?不是找了好幾個老先生?騸牛的老張鬼鬼的瞧隊長,竊笑。隊長臉白了,氣凶凶地罵:我日你八輩子祖宗,抖出去, 不磕你門牙。騸牛的老張也笑。隊長伸伸脖頸說,啥雞巴毛病,不就是硬不起來,莫非還求你騸牛割卵子的不成。騸牛的老張忙招架說,不敢不敢,不過我跟師學藝時,看了幾頁藥書,那上麵說,牛卵是陽性,可對補,我師傅也說過。實在說,我吃那東西,還是師傅教的,我師傅臨終前幾年,還想著要弄個填房的呢。

騸牛的老張前年喪了妻,於是隊長想,看你這癩痞才想找個填房呢。

騸牛的老張遞過一支煙,隊長懶洋洋地接了,點火抽起來,而後說,好吧,騸一頭。

騸牛的老張不放鬆說,莫死腦子,酒曲子大的兩個,夠補哪裏,再批一頭,今日個過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