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董明诚提供的信息,我们联系到了韩秀芹的一个表姐。
住在其他乡镇的表姐得知韩秀芹被害之后也是非常震惊,她不敢想象直爽勤快的表妹竟然惨遭奸杀。
表姐表示虽然平日里交流不多,但是逢年过节,她们都会联系,尤其是夏天,她还会给韩秀芹送菜。
在回忆有关韩秀芹信息的时候,表姐也提到了韩秀芹和董明诚关系不太好,有两次甚至看到了他们在激烈吵架,董明诚大骂韩秀芹,让她滚出这个家,当时董母也在,也是帮着董明诚骂韩秀芹。
这也符合之前我们了解以及董明诚所说的,他和韩秀芹的关系不太好,韩秀芹和董母的关系也不融洽。
邱楚义感叹道:“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太好,没想到这么不好。”
我也附和道:“中年夫妻真是可怕,婆媳关系也真是可怕。”
老队长却说:“这是很多中年夫妻的通病,有时候,它可以看似若无其事,有时候,它也可以粉碎你所有的关系。”
另外,表姐还说,虽然韩秀芹比较强势,但是性格直爽,说话也都是直来直去,没有听她说过和谁结怨。
在随后的走访中,我们也联系到了韩秀芹的两个朋友,一个是之前的邻居,姓厚,后来搬到了市里居住,另一个则是韩秀芹来到毛刷厂之前工作的布鞋厂的工友,姓肖,现在已经不上班了,在家带孩子。
厚姓邻居比韩秀芹年长,这些年和韩秀芹一家朝夕相处,对她也算是比较了解。
厚姓邻居表示,韩秀芹和董明诚结婚十多年了,在外人看来,他们夫妻关系不太好,由于一直没有孩子,加上董明诚的生意赔了钱,又被货车辗了腿,他们经常吵架,有时候还会吵到街坊四邻都知道。
厚姓邻居回忆道:“前两年,每次碰到阿芹,她都忍不住和我抱怨,也是说她受够董明诚了,也受够这种日子了,每天除了吵架就是吵架,董明诚不去上班,每天靠着韩秀芹的工资生活,还瞧不起韩秀芹是一个毛刷工,每次,韩秀芹提到离婚,董明诚就不说话了,然后躲在一边抽烟。”
老队长边记边问:“还有吗?”
厚姓邻居继续道:“另外,杨姨,就是董明诚的母亲,只要他们吵架,从来都是帮着儿子,她还跟邻居们说阿芹克夫,不仅克董明诚,还克董明诚的事业,董明诚生意赔钱,做不成买卖,都是阿芹的原因。有一次,我去我婆婆那里,听我婆婆说,她和杨姨一起打牌的时候,杨姨总是会骂阿芹,说阿芹是扫把星,还说像是阿芹这种人,最好早点去死。”
在问及韩秀芹是否与他人结怨,是否可能有婚外感情的时候,厚姓邻居回答得很坚决:“我感觉小矛盾肯定会有,要说到仇怨,应该是没有,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工,至于婚外感情这种事,我就不好说了。”
除此之外,厚姓邻居并没有提供更多信息。
随后,我们也在相邻的镇子见到了那名肖姓工友。
在此之前,她已经得知韩秀芹被奸杀的事情。
肖姓工友表示她和韩秀芹关系不错,之前在一家布鞋厂上班,韩秀芹对她不错,后来布鞋厂倒闭了,韩秀芹去了一家毛刷厂,她则在家看孩子。
即便如此,她们也时常有联系。
肖姓工友回忆道:“在布鞋厂的那几年,阿芹姐和姐夫的关系就不太好了,她们没有孩子,好像是阿芹姐的原因,为了这件事,她们总是吵架,我记得那几年,阿芹姐总是找我哭,说是姐夫不出去上班,每天就在家里待着,不仅如此,姐夫还拿阿芹存下的钱去投什么项目,总之也是赔钱,那几年,阿芹姐的日子过得挺苦的。”
老队长问道:“后来呢?”
肖姓工友继续道:“后来,布鞋厂就倒闭了,阿芹姐就去了现在的这家毛刷厂,为了多挣一点钱,她经常加班,我找过她两次,她说还是老样子,隔三差五地就吵架,她挣得那点钱,不仅要养家,被董明诚拿出去吃喝投资,还要被拿出一部分交给她婆婆,这一家人真是吸血鬼,每天吃着用着阿芹姐的,还骂她克夫克事业。我也劝过她,如果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她说她也想过,也跟姐夫提过,后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说毕竟结婚这么多年了,即便没有感情了,也过得习惯了,况且,她说娘家也没什么人了,爹娘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有一个哥哥,也是出车祸死了。”
关于韩秀芹与人结怨结仇或者产生婚外感情,肖姓工友直摇头:“警察同志,这根本就不可能,阿芹姐这个人有时候嘴上不饶人,但是没有任何坏心眼,不会与人结仇结怨,至于婚外感情这个事,她也不会有的。”
我补充道:“你知道肖宝祥吗?”
肖姓工友应声道:“知道,阿芹姐和我说过,她说厂子里有一个其他车间的大哥对她挺照顾,她感觉对方对她有点意思,但是她和对方也说过,她结婚了,也有家庭,不可能和他有任何关系。”
离开之前,肖姓工友拜托道:“警察同志,请你们一定要抓住杀害阿芹姐的人,阿芹姐真的是一个好人。”
老队长点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侦破这个案子的。”
最后一个走访对象是韩秀芹的婆婆,也就是邻居口中的杨姨。
邱楚义撇嘴道:“王队,我们有这个必要吗,她肯定不会说韩秀芹的好话。”
老队长却说:“不说话好和提供线索是两码事,她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找她聊一聊,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我们过去的时候,杨姨正在给患病瘫痪在床的老伴擦洗身体。
见我们来了,她连忙将我们迎了进来。
她追问是不是韩秀芹的案子有进展了,老队长表示案子仍旧在侦查之中,听了这些,她叹了口气,然后招呼我们坐下。
我环视一下,视线落到了躺在**的男人身上。
在之前的了解中,我们也知道董父在五年前突发急病,瘫痪在床,成了植物人。
在老队长说明来意之后,杨姨倒也配合:“你们想让我说一说阿芹,我就说一说吧。”
看着躺在**的老板,杨姨若有所思地说:“你们也都知道,我和她关系不太好,实话实说吧,我对她就是印象不好,当初,她和阿诚是经人介绍认识,我没看上她,都是阿诚自己愿意,但是谈对象结婚这种事,还得是自己愿意,他们也就这么结婚了,结婚之后,阿诚的生意就不太好了,过了两年,钱就赔光了,当时,我也没多想,心想着让他们快点生一个孩子,到时候,我也算完成任务了,没想到,她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去医院查了,也吃了很多药,就是不怀孕,为了这事,他们吵过,我们也吵过。后来,阿诚找到我说,阿芹就是没办法怀孕了,既然没办法怀孕,他们就不要孩子了。”
老队长提醒道:“好,你继续说。”
杨姨叹息道:“平常,我不怎么去他们那边,见了面就会吵架,我也不愿意过去,后来,我老伴得了病,瘫在**,成了植物人,我就更少过去了,就是每隔一段时间,阿诚会过来看看我们,她从来不过来的,当然了,我也不愿意让她过来。”
老队长适时问道:“据你了解,韩秀芹有和谁结怨,或者,有和谁关系比较亲密吗?”
杨姨想了想:“这个我就不太了解了,就是之前阿诚过来的时候,和我说起她和男同事们走得很近,甚至还会拉拉扯扯,我说让他说说她,他说他说过了,说了就会吵架,索性也就不说了。”
杨姨所说也基本符合我们掌握的信息,并没有更多有价值的线索。