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下,这封信对事情做了个详细的阐述。王静作为交换生,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出国留学,只能算是学术交流,在外面与国内学分共通。而她根本没有回国,也不知道走了什么手续,竟然没参加考试和答辩就拿到了国内的学历和学位。这些是王静的父母说的,而我朋友的消息更加惊人。
他说打探到王静失踪前换了三任男朋友,看来保暖戴帽的不止我一人。当初甩了我跟的那个老外同学,谈了没多久就分开了,据说分手还牵扯了另一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绿中绿吧。
再后来王静又有了新的男友,而对于先前两个男人的纠缠,神秘的新男友做出了强硬回应,飙车枪击帮派分子,一切众说纷纭,但王静也就此消失了。
我朋友就是个在餐厅打工的,也是托了学校餐厅里的关系才打听到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而其中是否真实,添油加醋了多少这谁也说不清。可无风不起浪,看来王静后面的确搞出了大动静,甚至可能牵扯上了什么麻烦。
我有些担心,还有点庆幸没跟她过深的纠缠,否则我或许就是被枪击的那个了。而现在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的父母说,本来就拖了这么久没回复,可是不说又不好。
王静的家人人品还是可以的,当年对我也不赖,于是第二天还是拨通了电话,是王静他弟弟王琦接的,这小子正放寒假在家。
“姐夫,你和我姐到底咋散的,我今年用功读书了,还想学你考个咱们齐鲁大的法律系呢。”王琦说着,我也没纠正。
我问道:“你好好读书,你爸妈在家吗?”
“没,你是问我姐的事儿吧。”我本以为他们会瞒着王琦,没想到人家家也没秘密,孩子啥都知道。王静还是没跟家里联系,而我也没给回复,王家父母怕打扰我的生活也没打电话。求人不如求己,他们决定自己想办法,老两口最近正在咨询出国的相关事宜,想自己去麦国找女儿。
我没跟王琦提,正好这时候他父母回来了,转接电话后,我开始讲了我知道的种种。听罢老两口久久沉默,叹息一声后对我表示感谢,我也称如果方便,我会继续打听的。
我不是客套,之前我不知道刘福的事情,也就没跟海螺号上的人多联系。现在大家又是一条船上的战友了,我给船下的老贝挂了电话,想让他帮忙找找或许更有用。不过接连打了几个都没人接,也只能作罢。
提着一点东西,我去找了李璐,要是别人我肯定不会提着东西去人家单位,怎么也要避嫌。但我作为他们支行的大储户,又是上层诸多合作的源头人,不让李璐给我送礼就不错了,我带着东西进去肯定没人说闲话。
“雪花?”看着护肤品的盒子,李璐问道:“这是什么牌子?”
“南韩的老牌子了,得快五十年了,这是他们下面的一个子品牌,以前叫abc人参霜,现在叫雪花,我听他们说马上要叫雪花秀了。”我说道:“那边客户送的,我想着我也没啥人可送,就拿来给你用了。”
李璐笑着收了起来:“其实你应该自己留着用的。”
“是说我黑吗?不用讥讽我了,是个人见我就说我黑了,船上天天风吹雨淋晒的。”我也很无奈。
我们简单说了几句,李璐就说给我接风,我们离开了她单位。刚一出门,就有一个穿西装的走了过来,对着李璐说道:“李女士,希望您能谈谈。”
“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方便。”李璐说着和我一起上了行里配的专车,而她坐在了驾驶位上。
李璐说道:“刚学会的,我们大领导才配专车配司机的,单位给我配车已经让很多人眼红了,如果再配司机,实在是招人记恨。”
“是啊。”我随口回答着,但还是好奇刚才那人。
李璐启动了车子,笑着说道:“我以为咱们是朋友呢。”
“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
“这不是成年人的含蓄嘛。”我们不禁都笑了。
原来刚才那人是他前夫的秘书,孩子判给李璐后,前夫抚养费倒是一直给的及时,也给的不少,这些年从来没有拖欠过,但面是一次没露过。昨天前夫突然回来,说要见一见孩子,被李璐拒绝后也不亲自来了,直接派了自己的秘书来恳求。
“一点诚意也没有,想见孩子,做梦吧。”李璐气呼呼的说道。
“他有这个权利。”我说道:“不过你痛快了再说,我能做些什么吗?”
“当然能,抽空带小维出去玩,这孩子对你可是念念不忘。”
说是给我接风洗尘,实际也没在外面吃,我们两个去菜市场买了菜,然后直奔南边一套房子,我知道那是李璐单位分的宿舍楼,刘福就藏在那里养伤。
我不知道的是,嫂子和孩子已经被接来了,而刘福伤好了不少,甚至能小酌两杯了。我又被误会了一次,被嫂子误认为是刘福手下的水手,刘福也笑了,拍着我说现在才像个采水的汉子。
嫂子和孩子是上个月来的,刘福一直感谢李璐的照顾,饭后得了空,我们两个私下聊了起来,他对我低声道:“李璐人不错的。”
“嗯,你也挺八卦的。”我回了他个白眼。
刘福憨厚地笑了笑:“反正我希望好人能在一起,对了,是又要出海了吗?”
“还不知道,估计还有段时间,你这因伤退了,我需要顶上了,这不,拉我出去训练了,晒成这鬼样子。”
“我对不起老大,也谢谢你。”刘福看着我,很真挚地说着。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好养伤,抓紧把我替换下来,还让我当个无所事事的随船律师和帮厨,这才是最大的感谢。”
我们聊了一阵便回去了,我也不方便老出现,于是过了几天去带着小维玩的时候,又提了点东西,让李璐回头捎过去,算是给刘福的年货和嫂子孩子的见面礼。
回来依然是聚会吃饭,过年父母两边亲戚更是接连不断的聚在一起。听母亲唠叨时说了一些家里的不快之事,大抵是我借钱出国,结果鸡飞蛋打。好在今年我一回来,钱立马还干净了,加上母亲也彻底不干了,这让亲戚们此次见面时,都话里话外探问我在哪里工作。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都是普通人,人家这么做可以理解,一年见不到几回,嘻嘻哈哈高高兴兴过完年就得了。
我本以为过完年,立马就要出去了,而且也只有我和彼得去学习操作机械,没想到的是,林驷也来了泉城。那天是跟大爷姑姑家聚餐,我们一帮小辈在酒桌上无聊,就出来逛逛。
外面刚下完雪,银装素裹分外好看,我们就在路边看着孩童们放着鞭炮,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一辆迷彩的大越野从远处驶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这方头大脸的太好看了。我知道这车,叫悍马,也是在国外见的。
车子开到了我们跟前停下,林驷从副驾驶上下来,就引得表姐表妹纷纷躁动起来,各种窃窃私语,
嘿,按道理说他才是老水手,咋还那么白,怎么就我晒成黑蛋了呢?看着他的样子,我心中只想吐槽,这该死的压迫感,这张无处安放的帅脸,真是够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