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貞不難想象,後麵的故事是何等的悲傷,歎了口氣,說道:“別再說了……”
楚寰汐麵色淒楚,“那時起,我便時常想,如果和我白頭偕老的不是那個人,這漫漫人生,我該如何度過?三年前,皇上突然下旨,要我做你的側妃,對我而言,不啻於天崩地毀。萬般絕望中,我想到硬 挺到底,也想過以死相爭,可父親一身之生死榮辱,楚氏一族百餘性命,皆係於我一身,我、我怎能如此自私?”
元貞靜默不語,眼前女子以往的不幸,雖然是原主所致,卻和他也脫不了幹係,當下歉然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
“不,對王爺,妾身從未有過半分怨怪,命該如此,妾身無話可說,”楚寰汐眼眶中湧上一層清淚,“但瑞王就是妾身無法擺脫的過去,三年來,他一直活在我的心裏,每每想到瑞王,便覺愧對王爺……”
元貞柔聲勸慰,“誰的心裏,沒有一段無法割舍的過去?”
楚寰汐雙目一合,一行清淚,劃過麵稍,“今日妾身總算想明白了,自今而後,妾身將與王爺休戚與共,同生共死。若王爺得勝,妾身陪你君臨天下;王爺若敗,妾身與王爺同赴黃泉。不論妾身心裏住著什麽人,我的身子、我的人、我的魂,永遠隻屬於王爺……”
元貞攬女子入懷,在她眉心上輕輕一吻,“本王毀了你的前半生,我將用餘生和母儀天下的榮耀作為彌補,我一定要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偎翠宮,夜闌人靜,老皇帝元烈已經熟睡,侍寢的當紅寵妃盈舞,卻仍然輾轉難眠。
錦紋紗帳外,人影晃動,心腹宮女劍英,朝著她擠眉弄眼、輕輕招手。盈舞會意,將一枚細若蚊足的銀針,悄無聲息的刺入元烈腦後“腦盧穴”,跟著披衣起行,輕手輕腳,走出宮門之外。
一雙雄壯有力的臂膀,倏地從後麵摟住她纖巧腰身,滾燙的唇如饑似渴的親吻著她耳垂麵頰,盈舞輕輕冷笑,“穢 亂宮闈,大皇子有幾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