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兄所慮,”元貞不無擔心的道:“我朝以農耕立國,連年征戰,土地荒蕪、府庫空虛、兵疲民苦,而蠻方素以劫掠為生,征伐雖苦,卻並未到難以支撐的境地。乃蠻人向來驕橫,怎會輕易向我朝示弱?”
元宗神色嚴峻,“隻怕,這後麵定有老大他們在推波助瀾。”
元貞苦笑道:“若非老大他們不斷鼓動,父皇怎會讓我去招降蠻方?”
元宗皺眉道:“父皇怎會如此糊塗?”
“這也怪不得父皇,”元貞苦笑搖頭,“若能懾服蠻方,止息兵戈,朝廷可節省至少六成府庫支出,朝廷也可騰出手來,應對日益做大的邊將藩鎮。”麵上露出慘然笑意,“我們皆能看出此乃死局,卻無破局之法。”
元宗陷入沉默,若要震懾蠻方,使其不敢南犯,必須有壓的住場麵的人物,而元烈幾個皇子中,元貞十三歲領兵,威名素著,是懾服蠻方的不二之選,父皇做此選擇,也是無可厚非。
“四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元貞望著霞光下,肅穆之氣漫卷的乃蠻軍大營,“請你放出聲去,不日將取道峽穀關,出塞圍獵!”
“你想用乃蠻軍迫使蠻方就範?”元宗輕輕搖頭,“戚瀟天不會坐視十萬乃蠻虎狼,從峽穀關穿過。如今的乃蠻軍,乃是朝廷兵馬,沒有父皇旨意,小弟也不敢隨意調動。”
“四弟隻需營造聲勢即可,”元貞笑道:“乃蠻、蠻方同出一脈,同源共祖,乃蠻大軍熟知邊塞風物,定能給蠻方以震懾。”
“隻怕蠻方人不會輕易上當。”元宗不便直接拒絕,隻好虛言搪塞,“小弟盡力而為就是。”
兩人又就當前朝政形勢縱論一番,直到日落月出,元貞告辭離去。
晚上回到王府,元貞向楚寰汐說起元烈讓他出使塞外、招降蠻方之事,楚寰汐聽後,秀眉緊蹙,“王爺既知,這是大、大皇子他們的布局,為何不上表,向父皇推掉這一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