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鲜血才能让他们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又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应对我的话。在哥德堡的复仇夜船员们的帮助下,每个房间的委员迅速选了出来。而在这时候,人们更喜欢特权,所以不用我们做调查谈话,仅用每天一块巧克力的报酬,就换来了护卫队的踊跃报名,甚至有想浑水摸鱼者,总之护卫队迅速成立了。
以后有任何矛盾,都会由委员会和护卫队来缓和甚至背锅,怨气也顺利转嫁到了他们身上。我下令杀了人,立了威,让我的安排得以推进,后面再放出菩萨心肠,他们就会被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错是他们的,好全是我的,这就是青天大老爷的思想。
其实甭管哪里人,老百姓是最无助也是最单纯质朴的,一手大棒一手萝卜,就能驱动他们。但你要把他们当人,他们就会把你当人,让他们明白换了别人,你可能就不是人了,那么谁想动你,他们就动谁。反之,你不把他们当人看,他们就不把你当人,留在你身边那也纯属没办法,一旦能跑肯定脚底抹油,一旦有外人入侵,也多是带路党或者反戈一击,而且手段要多残暴就会有多残暴,被奴役的往事统统会报复出来。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现在没君了,也没臣了,但放到老百姓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委员会有十二人,大多都是律师、教授或者工会人士等等,反正就是有文化又敢说话的那种。护卫队那边一共八人,由一个当过海军上尉的老兵为队长。
现在我在休息室见到了他们,并让人拿了些不一样的细致点心,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无论是招待还是寒暄,我故意抬高他们,让他们里面,那些糊涂蛋觉得自己与普通乘客不一样了,那我就能省一半的劲儿。他们得嚣张、疯狂和与众不同,是我可以利用的武器,但他们与其他羊圈里的羊其实没啥不同。
身为护卫队长的上尉毕竟是海军出身,他比机长更敏锐,他之前没有出头没有发问,如今就剩我们小部分人,他才开口问道:“其实大家都在讨论,外面一会儿白天一会儿夜晚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发现,其实我们所在的水域也不太对,海水太诡异了,就仿佛是在瓶子中的水一样。”
“你知道采水六宗吗?”
“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们是特殊的一帮人。”我答道。
“这个我看出来了。”上尉点点头:“寻常海盗没你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且你们除了那艘战列舰,大部分都是工程船类型。你们没有任何国旗,除了船名也没有任何可查询标号,说明大海上没人会管你们。”
上尉判断的很对,但可能他级别太低了,并不了解这些家族内情。其实别说是寻常国家海军,就是麦国这种海上霸权国家,这些秘密也不是低级军官能掌握的。旁了不说,上校又怎样,照样大把不知情的,可一旦攀附上采水六宗,甭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总是好处无穷大不一样了。有的家族喜欢趋炎附势之辈,有的势力反而喜欢怪种能人,像是古德上校这个能挂将星的自己为了正义,违抗军令一把,若不是攀上采水六宗,别说能不能还是上校了,指不定后半辈子都得在军事监狱度过了。
我把情况挑着能说的讲了一通,基本就是告诉他们,必须服从,我们不是海盗,但能杀人且没人管。现在因为一些神秘力量,我们被困在这里,暂时离不开,而且粮食马上要不够了,很可能面临着断粮的风险,往后可能要一天一餐,或者两天一餐,具体等我晚饭后的通知。
我们能保证的有三点,即便离开后,我们也要对他们进行隔离审查和签署保密协议,一旦有泄漏,我们保证可以让他们身陷囹圄牢底坐穿,然后在牢里意外被捅了,或者外面家破人亡了也有可能,我们有能力做到。
除此之外,就是帮他们索赔到航空公司和保险公司的补偿金,无需申诉等待,只要配合我们立刻可以获得。而且我们也会拿出一笔钱作为给他们的赔偿与歉意,其他要求也可以提。只要能提出一些人脉或者别的关系要求的,说明他自身有一定社会关系和地位,这种人比较容易爆料,我们如果能处理反而是替采水六宗扩充基层,用不好也无所谓,一两个人说的没人相信,直接解决掉让他人间蒸发就是了。
“最后能保证的一点,也是我反复提醒你们的。”我环顾着委员会成员和护卫队长:“千万不要乱来,一定要约束好大家,想想怎么给他们说,乱来会死人的,不出乱子,我尽量保你们,出了乱子,对不起,只能下辈子见了。”
我说完就走了,这些能被选出来的,也都不是笨人。不管是因为形势比人强,他们被迫接受,还是为了那些特殊权利,甚至是每天多出来的那一点口粮,总之这些所谓的管理层都答应了下来,没人反抗甚至连口头抗议都没有。接下来的行动他们极其配合,甚至很有自主性,帮我们登记造册各种梳理,安抚人员阻止争执。
人,有时候很可怜,因为无助,因为没有能力独立在这繁杂中生存,往往要听之任之,不管是哪里的,只能盼着体制和法律的健全。可当他们聚起来,就会形成一股力量,可现在我把他们打散了,我是个坏人。
“别闷闷不乐的。”梁程茹安慰道。
老王也说道:“就是,你也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换别人,指不定把他们都突突了。”
“算了,不想了。”我强挤出笑容,随后对阿拉萨问道:“飞机那边准备的咋样了。”
“一切按部就班,琼斯怕你忙,没好意思麻烦你。”
“没事,我正好心里憋得慌,下水作业忙活忙活,指不定能好点。”我答道。
一郎、马克虽然需要其他人配合,但主力还是生物和精神意识的研究,只有找到合适的方法和切入点,才需要其他人帮忙用科技手段释放与表达。最初那飞机的计划仍在继续,这也属于双管齐下了。
因为我们采水六宗老本行是打捞,所以各家都有潜水设备和潜水人才,可除了海螺号和精卫号,以及叶小青重新接管后的改名“泰坦号”的夸父号,其它几家已经不太从事打捞工作了,而现在夸父号又沉了。很多时候采水六宗也就是名义上的采水六宗,甚至还有海盗转型的马士基家族或者新海盗晋级的查理家族,大部分都没储备太多水下作业人员。
而我,万幸受过专业常规作业训练,又在马里亚纳海沟磨练了这么久,从业时间不长,但论经验和潜水时长,我现在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一类了,绝对碾压大多数人。加上我对深海各种症状和心理问题的免疫,接下来对坠机安装连线摄像头、控制撑杆、定位器、信号发射器等,甚至最危险的定向炸药等水下精细工作,便也有了我的强势加盟。
我去的时候,人家已经干了大半,其实干的不错。现在又不是深海潜水,加上坠机被吊着、被气垫顶着,其实没啥难度,找我来一是我有技术,还有就是图个心安。
本以为我们很幸运,因为我们需要经历两个三十五次跳跃才会产生作用,而这第一次跳跃间段都没跳完呢,其中有一次跳跃,达到了十个小时,以至于我们都担心空间不再跳跃了。那样会让已经掌握的情况再次变化,我们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了。
长时间段的跳跃间隔,让我们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安装作业,可令谁也没想到是,接下来的跳跃,会来得那么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