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白朗聲笑道:“萬裏江山算的了什麽?大魏山河,關山九十州,縱橫九萬裏,薛某欲取則取!”
這話狂悖大膽,元貞身為皇子,聽了這等言語,頓時臉色大變!
“殿下緊張什麽?”薛慕白白了他一眼,“薛某有謀天下之才,卻無取天下之誌;有興天下之心,無亂天下之意!”
此時,杏子林中,醫患盡去,薛慕白收起手中醫書,說道:“殿下請隨我來!”
元貞與他步入那綠竹搭就的精致小閣,閣中裝飾優雅,古香古色,淡淡清香,撲鼻而來。
薛慕白攤開雪白宣紙,狼毫筆飽蘸濃墨,揮筆點下一筆,“此為梁京,”筆尖轉折向南,“南至郢江,與南楚隔江相峙,”跟著向東一帶,“東至於陶,與齊國劃界;”提筆向北,“從梁京向北,越過中州之地,便是塞州。塞州正北三百裏,乃控遏大荒的峽穀關;峽穀關之東,有薛王的薛州、長門關、播州;峽穀關之西,是司馬倫的相州和玉門關,再往西是應州,最東麵的是曹州。”
隨著他連筆勾畫,大魏山河輿圖躍然紙上,“如果薛某猜的不錯,這便是殿下生平之誌!”
元貞不置可否,薛慕白放下手中的狼嚎大筆,微笑道:“可惜,殿下時勢不濟,論兵權,無法與大皇子相比,論聖寵,不及四皇子寧王。就單以親疏而論,甚至無法和平庸的二皇子相比。”
“先生所言確實不虛,”元貞望著窗外,在暮春清風中打轉的落花,微笑道:“但我有老大、老 二、老四他們沒有的優勢。我身居邊塞,遠離朝堂,等於也遠離了漩渦中心,至少,我不是眾矢之的,做起事來,不用束手束腳。況且,我有先生相助,老大他們身邊卻沒有先生一樣的奇人。”
“哦?”薛慕白輕笑道:“王爺竟如此瞧得起薛某?又憑何篤定,薛某會為王爺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